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是被人捏醒的,脸部的疼痛让睡梦中的林婉以为自己做噩梦了,谁知道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个男人放大的脸,那双大掌正在她脸上造次,毫不客气。
“睡那么晚才起来,懒死了。”
“郁景横你神经病啊,干嘛捏我的脸。”
林婉从床1上坐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双颊火辣辣的痛,她照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脸已经肿起来了,面对女人的指责,郁景横冷笑出声:
“我肚子饿了,去做早餐。”
“你自己不会做吗?”她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心想着才不要给这个刽子手做早餐,谁知道男人的理直气壮差点没把她噎住:
“我不知道厨房在哪里。”
林婉真是服了他,外婆的住处并没有多少东西吃,林婉带来的米面已经所剩无几了,因此他们的早餐非常简陋,依旧是白米粥,加多了一个竹笋干。
当早餐摆上桌的时候,郁景横挑了挑眉头:“就这么点东西?”
“爱吃不吃,你以为自己在市区吗,当然了如果你想吃好点的话可以立马回去。”自始至终她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自从揭开真相,知道这个男人毁了她幸福之后,林婉无时无刻都想报仇,但是她又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只能暗自在心里面憋气,用目光去瞪人。
郁景横的脑袋就像是长了几双眼睛似的,他虽然正在喝粥没有看她,却冷声沉稳道:“再瞪我,眼镜就要掉下来了。”
她忍了忍,最后面还是乖乖把眼镜扶上了鼻梁,林婉有几百度的近视眼,以前都是戴隐形眼镜,但这些天经常哭的缘故,只好换回了眼镜架。
虽然不能明目张胆报复郁景横,但她却坏心眼在男人的白米粥里面放了许多盐巴,本以为会咸死这个男人,谁知道他吃得津津有味,眉头都不皱一下。
见状,林婉不由得纳闷了,难道这个男人的味觉是假的吗?她下意识也低头喝粥,谁知道刚吃了第一口直接吐了出来,咸死她了!
“咳咳,怎么那么咸!”
当她咳嗽几声,无意中瞄到男人得意神色之后,林婉就知道自己被暗算了,“你刚才把两个碗调换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吃饱了。”
郁景横怡然自得地把筷碗都放了下来,林婉想要发火却无济于事,谁让她刚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因为白米已经煮完了,她无奈之下只好把那碗加了料的米全吃了,期间还喝了很多水。
她想报复对方,却连这点小伎俩都不成功,可想而知那个男人有多聪明能力有多么强悍,如果她真想同归于尽的话,恐怕自己只是以卵击石罢了。
不管承不承认,林婉内心悲哀无比。
吃过早餐之后,她就想跟郁景横促膝长谈,想要谈谈两个人之间恩怨的问题:
“郁先生,不管你怎么怨恨我怎么埋怨我,但我想要跟你说的是,我也是那个事件的受害者,你失去了原先的事业跟爱情,而我失去了婚姻和老公,我们已经扯平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林婉你说得倒是简单,我不仅要纠缠你还要纠缠你一辈子,谁知道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罪魁祸首之一。”
郁景横坚持这么认为,毕竟他的调查从来都没有出错过,花费了差不多大半年的调查成果,排除一切人跟事之外,唯一最大的嫌疑就是这个女人了。
不管她是主动还是被动,或许是不知情,总之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看着男人脸上的冰冷神情。林婉不由得内心一窒,不敢置信道:“你不相信我?”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
她确实拿不出证据,毕竟那天晚上她全程都是意识模糊的,偶尔有的几个印象都是片段,她对此恼怒又委屈。
“你是疯了吗,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时候我不认识你,我又那么爱赵天成,我那时候都醉了哪能陷害得了你,又哪能有那么大力气把你弄进房间里面来?”
“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有没有帮手或者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看着男人理直气壮的脸色,林婉恨不得想把碗狠狠摔在他脸上,这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吗,就因为她没证据所以就把所有矛头都指在她脑袋上!?
林婉深深呼吸一口气,心中满满的憋屈感最终让她爆发了,“既然郁先生都那么认定了,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承认是我做的
昨天看在郁先生救了我的份上,你住了一晚吃了一碗粥算仁义至尽了,请你马上离开。”
面对女人的怒气满满,郁景横却突然把身体往前一倾,把她抓在自己眼前,一字一顿道,“想都不要想!”
“你!”
她都下了逐客令了,这个臭男人竟然脸皮那么厚不离开,林婉又开始气得不知所措,后面平静下来之后就懒得理会他了。
今天是她最后一天留在乡下了,明天之后她就得回学校准备开学的工作,在离开之前林婉最后一次去看望外婆,谁知道这个男人却在身后跟着。
就像是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最后面林婉也懒得理会他了,就把这个男人当做透明人。
每次来到外公外婆的墓前她总是伤感不已,虽然以前已经哭过很多次了,这次她仍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泪眼惺忪之中,她突然看到郁景横走上来,把一束鲜花放在墓前。
林婉不由得愣住了,“这是哪来的?”
“昨晚过来的时候买的。”
难道说前些天的花束全都是郁景横送的!?他也天天来看望外婆?当她这么问的时候,男人并没有否认,而是站在她身边一起默哀祭拜。
她莫名觉得眼前这画面有些讽刺,她不会忘记那天她打电话向他求救的时候,这个男人听也不听就说了那些伤人的话:
“郁先生你不觉得你这样子非常讽刺吗,在外婆面前假慈悲装好心,当初我打电话给求你帮忙的时候,你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
“抱歉,你当时也没跟我说外婆车祸的事。”
这件事情其实都是误会,不管郁景横后面有没有答应借钱,都对外婆的死没有任何关系,林婉故意迁怒对方确实有些强词夺理了,但是她就是讨厌这个男人。
林婉很想让他走,却不想在墓前做这些事,外婆那么喜欢这个男人,如果看到他们吵架肯定非常难过吧,遂在郁景横道歉之后,就偃旗息鼓了。
离开之前,她特意跪下来磕了三个头,感恩外婆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同时也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外公外婆,我等下就要回市里面了,等我以后有空就过来看望你们。”
两个人径直离开了墓地,却是分道扬镳,郁景横昨晚是自己开车赶过来的,林婉就想走到路边等面包车,郁景横把车开到她身边,强势命令道:
“上车!”
林婉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走,郁景横便说道:“你一个女人孤零零在路上走,如果被人打劫了怎么办,难道你忘记了昨晚上那两个男人的事情了?”
郁景横不说还好,一说就勾起了她昨晚的恐怖回忆,乡下因为比较偏僻荒野的缘故,抢劫的事情不是没有,虽然最后面抢劫犯也会被缉拿归案,但林婉不想冒这个险。
权衡利弊之后,她还是决定为自己小命着想,毕竟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了,必须要照顾好自己。
林婉上车之后全程没有理会对方,郁景横一边开车一边跟她说道,“今天是明泽出院的日子,你要不要一起去接他出院?”
“郁明泽要出院了!?不是还没有到时间吗,怎么就提前出院了?”
一提到那个受伤的少年,她就揪心不已,觉得对方真是胡闹,明明医生说好要卧床休息一个多月的,但是他不到一个月就出院了。
本来她说好不理会这个男人的,却因为郁明泽的事情反缠着他,郁景横却勾了勾唇畔,冷嗤一声:“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谁知道那小子是不是为了你急着出院。”
“郁景横你能不能严肃一点,郁明泽可是你的侄子,我现在可是在跟你说正经事。”
又来了,这个臭男人又开始傲娇乱发脾气了,明明都快三十岁的大老爷们了,有时候又幼稚得跟小孩一样,真是跟他冷酷的外表有些不符。
郁景横有了脾气,难道她就没有脾气吗?林婉也懒得理会他了,就直接打电话想去质问少年,谁知道电话竟然打不通,也不知道他在医院那边干什么!?
“我当然是在跟你说正经事,也不知道你给那个小子灌了什么迷糊药,他坚持要出院,说不能拉下你的课。”
“郁先生麻烦你嘴巴干净一点,我们可是正常师生关系,请你不要误会了。”
男人目光一凌,就突然急刹车,随后就解开安全带把她按在座位上,“呵呵,你跟他是正常师生关系,那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放开我呜”
林婉正想大叫却被封嘴了,直到被吃干抹净的时候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那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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