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难受。”小瑾的毒瘾开始加剧，眼泪和鼻涕不停地流出来，“骨头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噬咬……”



    “我知道，你努力坚持一下！”向弑龙知道毒瘾发作时的痛苦，可是这样的痛只能自己挨，别人根本没办法帮忙。



    他伸手让小瑾咬着自己的手臂，免得她过分用力，咬坏了牙齿。



    “龙，好难受，好难受……”她虽然咬破了他的手臂，可是身体上虚幻的痛感，还是让她虚汗直流，脸色苍白如纸。



    “小瑾，你乖，只要喝了牛奶就舒服了哦。”黄少峰适时的喊她，拿起牛奶在空中晃了晃，尽可能让小瑾看到。



    “牛奶？”小瑾一个激灵，朝着黄少峰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了白色的牛奶瓶，立刻挣扎着想要推开向弑龙，“牛奶，我要牛奶！给我牛奶！”



    “小瑾，你清醒点，你不能再碰毒品了。我在这里，我们要一起回家，然后我们结婚，生很多孩子！好不好？”



    “好……”她迷糊地点头，黑眸略带迷离地看着他。



    “所以你要努力克制毒瘾。只要熬过去，就好了。”他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她冰冷的额头，声音低沉有些沙哑。



    小瑾没有说话，用力点了点头。她要努力克制！是的，为了自己和龙的未来，她一定要努力克制。贝齿用力咬着向弑龙的手臂，腥甜的液体滑入口中，她痛苦，他也陪她痛着。



    可是，毒瘾这东西一旦发作，就算是父母兄弟都可以杀害。这种情况下，根本是没有理智的。



    她再次受不了的挣扎，用力推打着他：“放开我，我求求你放开我。我要牛奶，我一定要喝牛奶！”



    “小瑾，别这样。”向弑龙自然不可能放开她，双手更用力地抱紧她，免得她挣脱自己冲出去。



    “龙，我求你放开我！”她可怜兮兮的央求，“你如果爱我就放开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牛奶，最后一次好不好？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说着用力撕扯着他的衣服，手指不停地掐着他的手臂。



    “小瑾……”



    “求你，求你！”她痛苦地向他磕头，虽然只是额头撞击他的胸膛，可是力度依旧很大，磕地她的额头红红的一片。



    “小瑾，你忘了你刚才答应我什么了吗？坚持一下，好不好？”向弑龙没有办法，只好在她耳边不停的低语。



    “呵，小瑾你乖，快点过来，来我这里喝牛奶。”黄少峰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几分。他放柔的嗓音，连骗带哄地说道。



    小瑾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用力地打着向弑龙，可是怎么也挣脱不了。于是，伸手去抢他的枪：“我真的忍受不了了，你杀了我吧。龙，杀了我吧！”抓着他的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手指去扣扳机。



    “小瑾，别这样！”向弑龙没办法，用力和她拼抢，手上微一用力将摔到地上。小瑾立刻爬起来向前跑了两步，重心不稳，再次跌回到地上。可是此时她已经离开了向弑龙的保护，慢慢朝着黄少峰爬去。



    “牛奶，我要牛奶。”



    “小瑾！”向弑龙想出去把她抱回去，脚边却响起了一串枪声。黄少峰警告他不许靠近，等小瑾到了自己身边，才不缓不慢道：“向弑龙，滚出来，不然我一枪打爆她的头！”



    “黄少峰，别伤害她！”向弑龙从长椅后面站起来，紧张地看着已经解瘾的小瑾。她疲软地趴在地上，表情十分陶醉，此时此刻根本听不到外界任何的声音，只是沉浸在毒品给她的快乐中。



    “丢掉枪。”他命令他照做，否则就扣动扳机杀了小瑾。



    向弑龙举起手，丢掉了手里的枪。



    “砰”的一声，黄少峰的子弹射进他的左腿，他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小瑾因为这巨大的声响回了神，转头看向身后，脸色顿时惨白：“龙……”她爬起来，想去他身边，被黄少峰抓着头发，拎到了身边。



    “唔……”



    “黄少峰，有什么冲着我来，别伤害她！”



    “砰”的又一声枪响，他的右肩中了一枪……



    黄少峰朝着向弑龙的右肩射了一枪，脸上露出阴邪的笑：“一步一步跪到我面前！”



    向弑龙单手按着肩上的伤口，冷眼注视着黄少峰。他当然不会照做，直直地挺着腰杆，不发一言。



    “不照做的话，我就让小瑾和你一样断胳膊瘸腿。”说着，枪口对准了小瑾。



    “住手，别伤害她！”向弑龙高声喝止，膝盖慢慢向前跨了两步。腿上的血擦到地面，白色的地砖划过鲜明的红色。



    小瑾转头看着他，泪水一下子滑落。



    “少峰，我求你放过他！”她知道是她害了向弑龙，可是犯毒瘾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脑子不是自己的，心里想的只是快点让自己舒服。



    “放过他？”黄少峰笑了笑，说，“是他害得我被警察包围，而且地盘移交给山口组，应该也是他的杰作！”扳机扣动，打折了他的右腿。



    “不，住手，住手！”小瑾大声阻止，抓着黄少峰的衣摆央求着，“少峰，我做你的人质，我和你一起出去，你放过他，放过这里所有的人。”



    啪……



    他很不客气的甩了小瑾一巴掌，缓缓道：“飞虎队在外面等着呢。你以为用你一个人做人质，我就可以平安无事吗？”顿了顿，目光看着向弑龙：“我告诉你，不管我能不能逃去美国，他向弑龙今天必死无疑！只是，现在我还不想玩死他！”又一次开枪，打断了他的左手。



    “额……”向弑龙强忍着痛楚，不发一言，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



    “龙……”



    “小瑾，不要求他，我不要紧。”向弑龙看着小瑾，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他努力笑着告诉她自己没事，可是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衬衫和裤子。他的唇苍白如纸。



    “这时候还逞能！”黄少峰见不得他这样，再开一枪，打在他的手上，眼神满是怨毒，“我最恨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表情！为什么你是她的儿子，而我只是养子？为什么你那么冷遇她，她依然什么都为你想好，把最好的给你！”他的心里有恨，因为从小到大，不管他多努力，于欣都看不到。就连他的养父甘比诺杰克，也愿意选向弑龙做三合会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