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同时,顾宁已经回到了庄上。
大伙儿并不知道顾宁竟然大晚上跑了出去,还以为她一直在花园里转悠。
柳儿刚把洗浴的东西准备好,正要去花园叫她,就见她走进了院来。
两人一番梳洗后就早早歇下了。
等到外间的柳儿入睡了,顾宁才披衣下床,点了灯坐在桌旁,从怀里摸出了锦囊。
这锦囊的质地华贵,奶白色的锻面上绣着一对大齐常见的粉色合欢花,很是清雅,看着像是富贵人家常用的款式。
但听那女子的口音,却并不像大齐人。
顾宁将锦囊里的东西一古脑儿倒了出来,除了一些金珠子金叶子,还有一个令牌,一个只有半边的护身符和一截枯枝。
令牌是赤玉所制,玲珑小巧,只有婴儿拳头般大小。
可是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只是正中刻着一个奇形怪状的鱼形花纹。
令牌主人是那女的吗?她到底是谁?
又要她交给谁?
顾宁想了想,拿起一旁只有半边的护身符。
莹莹的碧玉上仿佛雕刻着一副山水图,但却缺了一半,看不确切。
难道是让她把令牌交给另一半护身符的主人?
可这人海茫茫如何去找?
这女子既然被追杀,这些东西多半另有隐情。
顾宁琢磨着,随手拿起了那截干枯的树枝。
放在鼻端下闻了闻,皱起了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应该不是什么药材。
她沉思了一下,将东西全都收进了锦囊放入怀中。
过几日回城再想办法吧!这女子既然被追杀,这时候去打听,无疑是直接往枪口上撞,她可不傻。
唉玛,这算啥事呀?她只不过就是去随便散了个步,就捡了个烫手山芋回来,这运气也实在忒“好”了点吧……
顾宁一面吐嘈,一面爬上了床,手轻轻一挥,桌上的烛火立马灭掉了。
随后的几日,顾宁开始将阴干的桃花逐批酿酒。
期间酒用完了,还和李婶一起去附近的小型集市买了一些,顺便还带了一些坛子回来。她特别留意了下这期间周围有没有陌生的人或奇怪的事情发生,但却一无所获。
清静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六七天就过去了。
要不是顾府派人请她回去,说是老太太回来了,她还真不想走。
反正她也对那个祖母没有什么好感。
这么多年来对她这个身子的主人不闻不问的,想必也不会很亲吧。
但想到还有东西要查,便打发了来人,收拾了一下,隔天也就出发了。
一路晃晃悠悠的进了定城,马车正要向顾府方向拐去时,前方突然传来几声吆喝。
“让开,让开!”一群全副武装的官兵一边驱赶着路人,一边嚷嚷着向城外走去。
车夫忙停了下来,和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
顾宁挑开帘子一看,只见这些官兵身后的木制囚笼里,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锦衣少年。
那少年与她年纪相仿,不过十三四岁左右,此时正紧闭着双眼,脸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看着渐渐聚拢的众人,一个小胡子官兵连忙驱赶到:“快滚开,想找死吗?这可是要送去疯林的人!”
一听到疯林两个字,看热闹的人一时为之色变,顿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