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素心姑娘,雨夫人让勿用来请两位还有蔡先生一起用午饭。”吴半仙儿在包房门外叫喊一声。
“对,大中午的,该吃午饭了,素心姑娘,一起用餐吧。”
“素心听大人的。”
“好,好,请!”
因为父亲的暂别,闻小雨情绪显得有些低落,只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借口不舒服回房间休息了。
孟岩理解这种情感,嘱咐白素心都陪闻小雨说话,这个时候他因为公务不能陪伴左右,只能央求别人了。
“大人放心,素心会寸步不离的陪伴小雨姐姐左右的。”白素心也应承了下来。
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一年的开始,一早孟岩就出了告示,要开会。
开会,其实就是总结经验,集思广益的一种好办法。
虽然文山会海很令人讨厌,孟岩自己也讨厌,但会是必须要开的,但开会绝不讲废话。
孟岩还专门定了一个会议制度,无特殊情况下,巡察使衙门五天开一次例会,通常为下一个第五天开始第一天的下午。
巡察使衙门是个新衙门,又是一个临时的衙门,这就给了孟岩足够的权力可以在一张白纸上随意涂画,因为,只要皇帝一道圣旨,这个衙门就没有了。
这样一来,就算有人鸡蛋里挑骨头,较真儿,那就变成恶意针对和打击报复了。
人家说话就解散的衙门,你非要跟着过不去,何况这还是皇帝亲自下旨成立的部门,你要这么干,不是非要跟皇帝过不去?
何况,巡察使衙门成立以来,那可是干了不少大事儿的,有的早已传遍京畿地区,那巡察使孟岩是个不畏权贵的清官,铁官,东厂的人说抓就抓,连东厂提督都被他给整下去了。
这可是随便什么人能做到的?
暗地里的事情,孟岩逼死了数十名瓦剌骁狼卫死士,差点儿连瓦剌贡使团副使都让他给宰了?
再说孟岩是鞑靼人派回来的奸细,谁信?
吃了午饭,孟岩便跟蔡晋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衙门,这自己顶下的规矩,可不能第一天就来一个迟到,那自己的权威性就会受到巨大的打击。
巡察使衙门会议室,这不是第一次启用了,因此大家很轻车熟路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准备好开会的材料。
时间一到,孟岩就和蔡晋推门进来了。
“大人!”
“坐,都坐下说话!”孟岩悄悄的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还好回来的及时,真要是迟到了,这些下属们固然不会说什么,但自己这个不守时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大家过去二十多天辛苦了,本官十分感激,白素心这个案子从一个案子,变成两个,甚至多个案子,随着我们的继续深挖调查,这个案子牵连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案子也越来越大,皇上十分重视,给了本官便宜行事的权力,也就是说,不管涉及到任何人,只要我们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都可以进行调查,甚至是抓捕!”孟岩拿到了皇帝的充分授权。
这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只要控制好度,这对自己来说是个巨大的机会。
孟岩这么一说,所有人都面露喜色,衙门不大,权力很大,孟岩对下属又不刻薄,加班有津贴,出差有津贴,受伤了还公费治疗,还有营养费贴补,这样的衙门,整个大明朝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一个!
之前那些在原来衙门避之不及的人,现在一个个肠子都悔青了,而现在,想要进巡察使衙门,就是张瑄、李铎两位副手说话都不行了。
必须的孟岩这位扛把子点头,理由很简单,劫狱的事件中就是内部出现奸细,凡是要进巡察使衙门的人,必须进行系统的甄别,负责甄别的人是孟岩身边蔡先生。
这位蔡先生名义上只是孟岩的幕僚,实际上是巡察使衙门的大总管,只对孟岩负责,其他人还的对他负责。
这位蔡先生虽然没有官职,可在巡察使衙门,他的地位还比张、;李二位高一线。
谁让人家掌握巡察使衙门的那颗大金印呢?
这要不是嫡系心腹,能随便把衙门答应交给他掌管吗?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这蔡先生就相当皇帝在司礼监的掌印太监。
“今天这个例会,以后只要巡察使衙门存在一天,都会开,案子紧急,咱们三天开一次,案子不急,五天一次,就算不办案子,五天咱们也要到这里来聚一聚,说说话,交流一下,这也是增加大家相互之间的了解,避免在工作中的误会!”
“大人这个办法简直就是就是开我朝之先河!”李铎出口赞道。
张瑄鄙夷的瞪了李铎一眼,这个李铎哪一点当御史的铮铮铁骨,就快成马屁精了,跟这种人同衙为官,简直就是他张瑄这辈子最大的侮辱。
可是没有办法,一是朝廷的命令,二呢,他也有一颗不服输的心,他就想知道自己哪一点没有孟岩强(除了武功之外)。
这古人说得好,劳心者治于人,劳力者受制于人,自己一个劳心者居然让一个劳力者压在下面,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被对方给抢走了。
大丈夫输了就输了,可也要知道自己输在何处,在一个地方摔倒了,总不能下一次还摔吧?
李铎这么公然的拍马屁虽然不为人喜,但这话说的倒也是实情,而且李铎并非那种无原则之人,不然他也不会当众顶撞王振,差一点儿就下了诏狱了。
只是各人的性格以及处事方式不同,李铎处世圆滑,该硬的时候他绝不会软,可是软一下效果更好,他会不介意自己受点儿委屈的。
这种人往往是能够成大事的,如果给他一个机会的话,一飞冲天都是有可能的。
而张瑄这样的人,成功的几率要远比李铎小很多,当然,如果碰到一个赏识他的强势之人,未来未必不会成为一方大员。
当然,张瑄这种因人成事,也会因人败亡,而他的性格如果不改变的话,前路会非常困难。
放在刑部,张瑄一辈子到头也就是个郎中,本来他都已经做到了,可还是被贬下来了。
“白素心的案子已经到了一个攻坚期,其实大家都知道,摆在我们面前的证据足以证明白素心是被冤枉的,诸多证据表明杀人者另有其人,就算从表面证供看,白素心最多也就是有杀人嫌疑,而不应该认定为杀人犯!”
“大人说得对,卑职对李承言的尸体经过检验,致命伤不在胸口,而在喉部,喉部有一道锋利的口子,而胸口那一刀其实是人死后补上去的,就凭这一点,也不能认定白素心姑娘就是杀人凶手!”仵作葛通道。
“嗯,现场的凶器应该是两把,但是我们只找到一把,其中一把就是白素心手中紧握的尖刀,与素心斋厨房中那把丢失的尖刀十分吻合,而割断李晨言喉部的利刃,伤口比对之下,认定就是焦宏所藏前铸剑大师古机子的秋水剑,而这把秋水剑就是在河间会馆之中,焦宏用化名长期包房之中找到的。”
“除此之外,我们还在案发现场,白素心的闺房床底的发现一些紫色的织物,经过调查,证实了,这些紫色的织物是来自焦宏所穿的一条紫色的绸裤,而这条绸裤我们也知道了!”林天行插进来一句话道。
“这就奇怪了,焦宏裤子上的织物怎么会出现在白素心的床底?”王敬问道。
“据本官推断,加上白素心的证词,焦宏很有可能在案发之前就潜藏在白素心屋内的床下,而织物是他从里面出来,不小心让床底飞起的木刺给留下的!”孟岩道。
“焦宏对白素心早就心存邪念,这也是白素心为何在父亲过世后,一直不肯回家住的原因。”
“嗯,有道理,看来,白素心的证词是可信的。”
“那凶手就是焦宏了!”
“还不能这么说,但焦宏身上的疑点是最大的,因为本案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白素心的侍女喜儿!”
“喜儿已经死了,尸体被人藏在素心斋的杂货事,按照常理推断,杀人这必定跟素心斋有关,不然他为什么别的地方不藏,单单藏在素心斋?”
“会不会也是焦宏,这喜儿跟焦宏关系**,喜儿知道了他杀李晨言的秘密,他这是杀人灭口?”张瑄道。
“有这个可能。”
“尸体在素心斋那么长时间,为何杀人的人不把她处理掉呢,这样迟早会被发现?”
“如果白素心被问斩,素心斋会落入焦氏姐弟之后,那又何必处理呢?”
“院子里地方那么大,他完全可以埋掉呀?”
“喜儿的社会关系很复杂,她的死因还一时间难以确定,但是李晨言被杀,焦宏的疑点众多,下面我们就是要找到焦宏偷偷入白素心房内,杀死李晨言,并嫁祸给白素心,贿赂东厂千户曹钦的确凿证据。”
“大人,以我们现在手中掌握的证据,可以给焦宏定罪了吧?”区锋道。
“定罪是可以,但是我们还没有拿到他的供词,我们对案发的过程只是推测,而且现场被破坏了,很多现场证据被毁灭了,就算我们想进行一次案件重演也有些难度。”孟岩道。
“大人这是要办成铁案,不然就凭这些证据,就可以将焦宏问罪了。”
“区锋,焦宏身体恢复的如何,可以问话吗?”
“问题不大,他身体恢复的很快,气色也不错!”区锋点了点头。
“那就尽快安排一次问话,王推丞,你来问!”孟岩吩咐王敬道。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