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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 到达灵丘城
    阳光普照,这是一个好天气!



    久违的阳光驱散了众人心头的那一丝阴霾,温暖,心情也变得快活起来。



    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老姜,昨天晚上几次?”郭小超抓到姜峰,有些揶揄的问道。



    姜峰脸色大囧,没想到有冷面超之称的郭小超居然也会有这么强大的八卦之心?



    “郭总管,您也取笑我?”



    “我没取笑你,你不知道昨晚我就睡在你们隔壁,这一个晚上就听见嘎吱嘎吱……”



    姜峰羞的脸红的都快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姜峰?”老板娘从房间里出来,这一夜的滋润,女人变得荣光黄发,就是不一样了。



    “人找你呢,去道个别吧。”郭小超嘿嘿坏笑一声。



    “郭总管,我去了。”姜峰讪讪一笑,转身迎了上去,“晓梅,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多睡一会儿吗?”



    “你要走吗?”女人眼睛里满满的不舍,大半年说走就走,连个消息都没有,突然回来了,待了一宿又要走。



    “我这不是跟着公子爷去办事儿吗?”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晓梅也知道姜峰不是一个能安心下来跟她过日子的男人。



    “说不准,估计也要一两个月吧。”姜峰道。



    “不骗我?”



    “不骗你!”姜峰认真道。



    “那好,我等你,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把这店卖了,去找你去!”晓梅道。



    “别,你到哪儿去找我?”姜峰吓了一跳。



    “你不是说从京城来的吗,我去京城找你?”晓梅道。



    “晓梅,本来我想等我下一次回来跟你说的,现在就跟你说了吧,我已经把咱们的事儿告诉公子爷了,公子爷说了,让我把你接到京城去,只是我还不确定啥时候能返转,所以就没对你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女人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原本心里忐忑,虽然有青梅竹马之情,可她毕竟嫁过人了,还有一个孩子,这么些年,姜峰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姜峰。



    她担心有一天,她年老色衰,姜峰会将她弃之如敝履,再也不来了。



    没想到的是,姜峰居然已经有了跟她过日子的打算,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最重要的。



    “当然,如果不是担心你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你都直接去京城,我在京城还置了一个小宅子,你们娘俩过去也不愁住!”姜峰道。



    “好,我跟你走,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跟你走!”



    “晓梅,现在不行,我是跟着公子爷办事儿去的,这一路上还有些危险,所以你们娘俩不能跟着,再说,公子爷也不会同意的。”姜峰忙摁住激动的女人。



    “我留个地址给你,万一我们回来的时候不走这条路,你也能自己找过去。”姜峰道。



    “好,好!”



    姜峰将蜂窝煤作坊的地址留给了晓梅,反正只要到了哪儿,一提他的名字,自然就有人知道了,何况妹妹姜小蝶也是知道的。



    “你等一下!”姜峰忽然想到了什么,撒腿就朝郭小超跑了过去。



    “郭总管,能不能跟你支点儿银子?”



    “给她的?”郭小超一扭头,朝晓梅望去。



    “她这些年不容易,这个点总是有人来骚扰,我跟公子爷说了,回头接她们娘俩去京城。”姜峰不好意思道。



    “理解,你要支多少银子?”郭小超点头。



    “三百两!”



    “好吧,你写个预支的条子,我拿给你!”



    “谢谢郭总管!”



    “公子爷对你还是很看重的,好好做事,亏待不了你的。”郭小超点了点头。



    拿了三百两银票,姜峰转身就跑了过去。



    “这是三百两银票,你收着,这店要是卖不掉,就算了,有了这笔钱,你们娘俩进京也够了,至于路引什么的,一会儿我去求公子爷,应该没问题。”姜峰将三百两银票直接塞进了晓梅的手中。



    女人这一次是确信姜峰是要带走她们娘俩了,不然不会连路引都替她们准备了。



    “姜峰!”



    “马大……哥!”姜峰一扭头看到马蔚然,差点儿一张嘴“马大人”叫出来了,幸亏反应快。



    “公子爷让我交给你的!”马蔚然嘿嘿一笑,看了晓梅一眼,“弟妹不错,有眼光。”



    晓梅害羞的脸都红了。



    “还有一刻钟出发,你们抓紧点儿。”马蔚然笑着离开了。



    “公子爷给的什么?”姜峰赶紧拆开包袱一看,两张通行的路引,加盖的是锦衣卫巡察司的关防,还有二百两银票。



    这二百两银票显然是私人赠与的,不算是他预支的薪酬。



    “姜峰,你家公子爷是做什么的?”晓梅能够开一间客栈,也是有见识的,这身份路引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开的,而且还是说开就开。



    “你就别问那么多,总之这东西,不能让外人知道,还有,我们走了之后,千万不要急着上京,明白吗?”



    “明白了,我听你的。”姜峰知道,这是孟岩对他的信任,否则现在不会将路引开出来给晓梅的。



    一旦路引暴露,那么他们的行踪也就暴露了。



    “姜峰,走了!”



    “来了!”姜峰抓住晓梅的手,“记住,就算你要去京城找我,也得一个月后,明白吗?”



    “明白了!”



    “娘,叔叔会回来吗?”一个小男孩揉着眼睛,抱住了女人的大腿,问道。



    “会的,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会在一起。”女人转身抱住了孩子,眼泪止不住唰唰的流了下来。



    “多谢公子爷成全!”姜峰上了马,追上孟岩,感激道。



    “你我虽为主仆,跟兄弟没什么两样,我总不能看着你孤老一生吧?”孟岩笑呵呵道。



    “姜峰,这个女人不错,好好珍惜!”



    “谢月夫人赞赏!”



    “走了,注意留神,咱们这一路可能会不太平。”孟岩道,“还有,咱们改变路线,我想去边关实地的看看。”



    “我们不直接去大同了?”



    “就算咱们甩开了监视,人家还是能猜到咱们的走的路线,所以,咱们不走那个路线,往西走,去看一看黄河?”孟岩道。



    “这样一来,咱们岂不是要多耗费半个月的时间?”



    “没关系,有些东西,咱们晚去,早去都一样。”孟岩黄河一笑道。



    “你是钦差大人,你去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了灵丘城,咱们一路向西!”孟岩豪气干云道。



    “驾!”



    空山新雨,这六百年前的大环境就是跟六百年后不一样,就算是在西北偏远地区,也能见到青山绿水,还有路边的野花野草肆意的生长着。



    一切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就是道路跟后世的没办法比,对于过路的行人来说,起码要耗上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时间。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里并不是中原腹地,越是往北,越是感觉到一种落后和原始。



    没办法,这里虽然属于大明朝,可已经是边关了,鞑靼和瓦剌骑兵经常深入腹地劫掠,老百姓居住在此地,没有安全感,自然要搬离此处了。



    灵丘城是紫荆关的门户,也是此行北上大同必经之地,如果不走此城的话,那就绕远了。



    第二天傍晚,灵丘城那夯土的城墙历历在望了。



    “公子爷,咱们进城不?”



    “进,进城好好休息一晚,补充一下物资,明天一早再出发。”孟岩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条件会很艰苦,所以得再吃苦之前,最后一次放松一下。



    灵丘城虽然不属于防御鞑靼骑兵的第一线,但地理位置重要,朝廷在这里筑城,也是为了守护紫荆关以及京师的安全。



    “哪儿来的?”



    “京城?”



    “去哪儿,做什么,看你们人数挺多的,还带了不少东西,下马检查。”



    “官爷,我们在紫荆关的时候就已经检查过了,这是我们的路引和过关凭证。”



    “检查过了,还要检查一遍!”守门的把总口气很横。



    “官爷,一点儿小意思,您和兄弟们喝茶!”



    “才这么一点儿,你打发叫花子呢?”



    “那这些够了吗?”马蔚然忍着怒气,又给加了一锭银子。



    “这还差不多,过去吧。”那把总把银子一收,一挥手,让孟岩等人进入城中。



    “没想到这些人吃了朝廷的俸禄,还如此贪婪,设卡盘剥过往的百姓和商人。”郭小超气愤道。



    “这算是好的了,给钱就放行,就怕是给了钱也不放行。”马蔚然苦笑一声道。



    “那不是跟土匪差不了多少?”



    “这兵就是匪,匪就是兵,你还没听说过官兵伪装成鞑靼骑兵抢掠咱们老百姓的事情吧?”



    “还有这样的事情?”



    “谁知道呢,鞑靼人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进入咱们腹地烧杀抢掠?”



    “祸害自己百姓,杀良冒功,这不稀奇!”孟岩道。



    “看来公子爷心里清楚!”



    “他们连自己人都杀,何况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孟岩冷笑一声。



    说起这个,众人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边关的残酷只有亲眼见到了才算真的。



    孟岩知道,鞑靼每年都会排小股的骑兵南下劫掠,而且每一次都有不小的收获,其中猫腻可想而知,他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劫掠,但还知道一些内情。



    鞑靼人跟边关的守将勾结,放小股鞑靼骑兵进入内地劫掠,杀死自己的百姓,抢夺粮食和财物,然后边关守将拿这些百姓的尸体冒功,换取朝廷的赏赐。



    一边是得了实惠,一边是得了朝廷赏赐,升官加爵,可人还不是自己杀的,也没有负罪感。



    这种事儿虽然不多,但并不稀奇。



    鞑靼人一般会在秋冬交接的南下劫掠,有干一票回去过冬的意思,春季一般不会,他们兵民一体,这个时候需要放牧,关系到一年的收成。



    总想着靠抢过日子是不行的,不思生产,根本抵御不了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