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整整一天,总算倒过时差的权少女下楼找吃的。
沙发上,贺至抱着闹了一宿的熊孩子还在睡。
权少女坐在沙发边上,拄着脑袋,盯着俩人的睡姿。权辛小小的一坨,缩着被汗水打湿的脑袋窝在贺至的胸膛上。贺至怕小屁孩乱跑,索性用自己的大长腿把权辛的小腿夹起来,然后大手摁在小屁孩的后脑勺上……这导致权辛身上的汗珠越来越多。
“媳妇儿你醒了?”睡眼惺忪的贺至翻了个身,挠了挠脑袋,“你等我十分钟…我缓缓……就做饭……”
小屁孩差点被他拱下沙发。
权宴接住小屁孩把他抱起来,然后踢了踢贺至的腿,“起来,去楼上睡。”
迷迷瞪瞪的贺某人拽着权少女的小细胳膊上了楼。
把熊孩子放到一边,给他俩盖上薄被,权少女下楼给小王氏打电话。
除了给她报平安,还顺便提代了一下权辛的存在。
十一点钟,小屁孩从楼上跑下来。
大概是因为对周围的环境感到陌生,权辛看到权宴坐在沙发上,麻溜儿的滚过来坐在姑姑的身边。
正在看书的权宴抬眼瞄了一眼抓着沙发有点拘谨的小混蛋,勾了勾嘴角。
“媳妇儿?”
确定了权宴真的在的狼哥下楼准备午餐。
“明天小学生是不是放暑假?”
“嗯?小学生我不太清楚,大学生还有半个月。”
权宴揉了揉权辛毛茸茸的脑袋,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好久没去柳树沟了,不如去待几天吧。”
贺至一愣,握着炒勺转身看她,过了一会儿,大笑:“好啊。”
他低头,眼睛里的亮光忽明忽暗。贺至之前一直以为,权宴在柳树沟受到的苦楚会导致她不愿意回忆起那时候的时光。很多时候,他都避免,或者杜绝与柳树沟的人或事接触,生怕权宴会被勾起过去的噩梦。
但是现在看来,权宴并不抵触柳树沟,起码她对那里的回忆并不只有屈辱。
“aunt,i’m-hungry……”权辛捂着微胖的小肚子,委屈的看她。
“小破孩说啥?”在厨房里炒菜的贺至听见权辛说话,但是听不懂。
“他说他饿了。”然后用中文对权辛说:“这里是中国,你必须说中文。”
权辛睁着蠢萌蠢萌的大眼睛,瘪着小嘴,控诉她的霸道。
无动于衷的权宴强调:“必须,说中文。”
“姑姑,我饿。”
权宴满意的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拍拍蠢侄子的脑袋,“乖~”
“媳妇儿,刚刚小破孩好像出了一身汗,要不要我先带他去洗个澡?”贺某人撩起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十分‘贴心’的询问他家女王。
权辛猛地抬起脑袋,看着权宴,无声的拒绝。
贺至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笑骂:“小破孩子,老子亲自伺候你你还不乐意了?”
权辛一直看着权宴,瘪着嘴简直要哭出来:“这个叔叔好可怕我不要…”
贺至嗤笑一声,把强烈挣扎的权辛倒拔起来抗在肩膀上。
“他的衣服在书房的大箱子里。”
“知道了!”
拿了小屁孩换洗的衣服,贺至两下三下把权辛扒光,扔到淋浴头底下的小板凳上。
“you’re——”权辛没说出口的话被贺至手里的喷头射出来的水打湿,妈的眼睛里进水简直要哭了好嘛。
“没听你姑刚说了嘛,说中国话!”贺至笑得一脸奸诈,“还有啊,别以为我听不懂就不知道你在骂我。”
“坏蛋!”权辛愤愤的用不大的手掌把脸上的水抹净,谴责他:“你真粗鲁!”
并且怀疑权宴的眼光:“姑姑为什么会挑你这样的叔叔!”
贺至眯了眯眼,抬高手上的淋浴喷头威胁他:“这说明你姑姑慧眼如炬看清了老子内外皆修的美。而且,老子是你姑姑的爱人,你得叫我‘姑父’。”
傲娇小屁孩哼唧一声,扭头拒绝。
“你说你中国话说得这不是挺好,干嘛一直讲鸟语?”贺至把权辛的脑袋往下摁了摁,给他把头发浇湿,“头发这么长了还不剪?”
权辛想了想,刚想抬头,脑袋又被贺至摁下去:“洗发水辣眼睛,滴眼里别怪你姑父我没提醒你。”
“妈咪说barber剪得很丑,而且tip很贵。”
“什么跟什么。不是说好了中国人就要说中国话嘛。”贺至皱皱眉头,粗粝的手掌握着权辛细嫩的皮肤。
“你很笨啊。”权辛的小手推搡着贺至的大手,“头发很痛!”
“能怪我吗?你跟你姑都是自来卷儿,头发自己打结理不开能怪我吗?”
“巴be是什么?提普又是什么?”不耻下问的贺某人放轻了手里的动作。
“笨!”权辛毫不掩饰的表现出自己的鄙视,在贺至生气要揍他之前赶忙识相的解说:“barber就是剪头发的人,tip是钱!”
茅塞顿开的贺至直接理解为:“剪个头发能花多少钱,一块两块都不舍得给,你妈也太抠了。”
路过的权宴喷笑。
浴室里没关门的两位男子汉齐齐扭头看她。
权辛尖叫:“女生不能偷看!”
权宴不屑:“你们又没关门。”
贺至疑惑:“你笑什么?”
权宴不屑:“笑你们俩脑回路根本不搭线!”
“tip是钱的意思,但它更多时候是表示‘小费’。意思是额外的奖赏。”
沟通不良的两个人:_(:3ゝ∠)_
“那边剪头发真的很丑?”
深有体会的权宴咂咂嘴,“丑的不忍直视。男的基本像是狗啃过,女的咔擦一刀完。”
“噫!”贺至嫌弃。
“你俩洗完了没,几点开饭?”
“这就行了,我把他捞出来擦干水。”
努力用小手挡住自己小兄弟的权辛抗议:“姑姑泥奏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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