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面对的不再仅仅只是辰溪的南宫墨,还有怀着狼虎之心的北凉。他们沆瀣一气,早已设好了陷阱等着他往里跳呢!
她清楚,作为一母同胞,阿澈不可能任由兄长陷入险境而置之不理。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就算明知有诈,他也会奋不顾身往里闯去!
而她,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独自涉险?
“你之前不是说过吗?不管上碧落,下黄泉,都永不分开。你忘了,我可没忘!”顾宁对上他深邃的眸子,一脸决绝。
齐澈望着她倔强的眼神,轻叹了口气:“阿宁,我没忘。我只是希望,不管怎么样,你都能好好活下去。”
“既然这样,你更要带上我。没你在身边,我吃不香睡不好,怎么好好活下去呀?”
齐澈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儿,静静闭上了双眼:“阿宁,我该拿你怎么办?”
“阿澈,你知道的,雄鹰的伴侣不会是黄鹂。”
轻轻的语调,将齐澈的心猛地一震。瞬间,他的眸子里,闪烁出无比耀眼的光彩。
“是的,我知道。”他缓缓开口,牵起怀里人儿的手,肩并肩的,走了出去。
乔装好的商队,早已等在了门外。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往北凉的风雪中奔去。
……
北凉雪都,东宫。
一个男子正端着酒杯站立在屋檐下,就着满天飘洒的雪花,将杯中的热酒一饮而尽。
“这回他总跑不了了吧?”志在必得的语气,充斥在短短的话语间。
另一个坐于殿内的男子,听到这话,缓缓睁开了双眼。一丝精光,从那紫眸中一闪而过。
姿态闲适地接过宫女恭敬奉上的热酒,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像雪一般白的白玉酒杯。
“你说呢?”
每个人都有他的软肋,而对齐澈来说,情义,就是他的致命弱点。
他与齐澄一母同胞,虽自小分离,但依然兄弟情深。自他懂事起就开始为这个兄长满天下遍寻解毒之药来看,就可从中窥见一斑。
哥哥有难,他能不来吗?
西陇的那次围堵,他早知道不能伤他分毫。可不被他发现自己来了北凉,又怎能诱他前来?
屋檐下的华阳太子转过身,沾沾自喜地走进殿内,大笑道:“还是辰溪王聪明呀,想出如此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之计!”
“过奖。”南宫墨慢条斯理地饮着怀中的美酒,淡声道。
先将大齐新君骗来,再以他为诱饵,诱齐澈前来。这样的伎俩,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高明。
以齐澈的脑子,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只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如何做又是另一回事。他不过只是猜度到了他的心,算到他不可能不来罢了。
今次这场对决,齐澈输,不是输在无勇无谋,不过是输在一个情字上。
很快,这让他最看重的情,将把他拖入地狱,跌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就在两人碰杯相庆时,华欣公主不顾侍卫的阻拦,从外面冲了进来。
看到她横冲直撞地跑进来,华阳太子皱起了眉,脸上微微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