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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票订的很匆忙,上午十点钟,只有去程的,没有返程的。
而且,他在yc公司的工作,于两天前,已经全部交接好。
所以……贺季晨这是离开北京后,先去美国带一阵子,至于归期……未定?
端着高脚红酒杯,和人闲聊的季忆,在听到有人无意之间提起这些事时,心底瞬间泛起了一抹说不出来的恐慌。
她知道,他要走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走的这般匆忙,风声传到她耳边这才几天啊,距离他和她那晚分开,也不过才三四天……
“季小姐?季小姐?”有人连唤了季忆两声名字。
季忆回神,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环影的副总介绍了合作方的人给自己认识,自己还没问好,就因为贺季晨恍惚了神思。
季忆连忙收敛起心头混乱的情绪,冲着喊自己的人,吃力的挤了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将酒杯递了过去:“您好,梁先生,刚刚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希望将来有机会,可以和季小姐合作。”梁先生倒没介意,含笑和季忆碰杯。
“一定,一定。”季忆将酒杯递到嘴边,喝了小半口酒,和一伙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比起刚刚,季忆倒显得不是那么走心,时不时地会漏听了大家的话,偶尔也会盯着某处发起了呆。
季忆清楚,自己此时的状态,实在不适合继续应酬,她在恰当的时候,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从杀青宴上抽身而出。
季忆没去洗手间,直接乘坐电梯上了楼。
回了自己昨天开的房间,季忆关上门,就不顾形象脱力般的靠着门板,坐在了地上。
从横店那晚,他从她房间离开后,她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尽量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别的地方。
可今晚听到的随便一句关于他要离开的消息,她这几天努力堆积起来的坚强,还是瞬间被击败的溃不成军。
他和她迟早是要分离的,可当真正离别的一刻到来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受不了……
季忆按着隐隐发疼的胸口,将脸埋在了膝盖上。
上完厕所,洗手时,季忆拆掉了手腕上的手表,顺便瞄了一眼表盘上的时间。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距离他搭乘的那趟离开北京的航班,还有整整十二个小时……
也就是说,十二个小时后,他和她就不会在同一个城市了,他和她就会像是四年前那样,在不同的都市里,过着和对方毫无关系的生活……
想着,季忆胸口就疼的忍不住弯了一下身,然后对着洗脸盘,砸落下了一滴泪。
她默默无声的盯着泪花砸落的地方,看了一会儿,忽的就伸出手,脱掉了身上的礼服,打开水龙头,翻出卸妆液,快速的清洗了起来。
她没吹头发,直接用毛巾胡乱的将发丝擦了个半干,然后找了一条紧身打底裤和白色t恤胡乱的套在身上,拿了钱包和墨镜,就急匆匆的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