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过,这婴孩必然会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宁如黑曜石般的双眸瞬间光芒大盛!
前方大道突然卷起一股旋风,将婴儿托了起来。
就在他稳稳落在一旁布摊上的同时,马车飞驰而过。
顾宁用力驱使马匹向城外奔去。
幸好这里离南门不远,门外地势开阔,不易伤人。
眼看着狂奔出了城门,她正要松口气,“嗖——”右侧一阵劲急的破空之声传来。
她侧头看去,右手一挥,初春的寒风立即化作一道锐利的风刃,“当”的一声,挡下了飞来的暗器。
回过头来,疯了的马竟然已经快冲向水流湍急的护城河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一记凌厉的手刀落下,马儿吃不住跪了下去。
这马疯得怪异,掉下河可就死无对证了。
手刀刚落,她正准备一跃而起,以免被跪倒的马匹甩出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凛冽的风声。
一双有力的手已经将她从马背上提了起来,空中一个转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站定后,来人放开了环着她腰身的手。
顾宁刚抬起头,就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只见一个身材挺拔,桀骜不驯,一脸霸气的男子,站立在她的面前,那双幽深的眸子正充满探究地打量着她。
顾宁望向右侧还没有跑远的黑影,无暇顾及其它,抢过男子身侧的马匹,就一跃而上追了过去。
男子望向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个被他救下的少女,居然没有正常人所应该有的反应,清丽的小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惊惧和后怕,还在三招之内就把逃跑的人踩在了脚下。
不过片刻,顾宁已经返回到他身边,递过马绳,行礼道:“刚才多谢了!”
看这男子剑眉星目,锦衣华袍,周身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霸气,自己若用银两酬谢恐怕不妥。
唉,早知道刚才应该把玉佩打包带走的!
正在她嘀咕之际,男子挑了挑眉,看了看被她踩在脚下的人,嘴角上扬,邪肆地笑道:“看来是本王多事了。”
本王?顾宁在残存的记忆里快速搜索这人到底是谁……
这时,一声温柔的声音响起,就像那四月的春风:“姑娘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她这才注意到,一个长着桃花眼的男子正蹲在倒地的马儿旁含笑望着她。
看来是和救他的男子一路的。
顾宁满不在乎地笑笑,她可没那么容易死!
不过,想害她的人,想死到是容易的很!
远处一阵嘈杂声渐起,抬眼望去,正是曾氏的马车赶了过来。
顾宁冷笑,看来是有人想过来给她收尸了。
马车缓缓停下,这时出事的地方也渐渐围起了一群人。
看着前方围满看热闹的众人,曾氏暗暗得意。
她假装悲痛地下了车,在顾婉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人群。
看到散架的马车和前方汹涌的河流,得逞的神色一闪而过。
她一脸悲痛欲绝地瘫倒在地,哭喊道:“大姑娘呀,母亲知道你不想去和亲,可也不能这么想不开呀!”
“你就这样走了,丢下我们,可怎么活呀!你父亲以后如何抬得起头呀!”
看到旁边聚得越来越多的人,曾氏演得更加起劲了。
“要是南越王发了怒伤害大齐的百姓可怎么办!你实在太不懂事了,呜呜……”曾氏掩面哀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