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确定不用去医院吗?”主动请缨的内科副主任认真询问。
已经很没原则的权宴不想继续掉节操,她挥挥手,表现得很淡定,“不用。发个烧而已,推针还是吊水,你看着办吧。”
贺至:“你对病人也这么敷衍吗?”
权宴:“不想去医院就闭嘴。”
医生和护士:……请考虑一下我们的存在好吗?
看他们俩这剑拔弩张的架势,俩人是真害怕院长和院长夫会打起来。
贺至:“可是你对我很敷衍。”
权宴:“这点小病又死不了人。”
贺至:“你能对我好点吗?”他很委屈。
权宴:“你能别矫情了吗?”
贺至:“你这样我的病会好的很慢。”
权宴:“bitchissobitch”
医生和护士:……她刚才说什么?
贺至:“……你是不是在骂我。”
权宴:“哎卧槽你怎么知道?!啊不是,你想多了!”
医生和护士:咳咳,院长你刚刚已经暴露了。
贺至抿了抿嘴唇,拉开被子盖过头,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随便你们了。”
权宴是一个很好面子的人,所以在自己属下面前,她一向表现得很高冷。之所以今天会破例,全都是贺至这个生病的矫情鬼闹的!“药留下,你们先回医院吧。”
她又塞了两个红包,“你们这趟算是出私活,红包收着,药品房那里填我的名字。”
到时候她会把钱划到药品房的账上,虽说平时医护人员在药品房拿药绷带什么的不花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但是权宴还想坚持最后一点原则。不属于她的,绝对要拿钱财来划分开界限。
用针头敲开生理盐水的小溶液瓶,拿生理盐水分别混合着退烧药剂和消炎药剂混合成溶液。
贺至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偷偷摸摸的看着他媳妇儿娴熟的撕开针管的包装袋,拔开针帽,安装针筒…艾玛,眼疼_(:3ゝ∠)_,晕。
权宴有条不紊的用大针管抽取溶剂,混合药剂,来回倒换瓶子,针筒里的溶液因为高压发出‘嘶嘶’的响声。
贺至:他晕针_(:3ゝ∠)_。
“媳妇儿,打针之前,我能打个电话给我妈吗?”
“为什么?”
深知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瞒住权宴的贺至不好意思的往被子里躲了躲,“我晕针。”
权宴:“…你可真出息。”
贺至:人家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推完针再打。”
“可是我晕。”
“那你就躲我怀里不要看!”
权宴恶狠狠的掀开被子,凶残的将贺至的大花裤衩扒到大腿根。
贺至瑟缩了一下,害羞的想把裤子提上去。
“拿开你的爪子!早前儿扒我衣服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权宴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两根针管,真想一下子戳到他手指头上。
“那不一样…媳妇儿,咱打个商量成吗?你捅我之前先招呼一声行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废话什么!娘们儿唧唧的。”但是说到底权宴还是没有拒绝。
贺至惶惶的松开捂着屁股的大手,一脑袋栽进权宴的怀里,毅然赴死般紧紧地闭上眼,“来吧!”
他能感受到,棉棒蘸着冰凉的碘伏药水涂抹在他的皮肤上,冰冰的,凉凉的,软软的,好舒服。等到柔软的棉棒离开他皮肤的那一刹那:“媳妇儿!”
“鬼叫什么!还没开始呢!”
贺至心瑟瑟。
权宴一把扒拉开他的爪子,双管齐下。
等贺至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抽出针头扔进垃圾桶里。
贺至:(⊙▽⊙)这就完了?好像不疼诶!
“媳妇儿你技术真好!”完全忘记了人家根本没招呼他这一茬。
权宴收拾好剩余药品,把贺至的大脑袋推出去,“一边玩儿去!不是说给你妈打电话吗?赶紧的,给你十分钟,打完电话就睡觉。”
她有点饿,想下楼找点东西吃。
贺至眼巴巴的看着她出去了,对他一点也不留恋。自己把被子卷巴卷巴,滚到另一侧的床,伸手够电话。
今天是星期六,一般这时候他妈在家里带孩子。
打过去,妈不在,他老爹接的电话。他老爹说他妈带孩子玩去了,让他十分钟之后再打来,他老爹出门找找。
“妈,我生病了!”
他妈表现得很淡定,“哦,那用打针吗?”
贺至赧颜,讪讪的挠了挠后脑勺,“打完了。我媳妇儿在家里给我扎的,妈她打针一点也不疼诶!”
贺妈妈啐他一口,“出息!”
又问他:“咋个早上我听大昌说,你宿醉呢?”
“哦那是个意外!”受到安慰的贺至表示跟权宴闹得不愉快那都不是事儿,心大得很。
贺妈妈叹气,“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你媳妇儿呢?”
“她下楼找吃的去了!”
贺妈妈越来越觉得自家小儿子娶的不是媳妇儿,而是嫁了个爷们儿。三儿媳妇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家务活儿一点都不沾手,饿了只会满家找吃的。她儿子一病,儿媳妇活得就跟个没家长的孩子似的。
“三儿,你媳妇儿嘛时候带回来相看相看呢?今年你还过年回来吗?你媳妇儿她家没说什么时候定日子?”
这个贺至倒没想过,就算他今天自作主张在电话里跟他妈定下各种事宜,权宴也不一定能赏光。于是只能含糊其辞:“那什么,妈,我媳妇儿定的时间到了,我得挂电话休息了,脑袋有点晕。”
贺妈妈:……所以她儿子果然是嫁出去了吧!
权宴把贺至昨晚买的烧鸡放到锅里热了热,再拿出来的时候,鸡肉口感软糯很多,但这并不妨碍味道依旧很香。
她分了一只鸡腿给他,自己坐在床边抱着海碗啃鸡翅膀。“凑合着先垫吧垫吧,李太太说她等会儿来做饭。”
贺至:~~(﹁﹁)~~~
“她为什么来我们家做饭?”
“因为你病了啊。她说晚上请我吃梭子蟹,问我有没有饭辙。我说你病了,本来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她说来我们家做晚饭,她亲自下厨。”
贺至:“……你难道就没猜过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权宴望天花板,“大概就是因为我没妈,她没娃。而我又恰好有医术,有我在她未来有保障,所以想认我做女儿吧。”
“你既然分析得这么清楚,没什么想法?”
“大概没有。”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都俩妈了,未来如果嫁人,那就又多了一个妈。“我不缺妈,所以不会答应她。”
“媳妇儿你逻辑有问题啊。”
“哪儿!”
“你又不认人当妈,还把人当妈似的指使?”
“你说的很对。”权宴纠结了一下,“那我现在打电话让她不要来了?”
好心疼梭子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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