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奇蛊的来历
在齐轩逸的印象里这些北边岛屿的山民都是老实本分的,断然没想到自己会被上供水果的山民下蛊,当他意识到自己中了暗算,他的人抓住这个山民时,这个山民却是用着最为恶毒的话语诅咒他不得好死。
齐轩逸认识这个山民他之前装作走商收药时去这个山民的村子住过几天,也正是因为认识这个山民所以才会一时不查中了蛊毒,也正是因为认识这个山民完全想不到会从对方口中听到这些恶毒的话语。最后不等齐轩逸发落山民自己咬舌自尽,而齐轩逸也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事情。
那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子,竟然被自己的一个心腹带人屠了村。
齐轩逸震怒却又不敢相信,他立刻派人去找那个心腹,得到的结果却是那人不知道怎么已经死在了自己屋里,死相极其难看,即使齐轩逸见惯了生死看了也觉得脊背发凉。
这事情不禁涉及到自己被下蛊,还涉及到了军纪问题,齐轩逸下令严查最后终于从哪个心腹带的小兵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当初心腹跟着自己来岛上勘察,住在哪个村子时看上了人家村长的女儿,这边管村长叫寨老,是一个村子里权力最大的人。这个村子千百年来的传统就是不与外界通婚,他们的男子、女子都只能和村子里以及附近几个村子的男女结合,寨老自然是不肯将女儿嫁给齐轩逸那个心腹的。
齐轩逸的心腹不知道这村子的规矩,军队在岛上扎营之后就带着人和聘礼上门去了。这里的规矩和千屿不同,他这种直接上门提亲在这边的人看来就是一种轻视和污辱。寨老气急之下召集村里的汉子把齐轩逸的心腹同带来的人、聘礼一起扔出了村子,还说自己已经把女儿许给了村里技术最好的猎户,让他这个外来人哪来的滚哪去。
齐轩逸少年得志,这跟在他身边的人自然也没受过什么挫折,寨老当着他手下的面这么落他面子他当然气急败坏。回来之后喝了点酒,在下属的挑拨下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带着一队人马就进了山,那日的屠杀从晌午到深夜,后来那人酒劲过去清醒了,害怕齐轩逸追责干脆一把火把村子烧了……
要说这件事也是孽缘,这岛上其实没有包办婚姻那一套,寨老那女儿也不见得就是对齐轩逸这个心腹没有心思的,要是这人搞清楚人家这里的规矩,三天两头过来磨一磨,把面子给这寨老做足了,寨老女儿一松口他还不照样抱得美人归?
可是一念之间不仅毁了他自己的姻缘,还无端毁了一个村子,这些士兵跟着齐轩逸征战多日心里与生理的压力,随时游荡在生死边缘的绝望,早就烧掉了他们的理智,加上酒精催化,不仅没有劝说的,反而进了村就烧杀抢掠,等齐轩逸那心腹酒劲过去回过神来已是不能回头了。
出了这种事情齐轩逸痛心疾首,将那心腹的尸体挂于城门之上鞭尸,所有参与此事的士兵全部军法处理。这事情一爆出来在岛上闹得沸沸扬扬,本来已经安定下来的局势又变得混乱,这次的屠村对齐轩逸的名声也有着巨大的影响,等齐轩逸重新安定好岛上的局势时已是半月过去。
那个时候齐轩逸虽然偶尔会蛊毒发作,但是他还没想到这蛊有多麽棘手,这些年东征西战恨他的人不少,他没少中毒中蛊,都仗着他皇兄和药谷又交情把他往药谷一丢,爬回来时又是铁骨铮铮。齐轩逸没在意这蛊,却是对那个村子的百姓愧疚万分,他亲自带着祭拜的物品,去哪那个村子。
入目是一片焦黑狼藉,齐轩逸踏进原本应该炊烟袅袅此时却只剩焦炭的村子,心里满是愧疚,这个时候却见村子中央端坐一老人,目光混沌发丝雪白凌乱。
他的眸子好似没有黑瞳,直勾勾的盯着你却又有种一眼就被他看透的错觉。
齐轩逸挥下了准备上前的下属,而是自己一步步走了过去。他认识眼前的老人,那时自己扮作走商来到这个村子,村里的人都叫他不要去村边的草屋,说是草屋里住着脾气不好的老人。齐轩逸远远地见过这个老人,住在哪个破破烂烂的草屋里,说是脾气古怪却会偷偷塞糖给村里调皮捣蛋的孩子。
“老人家,我对不起你!”齐轩逸跪在了老人面前磕了几个响头,跟他来的心腹都惊呆了,他们这个将军可是皇帝的儿子,除了皇帝可是谁都没跪过,今天竟然跪了一个脏兮兮的糟老头。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这村里变成亡魂的两百多口老老少少。”老人开口,声音干燥刺耳如同在刮擦什么东西般的难听。
老人的话齐轩逸无言以对,只能直直的跪在他面前。
“你们这些畜生,连小孩和女儿都不放过。”老人说着竟是仰天长笑,干枯的指奋力往前一指,直冲齐轩逸的眉心,一滴鲜血沾上齐轩逸的眉心,齐轩逸只觉得体内血脉一阵翻涌,眼前一黑又一阵晕眩。
再睁眼自己竟然是站在了出事前的村子里,然后自己便亲眼看见了这村里的孩童怎么被宰杀、妇女怎么被凌辱、怎么化为一片焦土。齐轩逸发疯般的想要阻止那些士兵,然而任他怎么声嘶力竭的叫喊,怎么全力的扑腾,他都无法阻止眼前的景象。
“我用村里世代祖先的骸骨和自己的血肉给你下了最恶毒的诅咒,你此注定不得好死断子绝孙,我们村子里还活下来的男人哪怕还有一个都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耳边传来老人刺耳尖厉的声音。
齐轩逸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恐惧,这时奇蛊也发作了,不同于之前的小打小闹,齐轩逸觉得自己就像被万箭穿心的痛,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睁不开眼。
耳边传来手下的喧哗声,他却痛得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