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始终认为左君瑾是自己的女儿,必然会一直尊敬着自己;而且如果没有她,后者也不可能嫁给瑞王,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敢也不该用身份来压她。
可是谁能想到,左君瑾才嫁出去没两年,竟然就开始反抗她了!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伤害,颤抖着手指着左君瑾,尽管说不出话来,她的嘴唇也还在不停抖动着,头也不停地摇着,显示出她的失望。
左君瑾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过分了,可是却又认为自己没错,不想对沈柔认错,索性不再看她。
“爹的事我会找机会跟王爷提的……您既然身体不适,就早点休息吧,女儿先回去了。”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沈柔在身后想要拦阻却因为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眼见着左君瑾出去。
顿时,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这时她才觉得驿馆这间不及府里她的寝室一半大的房间竟然是这么的空旷,空旷得都能令人感到空气流动时带起的阵阵凉风。
她眼神呆滞地看着左君瑾消失的房门,接着视线逐渐下移,在触及到地上的那滩鲜红的血渍时猛地一缩。
地面上鲜红的色彩触目惊心,像是一团火焰烧灼着她的双眼以及神经。
再也不敢独自在这处停留,沈柔快速绕过血迹回到床榻旁,快速脱鞋上床,连衣服都没有脱,便一头钻进被子中。
房间中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静得连她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从拥有一切到失去所有,这之间的距离竟然如此近,近到只需要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便可以达到,毫不费力……
城外,左君瑶和莫九霄将左芝山带回了“刃”驻扎的营帐。
“徒弟,你回来啦……这个老头儿是谁?”
医仙笑眯眯地迎接从外面进来的左君瑶,却在见到身后被莫九霄搀扶着的左芝山后面露警惕地询问。
他这个徒弟怎么出去一下就又带个老男人回来,这个看上去比他要年轻几十岁的老头儿也要跟他抢徒弟吗?!
“师傅,这是我爹。”左君瑶被医仙那副防备的态度逗得忍不住想笑,若不是左芝山现在的情况不太好,说不准她已经笑出声了。
医仙神情一愣,防备瞬间融化。
“哦,原来是你爹啊!你好,你好!呃……你有个好女儿。”医仙神情微赧,有些不自在地说。
左芝山虚弱无力地抬起头,现在他的眼前根本看不清楚跟他说话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可是听到这句话他却还是强打精神,鼓足气力回应道:“是的,我知道。”
这时候医仙才看清他的状态。
“他怎么了?”说着他的手摸上左芝山的手腕,同时眼神还在打量着对方的脸色。
“内部多处静脉血管出血,需要紧急手术。可是现在……”左君瑶说着一连串专业的话,眉头同时蹙起。
这若是在前世,根本不算什么棘手的病症;但是放到落后的古代,内脏出血基本就足以将患者判处死刑。
这种条件下进行手术,她一个人真的没有什么把握。
若是有人能帮她……
想到这,她不禁看向医仙,后者有些茫然,不知道她口中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时,另一道声音传来:“主子,您是说要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