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有内监迎上来见礼,却只拱一拱手:“娘娘金安。”涵柔听那语调熟悉,略一侧目却见是赵忠敬犹在此间安排添置宫婢及守卫之事,并不曾随御驾回返。涵柔心念一动,当即招手唤了赵忠敬来至身前,压低了嗓音问:“皇上今儿怎么忽就发现了纪氏暗怀私情之事?”
赵忠敬面有难色,迟疑一番毕竟如实道来:“今儿纪美人逢着月信,皇上便点了同在灵台宫的傅才人。奴才随着皇上到了此间,却瞧见那头树林子里一个小太监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不知做些什么,见得皇上回身拔腿就跑。皇上命奴才领人追过去,那小太监身手伶俐却是跑得远了,只是衣摆教树枝一挂落下了怀中一封信来。奴才把那书信呈与皇上,皇上看不几行就变了脸色。”
涵柔眉心一蹙:“就凭一封平白落下的书信,皇上便相信了纪美人有私情么?”
赵忠敬不敢隐瞒,却是先望了一眼偏殿灯火已熄,才低声道:“傅才人出来迎驾,瞧过那信笺后向皇上说了好些有关纪美人平日言行怪异之事。皇上起了疑心,借口落了枚扳指差奴才去纪美人住处搜寻,不想当真在隐秘处翻出一匣私传的书信来,才刚已呈给娘娘过目。”
傅才人?林依霏才消停几日,却又冒出个傅仪嘉来兴风作浪……
涵柔淡淡一笑,向赵忠敬微一颔首:“多谢公公。”旋即携了景珠便回未央宫去。
如此闹至夜半,回了中宫犹是心神不宁只睡不安稳,第二日不免晚起了些时。估摸着皇帝犹在早朝,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驾临,涵柔便慢条斯理地更衣梳洗,听得宫人禀说正三品以上嫔妃皆已奉旨齐聚正殿、美人纪妩亦被带至中宫听候发落,只淡淡吩咐:“且奉茶伺候着。”
少顷却是景珠面有忧色进来道:“娘娘,太后娘娘正往未央宫来,已快至宫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