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咬着下唇忿忿不语，良久才哑声道：“是轩儿不争气，疏忽大意中了旁人的圈套；是轩儿年轻不懂事，逞一时之勇反倒惹祸上身，连累了姑母……”说着倏然抬首，目光恳切：“姑母，轩儿今后会长进的，望姑母帮轩儿这一回，莫教慕容宸雪阴谋得逞、称心如意！”



    涵柔抚一抚云轩的肩背，淡淡道：“都是自家人，你既唤我一声姑母，我自然不能眼见你蒙冤获罪。只是此事如今送到了贤妃手里，皇上限的时日又紧，我思来想去，倒还真想不出能如何为你脱罪。这才来问问你的意思，想与你一同斟酌斟酌，看这其间是否有破绽可寻。”



    云轩凝神细思一番，黯然摇首表示并无对策，抬眸却是目有担忧：“姑母这样过来，皇上知道了不会起疑心么？岂非对我们更加不利？”



    “起疑心么？他若当真要起疑心，我又有什么法子？”涵柔凄凉一笑，眸中忽而闪过一丝决绝之意，“索性，我替你担下这些罪名也就是了。”



    云轩一惊，不觉失声：“姑母——”



    涵柔只噙了恬淡的微笑，话音轻巧：“就这样办吧，我自去向皇上领罪。若再盘问你，你只说是受我指使，不得已而为之。我答允了家人要护得你周全，这等罪名若加于你身，弄不好会是废位的下场，可若由我承担，皇上总不至因此废后。”



    “你要我相信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那么，我便赌这一把，看他要如何发落我。”



    夜，长乐宫。



    皇帝正伏案批阅着奏章，听得冯肃安进来禀道：“皇后娘娘请见。”沉吟一番却先遣退了殿中侍立的宫人，才道：“传。”



    涵柔只身入得内殿，听朱漆门扇在身后吱呀着紧紧闭合，心头不觉起了一点莫名的慌乱。皇帝含笑道：“你怎么来了？”旋即却是脸色一沉，口气转冷：“听说你私下去瞧了云轩。如今该是为她喊冤来的呢，还是为她求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