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叩拜礼毕,惠妃等于下首两侧各自落座,只留下惹出事端的林依霏、顾思灵两人立在当中。林依霏好歹位高一级,屈膝一礼正要开口,顾思灵却是抢先一步跪了下去,哀声道:“皇后娘娘!林美人居心叵测阴谋毒害妾身,娘娘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依霏怒道:“胡说!又非我要害你,分明我也为人所害,你莫要在皇后娘娘面前信口雌黄、混淆是非!”“好了!”涵柔见二人一开口又是闹得不可开交,心下早生不悦,冷着脸沉声截过,“孰是孰非,先把事情前后始末说清楚了再做决断。都是有身份的人,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说着转向思灵:“顾才人,你先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思灵俯身一礼,犹恨恨瞧了依霏一眼,才絮絮道出事情始末:“皇后娘娘明鉴,妾与林美人同住昭和宫内,彼此也算相熟,前两日林美人曾遣人过来,说是脂粉用尽了又不曾去领,要向妾身借用些许。妾身便把自己日常用的匀了半匣送去,不想昨夜林美人却亲自过来,拿了一匣崭新的与我,说是道谢。妾瞧那脂粉做得精细,香味又很是特别,倒不像是宫中领取的寻常之物,便存了三分小心。妾身平日若是不慎沾染花粉,身上常会起红疹,因而这些事上总是分外小心,想着问明了是否稳妥才敢用在身上。今儿一早妾身请了宫中调弄香料的姜公公来瞧那脂粉,不料姜公公却说,那匣脂粉里头有分量不轻的麝香!”
涵柔听得事情原委,脸色渐渐阴沉下去。依霏正待开口辩驳,思灵却又是一口截过,哀诉不绝:“娘娘不是不知麝香是什么东西,若掺入脂粉里头日日涂在面上,妾身怕是永不能为皇上生儿育女了!林氏心肠歹毒,使这般下作手段要以麝香害妾身不孕,皇后娘娘可要为妾身做主啊!”说着连连叩首。
涵柔轻咳一声,正色道:“若事情果真如此,自然要秉公处置。”却是眉梢一扬,“麝香也算是稀罕物,可别认错了,白白闹出笑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