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帘洞前。
立起了四个粗糙的十字木桩。
四海龙王被死死地绑在木桩上,木钉钉穿他们的琵琶骨,干涸的血迹污了他们华贵的龙袍。
他们脸色枯黄,蓬头垢面。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咳咳咳……”
时不时地,敖闰控制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二弟,没事吧?”
敖广一脸担忧地偏过头,望着敖闰。
“再怎么也是一条龙,死不了。”
敖闰咬牙道。
他年轻时与人斗法伤了身体,落下病根,久冶不愈。是以,他比敖广都老得快。这也是他早早地让敖烈主事西海的原因之一。
被锁了琵琶骨,他们与凡人无异,被绑三天三夜,日晒风吹,滴水未进,敖闰的身体开始支撑不住,撕心裂肺地咳喘着。
咳着咳着,就咳出了血。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多。
“你们说,玉帝会救我们吗?”
南海龙王忽然道。
“救与不救,我们龙族的脸,己经丢尽了。一只猴妖,闯我四海,如入无人之境啊。”敖广自嘲道。
“依我看,天庭根本不会在意我们的死活。当年交了行雨权,龙族己经没什么值得天庭正眼相待的了。而且,有天河水军守在这里,天篷又对我们龙族从来都是不屑一顾。所以,我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敖闰不甘道,咳着血,虚弱不堪。
“不至于吧,烈儿此刻正在天上,他会想办法的。”南海龙王道。
“他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无论是仙神还是妖怪,对我龙族无不是冷眼旁观。哼,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钝了爪的龙族是泥鳅。”
敖闰怨恨道: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嘿,一只百年修为的猴妖,龙族的万载底蕴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他们咬着牙,尽是差愤。
“妖族出现这么一号人物,不是挺好的吗?”
半晌,北海龙王冷不丁道。
四海龙王顿时沉默了。
“这样的话,以后少说。”
敖广艰涩道。
北海龙王一脸阴沉地哼了声。
“刚刚有人张口闭口猴妖来猴妖去。”
猴子从水帘洞飞了出来,落在四海龙王面前,脸色一厉:“真把自己当‘仙’了?”
“哼,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教广厉声道。
“连你也吃定我,以为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吗?”
猴子冷笑道:
“果然是‘仙’,都一个德行。”
四海龙王脸色一变,他们不傻,自然听出了猴子的话外之音。
他们脸色一暗。
“看吧,我说得没错吧。”
敖闰惨笑道。
“既如此,我们没了利用价值,你准备拿我们怎么样?”
敖广问道。
“哼,你们四个的命,威胁不到玉帝,但威胁得到敖烈。”
猴子凶狠道:“你们猜,他是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做?还是,会做点什么呢?”
“你想怎样?”
敖广心中一突。
“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救出黑龙。”
猴子咆啸道。
“如果能救敖燎,老龙就算被你捅上个几刀又如何?只是,一旦上了斩龙台,一柱引魂香尽,龙头落地。此刻,就算你有法子救他,恐怕也来不及了。”
敖广道。
“不拭拭,怎么就知道来不及。”
猴子忽然残忍地一笑。
他跃到敖广头顶,探出手,猛地插进了敖广的背脊之中,抓到了他的龙筋,在敖广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悲鸣中,一条血淋淋的龙筋被猴子活生生地抽了出来。
“大哥——”
三位龙王睚眦俱裂。
“别激动,都有份。”
滚烫的鲜血污了猴子一脸,猴子咧开嘴,笑如修罗。
如法炮制,在三位龙王高低起伏、连绵不绝的惨叫声中,又有三条龙筋被猴子无情地抽了出来。
猴子把四条血淋淋的龙筋拧成一股绳,系在腰间。
“告诉玉帝小儿。”
猴子抬起头,仰天咆哮:
“不放黑龙,老子就宰了他们四个。”
“老子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