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人都让他救活了?”
“千真万确,翁主,东厂在田家一个下人亲眼所见,当时那田守业已经没气了,正好魏实和孟岩赶到,孟岩进去后,将田家的人都赶了出来,大概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田守业还魂了!”曹吉祥脸色很不自然的说道。
说实话,他接到手下的报告,也是不相信,可经过他的了解之后,并且亲自见到那个田府的下人之后。
他确信,这不是在听故事,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这个孟岩的医术有鬼神莫测之能!”王振也着实吓的不轻!
“翁主,您说,这孟岩还不及弱冠之年,他怎么就能有如此神奇的医术?”曹吉祥也心有戚戚,面对这样可怕的对手,那真不是一件舒心的事情。
“你怕了?”
“不,不,属下怎么会害怕呢,就算他孟岩又通天彻地之能,有如何,最终还不是跪在翁主您的脚下?”
“咱家何时说过要孟岩跪在我的脚下?”王振轻哼一声。
“翁主,您的意思是?”曹吉祥微微一抬头,眼睛偷偷瞄了一下王振的脸。
“太后急着抱孙子,对付孟岩的事情暂且押后。”
“可鞑靼人那边儿……”
“你是给朝廷做事,还是给鞑靼人卖命?”王振不满的冷哼一声,眼角的一撮白毛轻微颤抖了一下。
“属下糊涂了!”
“鞑靼人想要做什么,你跟咱家说一说?”
“他们想要绑架孟岩!”曹吉祥道。
“什么,绑架,鞑靼人吃错药了,他们为何要这么做?”王振惊讶的问道。
“属下也不是很明白,不过,那个卯失剌解释说,孟岩盗走了鞑靼大汗一个家传宝物,他们必须要拿回去,才能交差!”
“什么宝物?”
“听卯失剌说,叫什么《大漠龙图》。”曹吉祥道。
“《大漠龙图》,难道是一份藏宝图不成?”王振略微思索了一下道。
“属下也是这么猜想的,不过即使是一份藏宝图,对我们来说也无甚大用,这份藏宝图所埋藏的宝物一定是在大漠,我们就算想要去取宝物,那是万分困难的!”曹吉祥道。
“茫茫大漠,别说我们了,就是鞑靼人自己也未必能够避开所有的危险!”王振点了点头。
“鞑靼人只是希望我们提供孟岩的准确行踪,其他的事情不用咱们出手!”
“已经有过一次刺杀了,锦衣卫那边应该有所怀疑,如果被他们抓到把柄的话……”
“这一次应该不会,鞑靼人不会亲自出手,他们雇佣了一批亡命之徒……”
“吉祥,告诉卯失剌,我要三千匹上等战马,他如果答应,我们可以配合他,如果不同意,那就算了!”
“翁主,咱们要这么多战马做什么?”
“多嘴,不该问的别问!”
“是,翁主!”曹吉祥答应一声,“对了,翁主,卯失剌还送给孟岩一个回鹘女子,叫魅姬。”
“哦,有这样的事情,是孟岩主动索要,还是卯失剌主动相送?”王振问道。
“卯失剌说,孟岩去会同馆鞑靼贡使团的时候,这个叫魅姬的回鹘女子正好奉茶,被孟岩看中了,开口索要,卯失剌本不想给,但最后摄于锦衣卫的压力,还是把人给了他,只不过,这个魅姬并没有去孟岩府上,而是被郭怒派人随后接走了,现在就住在郭府内,郭怒新娶的小妾收在身边,充当侍女!”曹吉祥道。
“这倒是有点儿意思。”
“翁主,人不风流枉少年,这孟岩不就是因为自己把持不住才暴露了身份,差点儿把命丢了?”曹吉祥嘿嘿一笑。
“这么说,咱们倒是可以利用这一点了。”王振微微点头道。
“属下有一个建议,请翁主斟酌?”
“说。”
“咱们何不从教坊司物色一个人选,把她派到姓孟的小子身边去,这样咱们就能掌握这小子的一举一动了!”曹吉祥道。
“是个不错的办法,可教坊司的胡老头跟郭老虎走的很近,恐怕他不会听我们的。”王振道。
“他可以不听我王振的,但太后的命令他总该听的吧?”曹吉祥道。
“你这个脑瓜就是转的快,行,这事儿咱家琢磨一下,你去物色一下人选吧,等我的消息!”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测绘,简单来说就是测定地有多大,山有多高,水有多深,然后再图纸上显现出来。
当然了,这只是最基本的东西,前世的测绘已经不是简单的人力能够完成了,没有精密的测量仪器那是搞不定的。
可没有仪器难道就不能测绘了?
当然不是,玩测绘,首先要精通数学,首先要学习几何原理,不懂这个,玩不转的。
一块小黑板,粉笔也是现做的,就是石灰条,没那么多的讲究,至于度量衡,这着实让孟岩头疼了一下。
中国古代的长度都是以寸、尺为单位的,甚至有些时候还不统一,这个统一度量衡的事情他做不了。
为了方便教学,也为了日后能够统一度量衡,孟岩索性将前世的“米”引入了大明朝!
一米到底有多长?
这个原本是有说法的,可现在孟岩也找不到一个标准参照物,只好按照前世的方法,三尺为一米!
这样分米、厘米、毫米都出来,采取的也是孟岩前世的百分制。
第一期学员有四个,蒙克算一个,然后就是唐笑、黑子和林天行,后来有增加了一个,那就是蒙克的老婆初音,这个回鹘女子对数字的敏感要超过蒙克。
蒙克毕竟年纪大了,学这些有些吃力,初音比蒙克小多了,而且似乎学的也很快。
孟岩让初音也加入听课的原因,也是为了让蒙克能够跟得上自己的教学进度。
有些不理解的地方,初音在下课之后可以帮蒙克继续讲解或者强化记忆。
唐笑和黑子学的很认真,这两人都是孟岩当做种子来培养的,至于林天行,他能学多少,孟岩根本不关心,只不过,这小子学的还挺上心的。
孟岩每天晚上上两节课,一节课有一个时辰,加起来就是两个时辰,四个小时!
然后白天还要备课,训练,还要思考有关锦衣卫薪酬制度改革的事情。
孟岩过的很充实。
李淳的字确实很好,孟岩的字跟他一比,那真是差太远了,这以后凡是正式的公文,最后誊写的都交给他了!
李淳很感激孟岩,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生活,虽然有些时候抄写文书有些累,但总比大冷天的在大街上摆个字摊儿给人家写家书,还挣不了几个钱舒坦多了!
尤其是伙食,李淳感觉自己几天下来身上的肉长了好几斤,想着是不是等明年开春儿,把家里人都接到京城来一起生活。
凭借锦衣卫的权势,弄个路引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孟岩写的两个条呈,再仔细检查,没有错漏之后,都递了上去了,剩下的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
于寿城被抓后,匠作司稍微波动了一下,便恢复了平静,该抄的抄,该罚的罚,一笔银子转到了仓库的账上,这历年的亏空去了一大半儿了。
孟岩也知道,仓库的亏空也不完全是人家于寿城等人的错,自己人监守自盗也有很大一部分。
所以,这部分的亏空还的自己想办法填上,还好郭怒没有给他时间限制,这就给了他腾挪的空间。
至于孟岩想要的那个“采购权”,最终郭怒并没有答应,但是同意了他的用“采买”的办法进行招标。
货比三家不吃亏,如果不是官商勾结,故意的抬高采购的物价,其实匠作司每年可以省下很大一笔钱的。
锦衣卫现在大力整顿军纪,开源节流,一大批的官员被问责,丢官的丢官,降职的降职,借着中后所曹豹的案子,郭怒更是毫不犹豫的展开了大清洗!
一时间,北衙诏狱那是人满为患!
杨溥因病辞去了内阁首辅的位置,但由于朱祁镇的挽留,还留在朝中,并没有告老还乡。
去杨溥时代的带来,谁会是下一个内阁首辅。
次辅陈循是最有希望的,可内阁中也有较强的竞争力,杨溥若在,自然当然不让,现在他辞了,争夺内阁首辅的位置的人也就多了。
礼部右侍郎马愉算一个,工部右侍郎高谷,这两人的呼声也高,而且这两人关系原本就不睦,现在为了争夺首辅的位置,关系就更加恶劣了。
还有就是司礼监王振提议增加两名参机阁务的阁员,提出了内阁大学士年轻化的建议。
此举深的皇帝的认同。
当然,朝中很多官员对杨溥辞去内阁首辅的职务颇有微词,认为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辞掉这个首辅,没有选好接班的人选,就辞官不做,这是对朝廷的不负责任。
这话是有些道理,不过人家一个还下半身瘫痪的人,还占着位置不放,这不是挡着别人上位的路吗?
这怕是又会遭来嫉恨,既然不可能再当这个首辅了,何不早一点退下来,也显得自己心底无私?
至于谁来当这个首辅,让下面的人争一争也是好的。
这一转眼的功夫,就进入腊月了,要过年了,朝堂上的火气似乎小了一些。
大家也都知道,年前,这内阁首辅的人选肯定是定不下来了,不是还有一个次辅代行职权吗?
内阁的事务难道没了首辅就不能处理,不能运转了吗?
年终了,各衙门都忙着年终总结呢,这一年都干了些啥,是亏了,还是赚了,还是没亏也没赚,好事做了多少,坏事又有多少?
这都得汇报,各地的督抚们汇报的折子如同雪片似的往京城送,各省的孝敬也不停的各家府里的搬。
今年似乎又不错,几家欢喜几家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