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线蛊
之前从九王那边得到了资源上有支持的承诺,谢青雨想要弄点材料炼制蛊物也不是什么问题,但问题是炼蛊需要时间。而蛊物这种东西对人的身体肯定有影响,用那种蛊比较安全影响比较小,这又是另外的问题。
关于这种比较有难度的问题,谢青雨还是决定和金蚕蛊商议,毕竟养了那些蛊物来解了毒之后,那些被催熟的蛊物怎么解决也是个问题。
金蚕蛊虽然不喜欢蛭毒这种低级的东西,但是吞噬其他的蛊物还是挺喜欢的,给谢青雨出主意简直就像是在点菜,它其实还是挺乐意的。
被蛭毒那种诡异的东西催熟的蛊物,谢青雨又怎么可能真的拿给金蚕蛊吃了,但是为了调动金蚕蛊出主意的积极性,谢青雨还是暂时保持沉默。
这种周期太长不行,那种性子太毒不适合,最后金蚕蛊喜欢的几种“美味”都快被谢青雨否定光了,最后才定下来一种长期的蛊物,线蛊,
线蛊这种东西其实是慢性的蛊毒,因为周期长所以前期对人的影响不大,而之所以叫做线蛊是因为它形态似丝线,一线寄生于人体内其实是很多只,是难得的群居的蛊物。
多一只蛊物就意味着多一张嘴吞噬蛭毒,等吞噬完毕后再将它引出来的方法倒也简单。权衡利弊之后谢青雨还是觉得目前就是线蛊最为适合。
谢青雨直接就将需要的物品写了一张单子,交给了昨天带路的女人。那个女人姓郑,谢青雨观察下来她大概就是这个院子里九王的人,什么事情找她就行。
这大概也是谢青雨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和这栋楼里其他人不一样的原因,这楼里其他人都有一种沉重的看不见希望的感觉,但这个女人身上似乎还有希望。
谢青雨一直不知道这种一个地方出现的巨大区别是怎么来的,直到昨晚这个女人找她去见九王。
这下谢青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话就有点糊涂了,这个女人肯定是九王的人。
从昨天送衣服的事情就能看出九王做事的效率,这边谢青雨的单子开出去还没一个时辰所有的东西都送进来了。
这个时候谢青雨正在大虎的房里观察大虎的情况,蛭毒这个东西本来毒性就霸道,既然是发作了就表示毒已入骨了,要想治好难度还是很大的。
更何况现在谢青雨手边除了金蚕蛊并无能用的蛊物,她是很想救这个叫大虎的男人的命,但是她也不可能让金蚕蛊做点什么。
别人的命,和自己的肯定是有区别的。
金蚕蛊不喜蛭毒,才靠近大虎的房门就一头钻进了还没打磨成型的蛇骨里,一点也不愿意出来。
谢青雨守在大虎这边深怕突发什么变故,但大虎这边情况还算稳定,谢青雨要的东西又都准备好了。
谢青雨单独要了院子里栋破烂的小楼,一头钻进去就研究起了线蛊。
关于蛊物的事情本来就不是简单能炼的,谢青雨真聚精会神的配药的时候,本来说好了谁都不能打扰的小楼里来了急慌慌的人。
是大虎出事了。谢青雨此时也顾不上自己被打断的气愤,丢下手里的事情就往大虎屋里去了,来到大虎屋里一看,人又像昨天发病时一样,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谢青雨赶紧上前检查,果然肿胀已经漫延到了喉咙,估计已经到了肺部。谢青雨虽然着急但是事情来的太快她也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叫大虎的男人,在她面前断了气。
从大虎又发病一直到大虎断气,这期间这栋楼里的人们其实一直在观察着事情的进度,在大虎断气之后楼里有了异常的寂静,连昨天差点哭的断气的孩子现在也没了反应。
只是坐在床边固执的红着眼眶,使劲吸气。
谢青雨回天乏术心里其实也不舒服,转头看见这个孩子心里就更是难过了。
“你为什么不哭?”谢青雨闻到。
“……”孩子只是摇着头并不说话。
“你不伤心?”谢青雨就是受不了像这孩子沉默的样子,有种莫名堵的慌的感觉。
“没事。”孩子突然间冒了两个字。
谢青雨并不明白那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但是这孩子很直接的给她作了解释……
“很快我就会去陪爸爸了。”这种话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即使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谢青雨还是觉得有点心凉。
“……”谢青雨并不知道怎么反驳这个孩子的说法,哑口无言间又被这孩子抓住衣角。
“姐姐我如果要死了你能不能不要割我的喉咙?”
这句看似童言的话却直接击中了谢青雨的软肋,孩子不懂得救不救命,却能看到痛不痛苦。
谢青雨之前救治大虎,并没有征求过大虎的意见,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拿这个男子做实验的意味。那时她是打着救人命的旗号,可是她从未想过割喉的痛苦、苟延残喘的痛苦,大虎本人愿不愿意。
孩子的感官直接,特别是对方还是自己的亲人,他可能并不明白死亡的含义,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亲人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在孩子眼里或许死亡反而是解脱。
“……”谢青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孩子的问题,如果说事情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割开大虎的喉咙。
但如果日后这个孩子遭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谢青雨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狠下心对这个拉着自己祈求过的孩子,做出同样的事。
让这个孩子经历一次自己亲眼见证过的痛苦,谢青雨狠不下心,但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死去,谢青雨也做不到。
她不是讨厌抉择的人,却第一次有点害怕。一个孩子嘴里假设,尽然轻易地就能将她击败,输得体无完肤。
“……节哀。”谢青雨并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懂不懂得这两个字,但是此刻除了这两个字谢青雨也再也组织不了其他的语言去安慰一个失去了至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