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望向她,神色冷然。
气若游丝地一字一句开口道:“解药是不会给你的,救不救随你!”
“你,你不想活了吗?”
顾宁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置信,这天底下竟有如此顽固倔强的人!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南宫墨淡声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蛊就在我的体内。所以,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就是这个意思,明白了吗?”
南宫墨刚说完,便闭眼昏了过去。
雾草,这人的心也忒毒忒黑了吧!
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顾宁觉得自己已算够狠的了,可在他面前,简直不能望其项背。
她气愤地将手里的花,重重扔在了桌上。
便背靠在一旁不想再搭理眼前的两人。
“谢谢姑娘。”
红绫连忙一脸欣喜地接过,将花放在小碗里,挤出汁来,向南宫墨嘴里喂去。
一番折腾后,终于在子时内,南宫墨将药汁都喝了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那本已深绿的嘴唇渐渐变淡,直至变白。
虽然还是没有一丝血色,但显然,那食—人刺的毒已解了。
红绫见此,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轻放下手里的碗,看着顾宁解释道:“姑娘,其实王……并非绝情之人。”
刚才那危急时刻,他明明可以让他们这些人挡在他的身前,为他铸起一道人墙的。
可是,他却没有。
那句“闪开”,她现在还言犹在耳。
看顾宁闭着眼睛,仿佛睡过去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也就没好再多言。
……
三日后,辰溪国,紫寰宫。
一个眉清目秀的侍女捧着一袭华贵的衣裙恭敬地站在顾宁的面前。
“请姑娘更衣。”
顾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侍女已经跟了她大半天时间了。
她走到哪儿,这侍女就跟到哪儿。
一刻不离。
每隔半柱香,就如那复读机一般念出这五个字。
弄的她不胜其烦。
看来,今晚这夜宴,她是不可能不参加了。
否则,她也别想好睡。
她只好换上了那身浅紫衣裙,任由那侍女为她梳妆打扮。
一切打点完毕后,那侍女便将她引向了辰溪的正殿。
当她面无表情地走进殿内时,里面的人都停下了低声交谈,纷纷向她望来。
此时的南宫墨,正高高坐在龙椅上,俯看向她,喜怒不现。
看到她入席后,两个字才从他口中淡声溢出:“开宴。”
诸位大臣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晚开宴,竟是为了等这少女。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让一向清冷高贵,冷漠无情的王如此看重?
就在众人胡乱猜测之际,酒杯已经被身后的侍女所斟满。
所有人连忙举起了酒杯,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语毕,都是一饮而进。
“你怎么不喝?”
顾宁身旁的一个武将看到她不仅没有喝,连酒杯都没有碰,很是不爽。
这可是对他们王赤果果的蔑视!
南宫墨也注意到了,眼光扫向他们这边,淡声道:“拖出去仗毙。”
听到他的话,臣子里一些人心头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