“砰砰砰!”
苏暖是在巨大的砸门声中醒来的,眼皮重得根本抬不起来,不满的哼哼两声,男人安抚的拍了下她的背:“我去开门,再睡会儿。”
秦慎说完动作轻柔的起床,然后帮苏暖掖好被子,也不浪费时间穿衣服,直接把睡袍往身上一套,腰间的带子一拉,就这么走出去。
打开门,一张凶恶狰狞的脸映入眼帘,同时一股寒气逼来。
看来外面又下雨了,待会儿要让苏暖多加点衣服再出门,秦慎这般想着,冷眼看着门外的人。
“你这个贱……你怎么在这儿?”
沈艳秋准备好的话在看见秦慎的脸后,转了个弯变成疑问。
她身上穿着件黑色旗袍,外面罩了件银灰色披肩,脸上带着大墨镜和口罩,几乎遮了大半张脸,原本恶狠狠地眼神在遇到秦慎之后变得闪躲心虚,又仰头确认公寓门牌号有没有找错。
她这样的举动,秦慎想看不出她是来找苏暖麻烦的都不行。
秦慎心念一动,挤出门外,关上了门,沈艳秋害怕的后退两步:“你……你想干嘛?”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你这么早气势汹汹的来找我老婆干什么?”
秦慎双手环胸低问,沈艳秋一时没反应过来秦慎嘴里的‘老婆’说的是谁,有些吃惊的问:“阿苓在屋里睡觉?”
不等秦慎回答,沈艳秋喜笑颜开起来,她就知道苏苓是有本事的,先前宣布婚讯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会儿不由得意。秦慎要是成了她女婿,就算苏家倒了又怎么样,她过的照样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沈艳秋得意的样子落在秦慎眼底,心里涌起几分厌恶,这个老女人到现在还没认清现实?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秦慎再次耐着性子问,昨晚闹得太厉害,大半夜才睡,他不希望沈艳秋吵到苏暖。
见秦慎没有否认,沈艳秋越发肯定屋里睡的是苏苓,说话便肆无忌惮起来:“还不是苏暖那个贱蹄子,苏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不露个面回家看看,她爸三天前就进了医院,现在只能靠进口药物维持生命,但是家里已经没钱给他看病了。”
沈艳秋毫不客气的说,完全没有注意到秦慎脸色的变化。
其实苏家就算垮了也还不至于给不起这点钱,只是沈艳秋见苏家大势已去,早早的把钱转到自己的账户上不肯拿出来罢了。
“蒋智涛还好吗?”
沈艳秋不防秦慎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想也没想随口回答:“就那样,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做那档子事了。”
说完沈艳秋才觉得不对,一脸惊恐地看着秦慎:“你问这个做什么?你知道些什么?”
秦慎不答,只意味不明的看着沈艳秋,沈艳秋后背一阵阵发凉,她不敢去想那件事和秦慎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那天晚上在酒店的事,你也有份吧。”
在沈艳秋情绪崩溃之前,秦慎给出提示,沈艳秋心里当即‘咯噔’一下,却还垂死挣扎:“什么酒店?我不知道。”
“不记得了?还是需要我把你带到酒店提醒你?”秦慎冷笑着反问,沈艳秋打了个寒颤,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她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个时候被秦慎提起竟生出诡异的森寒。
那件事沈艳秋不是主谋,是蒋莹莹把苏暖带到酒店房间的,她虽然把蒋智涛带到房间,但那天晚上蒋智涛应该没有对苏暖做出什么。
沈艳秋现在唯一后悔的是在蒋智涛第二天断了根肋骨进医院的时候没有多留个心眼,如果那个时候和秦慎说清楚也许还来得及。
“阿慎,我怎么说也是阿苓的母亲,就算我做错了什么,看在阿苓的面子上,你就不能原谅我?而且,你既然已经和阿苓在一起了,就不该再对苏暖有什么恻隐之心不是吗?她就是个小贱蹄子!”
知道装傻不行,沈艳秋开始大打亲情牌,同时不忘贬低苏暖往她身上泼脏水。
秦慎脸色冷得能结出冰来,小贱蹄子?这老女人还越骂越欢畅了,当初她在自己面前要那套房子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当年和苏鼎离婚,你拿了苏中盛不少的好处吧。”
秦慎话锋一转问,沈艳秋脸色一僵,这些陈年旧事不是都掩藏得好好地吗?怎么会又被扒出来?
“谁告诉你的?是不是苏暖在你面前嚼舌根?分明就是她妈插足我们的婚姻,用郑家的家族势力逼我离开的!”
沈艳秋情绪激动的辩驳,胸口气得急剧起伏,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看在秦慎眼里却虚假到了极点。
这样一个女人,当年他怎么会相信她那套言论?
不想再和沈艳秋纠缠下去,秦慎极为冷淡的抛下一句话:“听说蒋智涛得了性病,你难道不去检查一下身体?”
“什么意思?”
沈艳秋震惊的堵在秦慎面前问,他这句提醒明摆着是知道她和蒋智涛之间那些事,他怎么会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艳秋脸色发白,眼底全是害怕,秦慎‘好心’的告诉她:“意思就是,蒋智涛之前睡过一个染了病的女人,然后又和你有过,应该不止一次吧。”
秦慎语气冷静的猜测,沈艳秋如坠冰窖,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起来,胃里开始翻腾,恶心得要命。
自从那次在酒店过后,蒋智涛就缠上了她,几次半推半就,沈艳秋便撕掉了矜持的伪装,只要一有时间就和蒋智涛在外面厮混。
她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刺激过了,感觉一潭死水的生活又活了起来,甚至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多岁,可是现在秦慎告诉她蒋智涛染上了性病,那她呢?
细思极恐,沈艳秋浑身失力,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秦慎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如同面前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阿慎,你帮帮我,你那么有趣,帮我请最好的大夫看看,我只是一时糊涂,你也知道苏鼎这个老不死的身体早就不行了,我是被蒋智涛那个混蛋逼的啊,而且我是阿苓的母亲,你也不希望看见她伤心难过吧……”
沈艳秋抓着秦慎的睡袍一角哀求,她是真的怕,这些年她在苏家过着阔太太的生活,日子滋润得很,她不想得上这种龌龊的病,更不想这么早失去生命。
秦慎扯回自己的睡袍,淡淡的解释:“你应该理解错了,我真正心疼的人,从来只有一个人,如果你们不这样伤害她,也不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沈艳秋哑然,浑身颤抖的看着秦慎,他就站在那里,浑身带着冷肃,比初冬的雨天还要冷冽。他看上去只是疏离,和魔鬼这个词完全不搭边,说出来的话却让沈艳秋从骨子里害怕。
今天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布的局!
他早就知道那天晚上在酒店的事,所以他故意让蒋智涛睡了染病的女人,他也明知道她会禁不住诱惑和蒋智涛苟合,所以这一切都是他早就布置好的,甚至连杂志社这两天爆出来的消息都是他让人放出去的!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狠毒?
没有任何刀光剑影,就置人于死地,甚至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
“秦慎,你会后悔的,苏暖那个小贱人,她不得好……”死!
沈艳秋失去理智的大叫,秦慎猛地俯身钳住她的脸颊,秦慎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卸下她的下颚。
秦慎眼底刮起血腥的风暴,如同一头被惹怒的猛兽,下一刻就会一口把她吞掉。
“不要发出声音,她很累,在睡觉,不然……”秦慎低声警告,唇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后悔的人,会是你。”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沈艳秋身体抖得不成样,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赶紧逃离眼前这个男人,他根本就是恶魔,没有任何感情的恶魔!
秦慎说完松开她,沈艳秋立刻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进电梯,连回头看秦慎的勇气都没有。直到电梯门关上,秦慎才满意的收回目光,转身回到屋里,脱了睡袍扔进垃圾桶,又到浴室洗了两遍手才回到卧室。
苏暖依然睡得很香,秦慎等手暖和了才掀开被子进去,苏暖立刻自发的钻进他怀里,纤细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嘴里无意识的呢喃:“你回来了。”
“嗯,睡吧。”
秦慎拍拍她的背回答,眼里多了一分柔软,以后再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到她了。
苏暖睡到自然醒,眼睛睁开正好看见秦慎在换衣服准备上班。
男人只穿着黑色西装裤,上身光着,正准备穿衬衣,充满力量的身材在举手投足间展露无遗,苏暖撑着脑袋兴致勃勃的欣赏,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秦慎闻声回过头来,扣扣子的手一顿,索性敞开衬衣,露出胸膛在苏暖面前转了一圈:“秦太太,可还满意你看到的?”
知道秦慎是在开玩笑,苏暖配合的摸着下巴评价:“唔,腹肌形状不错,身材很好,就是精力不要太旺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