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首发网站为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 言官又上奏道:“皇上,白亦容纵马行凶一案已拖多日,皇上是否已有定夺?”
这是在催永和皇帝了, 永和皇帝面色一冷, 说:“此事将由大理寺和刑部调查, 待查明事情真相, 朕自会有定夺。”
拖了这么久,也是该尘烟落定的时候了,永和皇帝私底下早已派人查了,现如今只不过是将一切摆到明面上来罢了。
大理寺寺卿向秋白,刑部尚书夏春林领命应是。
左相顿时头疼起来了, 他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这个白亦容并不简单,不然也不会得到皇上的青睐。
斩草不除根,只会给自己留下麻烦,他心里暗暗恨着,可惜白亦容现如今在天牢,左相秋云飞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天牢里去。
而且大理寺寺卿向秋白和刑部尚书夏春林并不是自己的人, 想来, 那白亦容有很大的可能会被脱罪。
想来想去,这件事他做得很好, 根本就没有露出马脚,而且……最关键的那人已经死不见尸了。左相秋云飞垂下眼皮,遮掩着眼中一闪而过的凶狠之色。
阿七在家里排行七。他家家徒四壁, 穷得很,然而孩子跟葫芦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地呱呱落地。由于家里人太多,父母根本就养不起这么多个孩子,所以他打小就成为了个泼皮,直到他遇到了那个人。
那天,自己摸着偷来的钱袋按照窃喜的时候,一个穿着讲究管事模样的人挡住了他的路。
阿七混了这么久,是个会识眼色的人,一眼就看出这人来历不凡。
“这位老爷,您有事?”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那管事点点头,说:“我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那人背着落日的余晖,阿七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记得他的声音冰冰冷冷的:“明日午时,你去京郊的皇庄,到时候你会看到一匹黑马马车,你只需要……”
阿七听完后,吓得脸都白了。
那人又接着说:“事成之后,给你一万两银子,让你远走高飞,永不回京城。”
财帛动人心,就算有钱拿但是也要有命花。阿七心里犹豫着,那人接着说:“听我的话,还是立马死在这里,你选一个。”
阿七看着那人身边杀气腾腾的侍卫,立马怂了:“我去,我去!”
那人很满意地将一袋银子扔给他:“这是定金,明日午时之后,你在京郊外桃源村等我,届时我会将剩余的钱给你。”
阿七忙应是,心中却是不安起来了。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虽然看着美味,可谁知是不是下了毒的。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白亦容的马出事了,阿七也理所当然地被处置掉了,一条小尾巴都没留下来。
秋云飞心道,最糟糕的是他们能从那匹马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果然,有了皇上的发话,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在几天之后就上奏道,说是白亦容的马很有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至于被谁动了手脚,这事恐怕是无从查起了。
这也是皇上犹豫了两个月才查案的原因,没有证据证明马是被谁动了手脚。直到昨日,他下定决心要保下白亦容的时候,才打算彻查此案。就算推出个替死鬼,他也要白亦容安然无虞。对他来说,白亦容有这个价值。
言官们很激动,只是马有可能被动了手脚,那也证明不了白亦容无罪。
就在朝堂为这事吵闹不休的时候,又一个糟糕的消息传了过来。
西北大旱。
据奏折称,西北已经有三个月没下雨了,这对农业水利落后的古代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数月无雨,赤地千里,庄稼人畜尽皆干渴而死,许多土地如同皲裂皮肤一样可怖。饥民相食,亦或者成为了流民,落草为寇,亦或者饿死,陈尸于道。
赈灾粮食已经派发出去了,然而还是远水不救近火,这只是杯水车薪。
西北大旱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几乎年年都会这样,只是今年更加厉害而已。
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吵吵闹闹的朝臣,永和皇帝忽然想起了白亦容,他曾经说过对付干旱是有办法的。
而听听这些朝臣们的话,居然还有要他发布罪己诏,向天求雨,以示诚心。
简直是荒谬至极!永和皇帝虽然敬鬼神却远之,也不是愚昧的人。他自认自己上任以来,兢兢业业,大燕朝也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现如今,这些人只差一步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是个昏君,所以上天降罪于百姓。
永和皇帝已经不耐烦听下去了,便道:“朕将释放农官白亦容,令其前往西北指导田业。另,纵马行凶案非白亦容指使,错不在他,朕特此为他正名。”
这话一出,百官顿时哗然了。
一个言官出列:“皇上,此事不可,白亦容尚是带罪之身,如此一来,百姓不服啊!”
永和皇帝却是难得地耐心道:“且不说已查实此事罪不在亦容身上,就是有罪,朕也要他以自己的才学将功折罪,惠及众多百姓。”
诸多言官气得跳脚:“皇上不可!”
这还是皇上第一次这么坚持己见。
永和皇帝说:“朕已有决心,诸位无需再进言,退朝吧!”
是日,永和皇帝便派人前往伤者死者家里派发抚慰金,并且让大理寺和刑部结案公告,为白亦容正名。
左相秋云飞得知皇上如此,气得内伤,然而又不敢发火,以免落人把柄。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只老狐狸,没有轻易显露怒色,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
白亦容在牢房里蹲了两个多月,总算是呼吸到了自由的新鲜空气。
一顶软轿停在了牢房之外,太监李勇德等待他多时了。
见白亦容出来,李勇德便道:“圣上有旨,快跪下来接旨。”
白亦容依言下跪,听得李勇德念道:“……朕命白亦容为钦差,前往西北赈灾,指导田业,待赈粮结束后,再归还殷都……”
听到后面,白亦容已然明白了,这皇上是在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此次前往西北,不求他安抚流民,重点在于指导田业几个大字,只要他能让西北干旱哪怕缓解上稍许,那也是大功一件。
想明白后,白亦容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用那句话反着来说,现在是最坏的时代,却也是最好的时代。
紧接着,就是买房子的事情。他现如今暂居客栈,麻烦得很。大黄是野惯了的,不肯被拴上绳子,所以白亦容只能将它锁在房间里,自己出去找牙行。
在牙行找人要求介绍出租的房屋,牙人登记了他的相关手续后,让他隔日等通知。
白亦容忍不住多问一句道:“难道现在没有合适的房源吗?”
牙行的登记人瞥了他一眼,说:“看看你的要求,京城东区房价一百两及以下,要求有灶房、卧室、厅堂并杂物间。这房子目前是找不到,就算有了,也轮不到你,多的是人抢。”
白亦容也知道自己出的价太低了,要求太多,只好讪讪地苦笑一声,自己真的是囊中羞涩。
那个登记人大概也知道他没钱,所以懒得再理会他。
白亦容缓缓走出了牙行,有些茫然地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一无所有的状态。
这个朝代也是有贷款的,好在他好歹也是一个官,贷款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他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二十两银子,对大多数平民百姓来说,这已经是很多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白亦容脸色大变。原来是大黄见他久久不来,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便气呼呼地将客栈备有的那床被子都扯成碎片,碎片散落了一地。
白亦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喝一声:“大黄——”
聪明的大黄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发火了,忙钻到了床底下,不敢出来。
白亦容简直快气吐血了,这样一来,他又花了几百文钱赔偿这床被子。
当然,大黄也少不得挨了一顿胖揍,白亦容将鸡毛掸举起,一手压着大黄的身体,一手拿着鸡毛掸狠狠地打着它的屁股,大黄委屈得直呜咽。
被打了一顿的大黄立刻就蔫了,理都懒得理睬白亦容。白亦容抚了抚胸口,只觉气得慌。
到了第二天,白亦容又去了牙行,那个牙人满脸喜色道:“白郎,恭喜你贺喜你,有一家房主急着脱手,正好符合你的要求。”
白亦容本就是抱着找不到房子的打算去了,听到这话,也是一阵大喜。
“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房子?”牙人问。
白亦容说:“现在就可以,就是不知道对方方不方便。”他可是一刻都等不及了,生怕迟了,这房子就被人抢走了。
牙人说:“对方留了个老仆看家,我们随时可以过去。”
白亦容点了点头,跟着牙人往外走。
牙人一边走一边滔滔不绝地介绍:“这房子位于东区,东区那可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而且附近书塾特别的多,以后你要是娶妻生子,多多少少也会受到书卷气的熏陶,指不定日后出了个状元郎呢!”
白亦容笑笑说:“日后的事情不知道,我且问你,这房子对方出价多少?”
牙人伸出五个手指头,说:“五十两,这年头,五十两想买一套东区的房子,那简直是做梦,要不是这户人家急着回老家,这房子也不会卖得这么便宜。少年郎,你可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啊!”
如果白亦容的身体里装着的不是三十岁农学博士的灵魂,恐怕此刻不用看房都会立马答应下来签合同了。
见白亦容不动声色,牙人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再接再厉地继续鼓吹着那房子有多好,好像在卖他自家的房子似的。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这套房子,房子倒是挺大的,有三间卧室和客房,还有浴室、厨房和杂物间以及一间门面房。
知道有一间门面房的时候,白亦容险些呆了。要知道这里的商铺可是远比住房贵得多,居然只需要五十块钱就可以买下来。
这块馅饼未免太香甜了吧!
白亦容被这块馅饼砸得有些措手不及了,他看了看房子,见这里实在是无可挑剔,但是心里还是隐约地有些嘀咕。他思考片刻后,说:“我再考虑一下吧!”
牙人顿时急了:“少年郎,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不赶紧定下来,到时候后面的人抢走了你可哭啊!”
白亦容撇着他,见他那副焦急的神色,好像自己不买下这房子是什么犯罪的事情。
直觉告诉白亦容,这里很不正常。
他背着手,说:“去邻居家看看吧!”
牙人忽然冷笑一声:“左右都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你是什么人,只不过是个看房子的,谁会见你啊!”
他突然变脸,让白亦容的不祥感更加的严重了。
白亦容脸色跟着一沉,说:“老仆人呢?”
牙人见他迟迟不肯应下,也有些不耐烦了,便高高地唤了声:“张叔!”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他们,低声道:“叫我有什么事?”
牙人斜睨着白亦容,说:“这里有个少年郎想见你。”
张叔一抬头,白亦容便看到这张叔可怖的脸——一道疤痕如同蜈蚣一样趴在了他满是沟壑的脸上。
“少年郎,这房子有什么问题吗?”张叔沙哑着声音道。
白亦容摇头,说:“正是太好了,所以我才疑惑,这定下的价格会不会太低了?”
张叔嗤笑一声:“有听说抱怨价格高的,从没听说过有人嫌弃东西便宜的。”
白亦容也不觉得尴尬,照他来说,这看房就得全方位了解房源情况,于是他接着问:“这房子挂在牙行里多久了?”
张叔说:“昨天刚去牙行登记的消息。”
白亦容说:“我没什么问题了。”
张叔点点头,转身就入了屋,竟是一句话也没说。
牙人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见白亦容如此神情,便知道今日这交易是不成了,一下子拉下脸来。
白亦容跟他离开这屋子的时候,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离去,好像白亦容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白亦容抵达客栈的时候,才发现太监李勇德已经等待他多时了。
“见过李公公。”白亦容恭敬道,毕竟眼前这人可是天子近侍,有时候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李勇德脸上一丝不耐也没有,他点了点头,说:“圣上有旨,不用跪着接旨了,这道旨意直接给你看就是了,我也不念了。”
白亦容对这位皇帝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感到无奈,便接过了圣旨,打开来细细一看。
上书:京城房贵,居大不易,今于朕私库拨款五百两银子为爱卿白亦容建房,令李勇德全权负责此事。
白亦容感激得无以复加,这个皇帝对他是真的好到没话说的地步,每一次的赏赐都是雪中送炭。都道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就冲着这一份赏赐,白亦容也会对这个皇帝肝脑涂地。
为了不引起争议,永和皇帝特别从自己的私库拨出了银两,而不是国库,就是为了让那些喜欢喋喋不休的言官闭上了嘴。
李勇德很是尽心尽力,问清楚了白亦容对房子的设计后,他就开始招募工匠,建起了房子。
住址选在东区,正好在那栋要价五十两银子的房子对面。
能够得到了皇帝的赏赐,这还是头一份,那些官员们背地里羡慕得眼红。要知道,以他们多数人的薪水,没有十来年,根本就买不起京城的房,这里的地皮尤其是东区的地皮,那可贵得很。即便如此,可还是不得不装出友好的模样前来拜会。
等拜访了左邻右舍之后,白亦容才知道原来这栋房子是鬼屋,门口曾经吊死过人,除了坑外来户,本地人根本没人敢买这栋房子。
也难怪,当时那个牙人一副恨不得逼他立马签下合同的架势。白亦容暗暗地给这家牙行画上了个叉叉,立誓以后再也不找这家牙行了。
白亦容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好家伙,这门口堵着好几个男人。来的几个男子都扛着锄头,一副要跟人拼架的架势。
特别是那个揪着他领口的男子,又高又壮的,皮肤黝黑得跟煤炭似的,瞪起人来十分可怖。
“你可是白家白亦容?”那男子开口问。
白亦容不悦道:“你先放手,否则就算是报了官,也是你的不是。”
“看来是了,就这嘴皮子,难怪我妹妹会为你神魂颠倒。”那个男子哼着说。
白亦容一头雾水地说:“你的妹妹是……”
那个男子大声道:“她叫张素素,今天因为你的事情跳河自尽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最清楚!”
白亦容顿时头大了,他跟这个张素素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她自尽关自己什么事。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他说:“你妹妹是怎么说的?我跟她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要信口雌黄,污蔑自己的妹子。”
那男子气得要命:“可是,她开口闭口都是你……”
说到这里,他忽然闭嘴了,因为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他要是再说下去,丢脸的只会是自己的妹妹。
白亦容说:“这是个误会,或许你回去再仔细问问?”
男子冷笑一声:“告诉你,你今日要是不肯应下跟我妹妹的婚事,我就打断你的腿!”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白亦容神色坦然:“那你死心吧,我不会接受这门不明不白的婚姻的。”
“你!”那个男子脸色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有铜铃那般大。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了,白亦容心里暗道,这个哥哥真是好心办坏事,自己跟张素素明明没什么,经过他这么一闹,也变得有什么了。
隔壁的张铁牛慢慢地走了过来,对于之前白亦容放过他两个儿子,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于是,他走到了白家门口,对那男子道:“大郎,你妹妹究竟是什么说法,你不妨说清楚,省得大家误会。”
那男子犹豫了片刻,旁人道:“是啊,说清楚啊,不然两人的名声就这么被你污了,你说得过去吗?”
那男子一咬牙,立刻道:“你今日可是见了我妹妹?”
白亦容点头:“擦肩而过而已,我只跟她说了一句话。”
那男子接着说:“我妹妹跳河,被救回来后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你说不是你的错,是谁?”
这话一出,周遭顿时哗然了。那男子又羞又恼的,觉得这事十分丢人。跟一个男人扯上关系,自己的妹妹以后是别指望嫁出去了,除非今日逼迫这白亦容应了这门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灌溉营养液 5
读者“王丛丛”,灌溉营养液 5
谢谢两位小甜心的营养液,只是有一个小甜心名字没有显示,不知道是哪位呢?
另外,有高考的童鞋,祝高考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