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青,取自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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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诵读之声,响彻稷下学宫,滚滚大道之气,笼罩齐国上空。
这里就是齐国的稷下学宫。
离庄子殒落已经有十年了,稷下学宫再度名动天下,盖因为稷下学宫出了一个惊世大儒,荀况!荀子!
荀子在稷下学宫讲道这些年,已然将自己的学说借稷下学宫传达天下,此刻浩然正气笼罩,为儒家代表,也成了稷下学宫新任的祭酒。
齐王多次请荀子入朝,担任重臣,可惜,荀子如很多儒家大贤一般,更喜欢自己做着学问。
此刻,荀子站在一个阁楼之上,眺望西方,眉头微皱,似在沉思。
就在此刻,齐王缓缓从身后走来。
“荀子先生,在看什么?”齐王笑道。
荀子微微皱眉:“前段时间,有个学生带来消息,说,在赵国长平之地,有人卖剑!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剑?”
“荀子消息倒是灵敏,没错,卖的是干将剑!”齐王笑道。
“哦?干将剑?那可是圣剑啊!”荀子惊奇道。
“不止干将剑,还有一柄工布剑!”齐王深吸口气道。
“工布剑?工布剑不是在楚王手中?”荀子惊奇道。
“是啊,原本是在楚王手中的,可不知为何,却弄丢了,一起在长平出现了!”齐王解释道。
“工布剑、干将剑?不得了啊,两柄绝世圣剑啊!大王就没有想要买下?”荀子笑看齐王。
齐王皱眉了一会:“若仅仅只有干将剑,我或许会去一趟,但,多了一柄工布剑,呵,我就没心思过去了!免得引起误会!”
“误会?”荀子露出一丝不解。
齐王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工布剑,未来可是胜九天的佩剑,自己去抢夺,万一引起误会,可就不好了。
“两柄圣剑?谁卖的啊?谁买得起啊?”荀子好奇道。
“是一个叫着盖聂的绝世剑修,他卖的剑!两柄剑都是他提供的。买家是赵王,支付的不是钱财,而是和氏璧!”齐王解释道。
“一块和氏璧,买两柄圣剑?这和氏璧,居然如此珍贵?”荀子惊讶道。
“当初秦国、楚国以多座城池交换,都换不得和氏璧,可见其珍贵,至于为何如此珍贵,本王还不清楚!”齐王摇了摇头。
“盖聂卖剑,以两柄圣剑换和氏璧?没有选在邯郸,却选在长平?恐怕这交换,并不平静吧?”荀子皱眉道。
“当然不平静了,赵国派出了廉颇、赵括,两大将,带兵护送和氏璧前往长平。那盖聂担心去邯郸遭到埋伏,就在长平等着,却不知,消息早已传达天下,多少强者聚于长平了!一场大战,还真是死伤无数啊!”齐王感叹道。
“多少强者齐聚长平?想要抢夺和氏璧、工布剑、干将剑?”荀子皱眉道。
荀子隐隐感觉,这不仅仅是一场交易那么简单。
“是啊,秦国的王翦,楚国的楚王,凤凰一族,墨家强者,还有那邓陵子,尸佼!呵,一下子,天下巅峰一批强者,都在那里露面了!”齐王深吸口气。
“邓陵子有莫邪剑,尸佼有胜邪剑,加上工布剑、干将剑,却是圣剑不少啊!看来也凶险异常啊!”荀子皱眉道。
“当然凶险了,秦国王翦重伤而回,凤凰殒落无数,墨家弟子死伤无数,邓陵子身死,等等,那一战,可谓惊天动地啊!”齐王感叹道。
“邓陵子死了?那个庄子女儿?”荀子惊讶道。
“谁让她去凑那个热闹呢?”齐王露出一丝冷笑。
荀子却是心中猛地一紧。姐姐死了?
“荀子,多谢你在稷下学宫的讲道,为我齐国输送大量人才,你的才能更是经天纬地,本王今日前来,就是想要再度邀请您,辅佐我的国政,不知荀子想的如何了?”齐王笑道。
荀子看了看齐王,摇了摇头:“大王,我说了,我不想入朝为官,能有稷下学宫这个栖息之所,已经是我最大的满足了,大王若一再强求,就是逼我离开啊!”
齐王眉头一挑,摇了摇头:“好吧,先生现在不想出仕,我不勉强,但,先生若是想出仕一展抱负,请一定要选择我齐国!”
“好,我会考虑的!”荀子微微一礼。
“听说先生又要开始讲道了?”齐王好奇道。
荀子摇了摇头:“讲道,我想推迟一下,我想去那长平看看!”
“哦?长平?长平的争夺,已经结束了啊,听说那里只剩下无数尸体啊!所有人都走光了啊!”齐王好奇道。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去看看,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荀子郑重道。
“好吧,那我在齐国,等候先生归来,我还等着听先生讲道呢!”齐王笑道。
荀子点了点头。
荀子虽然尽量不表现出焦急,但,在送走齐王后,和一众学生交代一番,就踏步离开了齐国临淄,直冲赵国长平而去。
“姐?虽然我和你见面不多,但,你终究是我姐,爹要是知道你死于非命,不知道要难过成什么样!”荀子一路焦急的飞行之中。
飞行之中,路过了韩国国都。忽然,荀子似有所感一般,低头望去。
“咦?”荀子眉头一挑,降下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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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王宫!
一群贵族正在打架一般。
一旁,一个少年男子,焦急的阻拦之中。
“都,都,都是亲兄弟,不,不要打架了,王兄刚入土,你们就,就争家产?容,容易被人笑话!”少年口齿结巴的焦急拦着。
但,一群贵族根本不理会这少年。
少年一脸焦急,更被一群人撞了出去,摔了个跟头,昏死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结巴少年揉了揉脑袋,看向一众贵族。
那一群贵族,诡异的已经和好了,此刻一群人有说有笑。
直到结巴少年醒来,所有人才停下一切,一起看向结巴少年。
“韩非,你醒了?”
“韩非,你也是的,什么地方都要闯,你看看!受伤了吧?”
“韩非,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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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顿时上前笑道。
“你们不,不,不吵了啊,那,那就好,王兄临终前,也做了分派,各人都有封地,这不挺好?一家人,不,不要吵!”韩非笑着结结巴巴道。
四周一众贵族相互看了看。继而一个男子取出一块玉佩给韩非。
“王叔,我们大家商量了一下,这块我韩国的传国玉佩,如此贵重之物,以后就是你的了!”那人笑道。
“大,大王?这是庄子给的珍、珍贵玉佩啊,怎么可以给、给我?”韩非惊讶道。
“王叔,你是父王生前最喜欢的弟弟,也是爷爷临终前托付给父王的,所以父王对你极为厚爱,可如今,父王已经仙逝了,你那么大一块封地,也用不到啊,你的这群侄子们,比你更需要!”新的韩王笑道。
“我,我的封地?那是父亲临终前,给,给我的,由王、王兄代为照看,王兄临终前特意遗嘱交代,不要动我封地,你们自己封地分不清,将我的封地也……!”韩非惊讶道。
“王叔,你就一个人,你看,我这么多子孙呢,再说了,那本来就是我韩国土地,我们给你留了几亩地就行了,而且,我也对你做了补偿啊,你看,这庄子当年留下的‘王字令’,可是我韩国第一宝物啊!现在给你,你还不知足吗?”新的韩王冷声道。
“就是就是,韩非,你不要太自私!”
“韩非,你难道觉得这王字令不珍贵吗?”
“韩非,差不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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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王公贵族顿时一阵劝说。
“我,我,你们,你们!”韩非顿时眼睛湿润了起来。
韩非终究还是少年,昔日韩王对其爱护有加,何尝让他受过委屈。这韩王一死,韩非顿时尝尽了人心冷暖。
被一群贵族塞了一个令牌,扫地出门了。
看着韩非被赶出王宫,一群人贵族顿时露出嘲笑之色。
“哈哈哈,我早就看韩非不顺眼了,凭什么一个结巴,以前那么受宠?”
“活该,哈哈哈,活该!”
“大王,你对他太好了吧,还将那令牌给他?庄子虽然死了,好歹还有庄子后人啊,听说他女儿邓陵子,可是实力滔天啊!”
一群人看向新韩王。
新的韩王摇了摇头:“那是你们不知道,就在刚刚,我得到消息,邓陵子,死在了长平的一场混战!”
“什么?邓陵子死了?”一群人惊讶道。
不过,众人很快反应过来。
“大王英明啊,这王字令,根本就是废玉了啊,一点用处没有了,庄子的那些族人,自封南华山不出来,又有什么用?”
“是啊,是啊,庄子也就那女儿厉害,也死了,这王字令,还真是无用了啊!”
“给我我都不要!”
“大王却用王字令,换来韩非的那片封地,哈哈哈哈,大王英明!”
“大王是这世上最会做买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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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恭维着新的韩王,让韩王心情大畅:“哈哈哈哈哈!”
王宫外,韩非一脸苦涩的走了出来。
韩非虽然结巴,但,心地善良,极为聪明,只是结巴,看起来憨厚罢了,现在在王宫,饱受冷暖,岂会看不出那群人的嘴脸?自己将他们当成亲人,他们却将自己洗劫一空?只给了这王字令?
王字令,若是那么珍贵,他们会给自己吗?
韩非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说,因为韩非看透了他们的冷血,担心顶撞后,连走出王宫大门都做不到了。
此刻抓着王字令,一脸的失魂落魄。苦笑连连。
就在此刻,一道白影从天而降。
“小友,可否将你手中的令牌给我看一下?”荀子问道。
“你,你是……?”韩非结巴道。
“我是稷下学宫祭酒,荀况!”荀子郑重道。
“荀、荀子?儒家大贤,荀子?我,我叫韩非,我,我特别喜欢你的学问,特别,特别喜欢。”韩非惊喜的叫道。
荀子点了点头。
“给,给你,这是当年庄子给我韩国王室的,说,说‘此为我欠你一份人情,你传于子孙皆可,来日,若有大难,凭此令,可来找我,力所能及,绝不推迟,此令,不仅我庄子,我儿、我女,皆可收令还恩!’”韩非结结巴巴的说着。
荀子看了看手中令牌,轻轻点了点头。
“韩非?你可有什么愿望?”荀子问道。
“我?我想跟着您学习!”韩非紧张道。
韩非知道,荀子虽然收学生,但,不收弟子。自己的愿望恐怕很难实现,但,若是做其学生也行啊。
“此令就为学费,我收你为亲传弟子!”荀子郑重道。
既然是父亲当年的许诺,荀子自然应了下来。
“谢,谢谢荀子,谢谢荀子!”韩非顿时激动的拜下。
“自己去收拾东西,前往稷下学宫等我回去!这是我给你的令牌,可入稷下学宫畅通无阻!”荀子淡淡道。
“谢,谢老师!”韩非激动道。
荀子摇了摇头。
“谢,谢师父!”韩非顿时激动的跪了下来。行了弟子礼。
“我有要事要办,就先走了!”荀子踏步冲天。
瞬间,向着长平而去。
韩非却是激动不已的抱着那荀子给的令牌。
而这一幕,刚好被王宫口的侍卫看见了,马上进入王宫禀报韩王去了。
“什么?荀子收韩非那个结巴为亲传弟子?”
“怎么可能?多少人送城池给荀子,求荀子收徒,都不得,那结巴凭什么得荀子青睐?”
“听说各国公子,都想拜入荀子门下,可是,没人成功过!”
“令牌?难道是那块废玉?不,不,我宁可不要那些封地,我也要跟随荀子啊!”
“荀子的亲传弟子,不仅仅学*道思想,还有其长生之法啊!我错过了什么?”
“荀子亲传弟子,无论去哪国辅佐君王,都会被赏赐大片封地的啊,我要是有那王字令,岂不是……!”
“凭什么,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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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中贵族,顿时一片怒骂,悔恨不已,但,对于韩非,却没人敢动手,毕竟,荀子已经认定了的亲传弟子,谁要是动手,就是彻底得罪荀子啊。
只能一个个嫉妒韩非都眼冒酸水。
不提韩非的奇遇。荀子已然来到了长平之地,此刻,不仅仅荀子到来,一脸惊慌狼狈的扶苏,也从秦国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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