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一把抓住他的帽子,问道:“你干嘛去?”
袁乐“哼”了声,回头,一脸鄙视地看着苏瑜,说道:“死人的屋子有什么好看的,还带我来这种地方,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去玩两局游戏!”
于是,袁乐进了旁边的网吧。苏瑜在网吧坐了半个小时后,实在受不了里面的烟味,喊他出去吃饭。
袁乐玩得正嗨,哪里有时间搭理苏瑜,直接甩了一句:“你去吃吧,我不饿。”
苏瑜走出了网吧,在旁边的小餐馆买了份盒饭吃完,这才送了份盒饭给袁乐。
下午,袁乐一个电话,他A市的几个朋友变都出来了。苏瑜见状,赶紧开溜。
原本以为终于结束了这个艰巨的任务,结果在凌晨两点,她接到了袁乐的电话:“喂姐,我受伤了,在市医院呢,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原本已经躺在床上的苏瑜,挣扎着爬了起来,穿上衣服,拿着钱包就往市医院赶。
到了医院,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袁乐的病房,却没想到,在病房里遇到了几个月不见的方轼阳。
那个背影,即使弯着腰,只看到一部分,苏瑜也知道,那就是方轼阳。
方轼阳背对着门口,站在袁乐面前,问了一些情况后,转身,正准备离开,却一眼看到在病房门口的苏瑜。
他脚步一顿,左手拿着病历,右手拿着笔,就那么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苏瑜,眼中,却毫无情绪。
“姐,这里!”袁乐看到呆呆站在病房门口的苏瑜,挥了挥手,喊道。
他的声音,让苏瑜回过神。再向方轼阳看去时,他已经缓缓地走了过来。
苏瑜心跳加速,慌乱地四处乱瞄,就是不敢看方轼阳。
方轼阳还是走到了门口,站在了苏瑜面前,淡淡的声音从头顶飘了下来:“麻烦让一下,谢谢。”
麻烦让一下,谢谢……
苏瑜握紧手中抓着的钱包,侧过身子,全身发抖。
方轼阳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没想到就这样重逢了,她想过很多再见时说的话,却没想到他给自己的是这句。而她,却一句话也没说。
心里堵得慌,鼻子也酸胀地厉害,眼睛也控制不住地发热。
自己现在真的是越变越脆弱,越活越回去了。不就是见一面吗,至于这个样子吗?
用力地压制着情绪,侧着身子站在门口,不进不退。
“姐,你干嘛呢?怎么不进来?”袁乐对着病房门口低头站着的苏瑜喊道。
苏瑜深吸了几口气,转身,走了进来。
到了袁乐床前,她盯着腿上打着石膏的袁乐,问道:“怎么回事?你那些朋友呢?”
袁乐嘿嘿笑了两声,这才开始解释事情的始末。
原来苏瑜走后,他们一伙人在网吧玩到了晚上,一看天黑了,就去了酒吧。
喝了酒后,众人都有些晕,袁乐也有些累了,便想找间酒店住一夜,所以大家都出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袁乐,不小心就被路上的车刮倒了,腿受伤了。他的朋友们酒气一上来,就冲上前去,要打司机。
看到这么多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小混混”,司机自然害怕得躲在车里。结果不知道是谁,直接在路边找了块儿砖头就把车的挡风玻璃砸坏了。
可想而知,他的那群朋友全去公安局喝茶了,而他被送到了医院,为他急救的医生就是方轼阳。
“姐,你能不能去把我的朋友保出来?”袁乐期盼地看着苏瑜,等着她的回答。
苏瑜想也不想,就奉送给他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姐,我的朋友都特讲义气,他们也是为了我才进去的,所以我有责任把他们救出来。我现在在医院动不了,你帮我下呗?”袁乐死皮赖脸地求着。
苏瑜摇了摇头,直接拒绝:“首先,他们与我无关,我报他们出来,万一他们出了什么事,我担不了这个责任。其次,我也没那么多钱。再者,他们自然会有人把他们保出来。”
“我保证,他们都是好人!你没有钱我有啊,我的卡就在我口袋里,我直接把密码给你,要多少你取就行了!还有啊,他们是因为我才进去的,我不能不管他们,你说是吧?”袁乐一一否决着苏瑜的理由。
苏瑜没有心情和他争论,直接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说道:“他们关我什么事,你要是想保他们,等你好了自己去。”
说完,便不再管袁乐。
袁乐还在唧唧歪歪地说着,对面床一名男子烦躁地吼了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见实在是吵到别人了,他这才住了嘴。一停下来,酒劲就又上来了,不到一会儿,他便呼呼大睡了。
苏瑜坐在他旁边,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之前,也没多伤心的她,此刻却觉得心被揪着般。
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真的陌生到这种程度。要是她当时不是堵在门口,也许方轼阳可以直接无视她吧?
呆呆地坐着,没想到却坐到了天明。
苏瑜出去买了早餐,拿到袁乐床前,自己则会去收拾了一番,赶去上班。
老板已经发话了,她要是再请假,就真的不好了。
盯着两只大大的黑暗圈,匆匆赶到公司,正好到了上班时间。
刚开始工作,便接到了袁乐的电话。一接通,袁乐便开始哭诉了:“姐,你去哪儿了?怎么早餐是冷的?我喜欢热豆浆!”
苏瑜直接无视他,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唐医生上班后,正换着衣服出来,见到方轼阳桌子上好像放着本病历。他拿起来一看,果然是病历,上面名字是“袁乐”。
“方医生,你这儿的病历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还是你要研究研究你的患者啊?”唐医生手中晃着那本病历,好奇地问道。
方轼阳正在脱白大褂的手一顿,继而继续刚才的动作,说道:“没什么,就是被汽车刮伤,脚骨折了。”
“唉?那你怎么把病历拿到办公室了?”唐医生诧异地问道。
方轼阳将脱下来的白大褂放在衣架上挂好,看了眼唐医生手中的病历,淡淡答道:“昨晚一时忘了,顺手就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