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姐。 ”
季芹叫了一声。
简宁打量季芹半天才认出来:“是芹子啊,这么多年没见,猛不丁的见着,我还真认不出你来了。”
她赶紧把季芹和沈临仙让到屋里。
“你怎么变化这么大,瞧瞧,我这……”
简宁笑着端上茶水:“一时半会儿都不敢想象这是你。”
季芹端着水喝了一口:“简宁姐这么多年丁点没变,还像原先那么好看。”
简宁捂着嘴笑,笑的花枝乱颤:“哪还能跟原先一样,老了。”
她又打量沈临仙:“这是你家姑娘啊,长的真俊,看到她,我就想起你时候的样子了,也是那么好看。”
季芹指指放在桌上的面鱼:“这是我家闺女在河里捞的鱼,又自己炸的,吃着挺香的,沈林就叫我拿点过来给简婶子还有简宁姨尝尝。”
“你们真客气。”简宁没看那碗面鱼,装出关心的样子:“你和林子哥现在过的怎么样?我听你婆婆挺厉害的,成天的骂你,林子哥又是个孝顺的,恐怕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到这里,简宁上下打量季芹:“敢情真是这么回事啊,瞧瞧,这脸都粗成什么样子了,还有这衣服,也有点忒寒酸了,等见到林子哥我得好好他,怎么能这样啊。”
季芹脸上顿时有些难看:“我过的挺好的。”
“挺好?”简宁挑挑眉:“咱们什么关系,在我面前你还瞒着不成,我又不是不知道钱大娘的为人,早年间她就尖酸刻薄的很呢,当初你嫁给林子哥的时候我还劝过你,别光为着林子哥长的好就不顾一切,你偏不听,现在吃着苦头了吧。”
季芹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沈临仙原先一直低着头,听到这话的时候猛的抬头,一双眼睛犹如刀子一样盯了简宁一眼,嘴角却带着笑意:“简宁阿姨。”
“哎。”简宁答应一声。
沈临仙就笑道:“我妈没谎,我妈的日子确实过的很好,我爸手巧也能挣钱,对我妈好着呢,我奶虽然脾气差点,可最护短,你也知道我妈老实不会话,受了欺负也不出个一二三来,可我奶就不一样了,我奶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在外头看着刻薄,可那是对外人,对我妈就不一样了,护的紧着呢,但凡谁叫我妈受点气,我奶能跑到人家里骂上一天,原先啊,我奶对简宁阿姨还有我妈刻薄点,那是因为对外人嘛,后头我妈成了沈家的人,我奶就好了。”
到这里,沈临仙停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简宁:“我三个哥哥学习可好了,老师都能考上京城大学,我学习也不赖,我妈现在一提起我们,眉里眼里都是笑,您我妈如今婆婆护着,大姑子和气,我爸也敬重她,我们也孝顺,她还有什么不顺心的。”
一番话的简宁嘴角的笑都僵住了,讷讷了半天才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妈嘛。”
“是呢,关心。”沈临仙郑重点头:“可我妈现在都多大的人了,四个孩子都长大成人了,即便如今不好,难道简宁阿姨还想叫我妈离婚不成?俗话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简宁阿姨还真是好人,和我妈一见面就笕定我妈肯定过的不好,眼里话里都在挑拨我们一家的感情,您还真是关心我妈呢,那我想问问简宁阿姨,我爸妈要是真离了婚,我妈谁养,您是能给我妈找工作呢,还是给她养老?”
简宁脸色越僵硬,这时候一丝怒意涌上心头:“你这孩子怎么话的,怎么跟你奶一样啊,这张嘴哟……也就是我和你妈关系好不见怪,换成别人,你瞧人家不大耳刮子扇你。”
沈临仙满脸冷意,还未话季芹就急了。
季芹虽然为人温吞和气,可也分对谁。
别人要是她,她或者不会反驳,就忍了那气,可要她的儿子女儿,她是万万忍不下去的。
季芹噌的站了起来,拉起沈临仙往简宁跟前推,一边推一边骂:“简宁,你还真会话呢,我闺女怎么了,你就大耳刮子扇她,我倒看看你到底敢不敢,人就在你跟前了,你扇一下给我瞧。”
简宁给季芹这么一骂,臊的脸上下不来。
她抬了抬手,可看到愤怒的季芹,以及一脸冷意的沈临仙,到底是没敢下手。
季芹满面冷笑:“谅你没那个胆,你也就是个怂货,最是欺软怕硬的,打就那样,就会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简宁皱眉:“季芹,你今天来是找事的?”
季芹笑了笑:“是又怎么着吧,你当我是聋子还是瞎子,听不着你亲亲热热叫我们家那口子林子哥?你还当你十七八呢,多大的年纪了还装腔作势的,我告诉你简宁,现在沈林他是我男人,是我孩子的爹,你要是惦记着,趁早断了那个念头,早年间你嫌弃他穷不乐意,和他断了关系,既然断了,就断的干干净净,以后碰着他,你给我躲远着点。”
简宁也怒了,猛的起身:“你的这叫什么话,我和林子哥从玩到大,现在多少年没见,我叫一声怎么着了,我不过就是和他两句话你就酸上了,你怎么这样……吃醋也不看对象,你,我都不知道怎么你,真是混帐。”
季芹眼中似要冒火:“我们是农村人,是庄户人家,没你们城里人那么多心眼,也没那么多讲究,可我们知道一件事,男女有别。”
完这句话,季芹端起那碗面鱼:“这是我闺女炸的,既然你嫌我闺女不懂事,想来也不会吃这个。”
她一手端着面鱼,一手拉着沈临仙就往外走。
出了简家的门,正好迎面跑过来一条大黑狗,季芹把一碗面鱼全扣在黑狗跟前:“与其给那不识好歹的,还不如喂了狗呢,起码狗还知道冲我摇尾巴。”
简宁在屋里听着季芹指桑骂槐,气的心里难受。
可她到底心虚,再者,这是上河村,她也没根底,就不敢出来和季芹对骂,只能在屋里自己两句气话:“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就是个村子里的泼妇,无理取闹,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