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恨事的修订稿已移至上方，没看的去看下~）



    未央宫。



    “我不信……娘，我不相信宸雪会狠心对我下这样的毒手……”



    李氏望着女儿憔悴黯淡的脸，叹息：“娘也不相信宸儿那孩子会做出如此歹毒的事，可是绿绮又怎会无端……”顿一顿，只道：“涵儿，别想了，别想这些事了。皇上定然会查明真相，为你做主的。你要放宽心，调养好自己的身子最是要紧。”



    涵柔无力地点一点头，只问：“曜儿醒了么？”李氏自然会意，亲去抱了永曜过来放在涵柔身边。



    抚摩着永曜小小的身躯，涵柔面上到底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李氏含笑道：“小孩子长得最快了，再过两个月满了周岁，很快就会走路会说话了。到时候成日缠着你娘啊娘地叫着，不知该有多讨人喜欢！”涵柔恬静地微笑着，眸中忽就怔怔地垂下了泪来。



    李氏心下一酸，忙伸手握了涵柔的手柔声劝：“涵儿，你莫要哭坏了身子。你打小福气就比旁的孩子厚些，有上天庇佑着，有太医照料着，安心调理个一二年，孩子一定还会再有的。”



    “不会有了……再也不会有了……”涵柔泣不成声，“这样多年，惠妃不就——”一言至此喉中一哽，须臾间心念电转，忽就止了悲泣，霍然抬眸脱口而出：“是不是惠妃？会不会是惠妃害我？是姨母致使她小产失子终身不育的不是么？是不是她拿我的孩子来报仇雪恨……”



    涵柔语声凄厉，目光急切如要喷出火来，永曜惊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奶娘忙上前把孩子抱到一边。涵柔只若不闻，十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被褥，周身战栗：“这是报应啊……这一定是上天的报应啊……”



    李氏欲言又止，终只长叹一声，掉开了眼去不忍相看。景珠却是近前几步，正色沉声打断涵柔哀泣不已：“娘娘，依奴婢看来，或许……不会是惠妃所为。”涵柔愕然举目相看，面露惊疑；李氏亦是闻声转首，皱眉问：“怎么说？”



    景珠略一躬身，已徐徐道来：“那是十年前的旧事了，娘娘与夫人不曾亲历，所知应是寥寥；奴婢侍奉太后左右，却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太后娘娘着实是好手腕，当时事情做得隐蔽，又有安氏替罪而死，惠妃应该不会知晓一切实乃太后所为。何况，因着皇上有令缄口，惠妃似乎并不知晓自己早已再不能生育。章怀宫内到如今还奉着一尊送子观音，听说惠妃娘娘每日三柱清香供着，很是虔诚呢。知情的也就是宫里头一些老人，见惠妃这样可怜，倒也无人忍心说与她知。如此想来，惠妃应没有谋害娘娘之心，反倒是……”说至此间，却又犹疑着不再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