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大将出手相助天河水军己经让人难以置信了,可四大天王做梦也没有想到卷帘大将会真的杀了孙悟空。
玉帝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让猴子与天篷两个藐视皇权的家伙各吃一点苦头。等他们打得差不多时,再由玉帝派人出面平息战斗,从中获取最大利益。
他可从来没想过要孙悟空的命。
而身为玉帝心腹的卷帘大将维护了天河水军,杀死了孙悟空,这就让人琢磨不透,无法理解了。
“卷帘,你……”
持国天王实在是想不出卷帘到底是出于什么目地。
“天王不必说了。”
青甲小将打断道。
望着猴子死不瞑目的半颗头颅。
青甲小将将手中的黑色长棍一扔,自缚双手,冲出天河。
“卷帘这就随诸位天王向玉帝负荆请罪。”
黑色长棍落在天河中,溅起一串妖艳的血色水花,缓缓沉入天河之底。
“将军!”
无数的天河水军冲了过来,围住了青甲将军。
杀死了一个兼圣人身份的天庭一品官,青甲将军的道途也就宣告终结,为了平息天道之怒,玉帝也会毫不犹豫地拿他治罪。
此一次,凶多吉少。
“都让开吧。”
青甲将军一脸平静,不起波澜:“打扫战场,收拾同袍遗体去吧。”
青甲小将脚踏虚空,一步一步地向着灵霄宝殿的方向走去,从容不迫。
拦路的天兵们神色悲壮,默默地为他让开一条道。
敬礼。
送行。
这时,天宫忽然一暗。
从来没有黑夜的天宫,一瞬间乌云盖顶,日月无光。狂乱的天风,无凭而生,吹得天宫的仙岛宫阙摇摇晃晃。
一股恐怖的威压降临在天宫之中,众仙神纷纷色变,惊恐万状地抬起头,看看黑压压的天幕苍穹。
而此时身处威压中心的天河之上,漫天的天河水军齐齐地痛苦地闷哼一声,然后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个地从空中落下,掉入天河之中,昏迷不醒。
四大天王苦苦地抵抗着那种无上的威压,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圣人是我杀的,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吧。”
青甲将军冲着仿佛要蹋下来的天空面不改色地大喊道。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紫色的天雷撕开乌云,毫不拖泥带水地劈中了他。
他的嘴还未闭合,表情己经凝固。
紫雷洗礼,青甲将军面色如常,身上没有一点伤,却己没了意识,身体一歪,从空中栽倒。
然而,天空中的乌云与紫雷依然翻腾不息,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
四大天王忽然齐齐地惊叫一声,仓皇四散。他们感知到一股恐怖的气息盯住了他们。
他们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天道在迁怒他们。
要受那无妄之灾,何其之冤?
他们心里将卷帘祖宗十八代骂了这遍。
可天空的紫雷随着一声炸裂,四道紫雷仿佛长了眼睛,分别落向从四个方向奔逃的四大天王。
天道之雷,避无可避。
四大天王一脸绝望,不禁闭上眼睛,心中悲戚:“完了。”
“咦?”
只是迟迟不见紫雷加身,四大天王疑惑地睁开眼,却见苍穹之上,一个身穿八卦道袍,白眉白须的老者,凌空虚立。
老者单手抓着四道雷霆,随着他一声轻喝,四道雷霆在他手中消弥无形。
如此神通手段,恍若神明。
“道祖……”
四大天王绝处逢生,纷纷擦了一把冷汗。
乌云依旧在聚集。
紫雷在酝酿更多。
狂风将天宫的彩云,浮岛吹得一片凌乱。
天河之水都开始倒流。
天宫压抑得让人心惊胆战。
“行了,别生气了。”
太上老君仿佛与好友在呢喃:“他还没死绝。”
天空似乎静止了一下。
太上老君哂然一笑,从天空降下,落在天河水面上,捡起猴子的半边头颅。
与猴子的一只眼睛对视了片刻,眼中露出了许些笑意:“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既是有缘,便与老夫走一趟吧。”太上老君挥一挥手,散落在天河四处的猴子尸块,齐齐地飞到太上老君面前。
白光一闪。
太上老君带着猴子的半颗头颅与尸块,消失在了天河之上。
只余一声悠长的叹息。
“吾辈多孤……”
天空似乎传来一声重重的冷啍,整个天宫为之一颤。
接着,那无上的威严渐渐散去。
风止云朗。
天宫再一次阳光明媚,祥云万千。
……
天牢中,许多年不曾这么热闹了。
不对,不能说热闹。
最多也只是人满为患。
因为这里关押的都是些闷葫芦,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九位星宿大将前脚刚进天牢,又一个卷帘大将跟着步了后尘。这还不算,最莫名其妙地还是四大天王,罪名是办事不利,其实是为了掩盖玉帝的过失,简直是比窦娥冤还冤。
天牢中,九位星宿大将依然不曾卸甲,很明显,他们不会有重罪加身。不论猴子是生是死,只要天篷不倒,只要天河水军不灭,他们就只会象征性地受到一些惩罚。
四大天王虽然冤得不行,不过来天牢也只是来走走过场。只是玉帝向外界澄清,猴子与天河水军之战,他有派人去阻止,只是那四个家伙给办砸了。关上几天,也就不声不响地放了。
最后就只剩下卷帘了。
虽然身处天牢,可他们的消息并不闭塞。九位大将、四大天王皆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卷帘。
他们关天牢只是走走形式,而卷帘则不同。
屠圣者,获罪于天。
紫雷劈过,他的道途已经尽毁。无论如何,他的修为终生不会再有半点进步。
为平息天怒,玉帝必将舍弃他,屠圣之罪,必将受十八层地狱之苦,永不翻身,连身死道消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没有人能明白,卷帘为什么要那么做?
见众人都用一种奇怪的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已,卷帘勉强地自嘲地干笑了两声。
他的身体虚弱不堪。
重重地咳了几声。
他倦缩到天牢的角落里。
背靠着墙角。
“卷帘,为什么?”
角木蛟打破了天牢中的死寂。
“为什么?”
他呢喃地问着自已。
他神色恍惚。
思绪飘扬,打开封尘的记忆。
不知是多少年前。
千年?
还是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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