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恢复高考是在一九七七年。然而去年这帮知青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不过碍于上面落实有点困难,真正实施拖了一年,总算是要高考了。
冬天,外面飘着雪花,屋里烧着红彤彤的火炭,炉子周围放了三两块地瓜芋头。
健康的小身板抽条了不少,不过依旧不怎么说话,每天跟在壮小子小二子屁股后面惹是生非。小二子看着越来越虎了,也怪权宴把他俩喂得太好,俩小子整天鸡腿牛排鸡蛋似的吃,搁一般人早就胖成猪了。被权宴喂叼的胃口导致这俩小子一回家一看饭桌上的菜样就不乐意吃,弄得两家妈妈差点追着他俩打。
最后还是村长和会计发了话,不乐意吃就不吃吧,回头多给权宴那屋多送点粮食和油腥去。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也不能都让俩小子吃人家的。
于是俩小子往权宴那里蹦跶的更欢了。
间接地,贺至跟权宴一伙人也更亲密了。
奈何这货太会掩饰了,只要发现一点不对的苗头,贺至头脑聪明,很快就会调整作案方式。权宴虽然怀疑这货的狼子野心,但又没有什么证据,只能无可奈何。
“你不用高考吗?”
贺至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劈柴禾。秋天的时候他带着小川子用废弃木板给权宴围了一个小院子,大门也是摸索了三俩星期才做好的。
权宴从山上移植了几种药材,看起来跟普通野草没什么区别,杂草茂盛了一院子,正好遮住了小破屋子里的风光。
“我是个粗人,参加什么高考。”贺至的嘴巴一向不着调,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阴阳怪气的招人烦。
其实一开始权宴的确很烦他,奈何这货每次出现得是真及时。慢慢的,对他的厌恶居然变成了友好更多。当然了,让权宴一下子看上他是不太有可能的。
权宴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她这漠不关心的态度让贺至气得牙根痒痒,妈的智障!你就不会问问老子是干什么的吗!
贺至算是知道了,权宴这个蠢女人不仅没脑子还是一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遇事让三分,她都让到十万八千里地之外去了!她问他什么事他没有从事回答过?有吗?没有!但是这个蠢女人一碰到人**的话题就闭口不提,妈的那他的泡妞大计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蠢女人蠢女人蠢女人!
贺至恨恨的瞪了神游天外的权宴两眼,又低头劈柴禾去了。
劈着劈着,贺至突然想,妈的就冲这女人蠢成这样,还不如让她冻死算了。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滋味太憋屈了。
贺至的不安好心又不能跟她明说,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你今年不回家过年吗?”权宴也是呆着无聊,以前她跟沉默寡言的健康相处得挺好,起码气氛融洽。但不知道是不是跟贺至气场不和,权宴只要单独跟他相处就觉得不说话有点尴尬,贺至的气场太霸道了,仿佛她不跟他说话就是她的不对似的。别扭,真心别扭。
“家里没人,回去干吗?喝东北风啊?”不得不说贺至跟权宴有些小动作还是非常像的,就冲这淡漠的撩眼皮子的动作,俩人夫妻相妥妥的没二话。
权宴又哦了一声,然后继续撮着脑袋望天,想下一个话题。
贺至脸又黑了,妈的没听出他话里有话让她问啊!又不问又不问!这日子没法过了!
怒气达到鼎盛的贺至把斧头一扔,站起身往屋里走。
他走了权宴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权宴打心底里认为只要不跟这货相处在一片天空下,她就能舒坦的多活几年,更不用费心费力的想话题了。
奈何正主心里不舒坦。贺至一看这个蠢女人还坐在大雪地里挨冻,连他走了都不知道,打心底里窜出一股莫名的火气,“干嘛呢!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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