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不是谁的谁,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错的时候遇见错的人,本应如此,在爱情这条道路上,每个人都是你在这条道路上的风景,也许你只是这条道路上的路过着。所以有些时候不必执着,也许一等雨水将落满单行道,一等飞燕秋去春来,全世界都在等,却不知道在等谁。
我的朋友从她自己的角度诠释了她等风来的爱情,我们的爱情终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我不知道,在这场爱情的战争中我曾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把自己整得千疮百孔,还换来了陈子幻对我的恨。
谁是谁的谁
“我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东西,所以,你根本不存在什么拥有和失去!”
陈子幻说这话的时候,是在2003年圣诞节前夕的夜晚,一个称之为“熹涌公园”,却只有几棵大榕树和几条石凳的地方,大榕树长得枝繁叶盛,把整个公园都密封了起来,看不到夜空,更加看不到夜空里的星星和月亮。我们就相对坐在大榕树下的石凳上,周围漆黑一片,连盏灯也没有。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感觉到他说这话时的苦涩与悲凉。
我痛苦的煎熬着,任眼泪淹没整个城市。
陈子幻起身走了,走出了那片被黑暗淹没的公园,却留下一片消沉给我,我不敢看他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疯了般从另一条小路追了过去,挡在他的面前,一如从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孩,甚至是不可理喻地大吼道:“不肯走!”
如果回到从前,他一定会很得意地偷笑。莫名其妙的生气,是我一惯的作风。他从不和我吵,只是任我一个人自导自演一出闹剧。
他知道闹完了我一定会追上去,固执又野蛮的挡住他,他更加知道我永远不服输,他是如此了解我,所以,听我一阵枪淋弹雨的咒骂后,他还是会低声下气逗我开心。
可是,这一次,他只冷冷地丢给我一句话,:“别傻了!”就风一样从我身边飘了过去。昏黄的灯光下,我分明看到他眼里闪动的泪光。
我傻傻地呆在那里,任他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我的视野。我没有勇气也没有理由再一次追上去。我能怎样呢?我是他的谁?他又是我的谁?
谁为谁心碎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这条熟悉的小道上,曾经我们就那样坐在小道的石凳上,听风吹杨柳的声音;闻小河边开得正艳菊花的芬芳;看小河里自由自在游着的小鱼儿嬉戏;说着所有恋爱中男女该说的情话和不该许下的山盟海誓。
这是一个被菊花淹没的城市,很多时候,陈子幻都会带我置身于花的海洋,在那种轻浮飘缈的温柔里感受着蠢蠢欲动。
我知道我们终有一天会面对别离的无奈,却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快。让我不得不悲哀,幸福总是在指间,稍不留神就会溜走。
很多天都没有他的踪影,宿舍里电话没人接,手机也停机了,我固执地以为他只是跟我开个玩笑,等他玩够了,就会找我。我清楚地记得,前两天他还很认真地跟我说,晴宝,你就留在这里,不要再残忍地离开我!略带乞求的声音还在耳旁,我却已过了二十几个不眠之夜。
我去到他们公司的门口,不管白天黑夜,等到最后一个人下班;我去到他们宿舍后面,看最后一盏灯熄灭;
我自己安慰自己,他一定是故意躲在某个角落看我着急。然后再给我一个惊喜。
可是,最终他还是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了这里,连一句告别也没有。他知道我在这里举目无亲,他更加知道,这个月我很多天都没上班,身上的钱已不够我回家。而工资还得过了年才会发。他还知道,我这么狼狈,一定不会回家。
他居然真的不管我了。他居然可以残忍到对我不闻不问?
我像孤魂野鬼般飘荡在这座不属于自己的城市,眼前是喧嚣一片,我看到的却是一片凄凉。我不甘心,从不自甘堕落的我开始酗酒,用最烈最苦的白酒来麻醉自己,结果,我吐得满地都是,我把碗和酒瓶砸到地上,玻璃碎片溅到我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我感觉不到疼痛。我把他送我的手表狠狠地摔出窗外,伴着我的眼泪和我心底最最刻骨铭心的感情,我多么希望这一摔,就能把我这些年的伤痛甩出脑后,永远也记不起来。可是,摔碎的终究只是手表和我早已破碎的心。
我就这样折磨着自己,也这样形单只影度过了最孤寂的元旦节,最凄凉的情人节,最寒冷的冬天,最苦涩的春节。
某月23,我的二十四岁生日,望着我亲自做的满满一桌子菜,我以为他会奇迹般出现在我的眼前,结果,等到饭菜都凉了,我的眼泪洒满一地。也找不到他的一丝痕迹,我是真的绝望了,为我自己的无可救药,也为他的绝情绝义。
遗失的美好
十六岁夏天的日子悄然逝去,我去到上海附近的学校读书。在一个星期的军训中,我总是莫名地被一些小石头击中脑袋,每当我用恶狠狠地眼神去寻找那个最奎祸首的时候,都会看到一双贼眼在坏坏地笑。那个人就是陈子幻。我恨恨地想,他死定了。
军训结束后,我们以敌对的身份相识,却不是因为军训的时候他用小石头砸我,而是因为我看不惯他骗女生帮他洗衣服。而那个女生恰巧是我最亲的老乡,本来,这事与我无关,他爱叫谁姐姐,爱骗谁洗衣服,我根本没兴趣。只是,偏偏我那亲爱的老乡要我帮忙赖掉帮陈子幻洗衣服的“美差“,我实在演不好那个角色,就当面把陈子幻骂了个什么都不是。我们的战争就这样开始了。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陈子幻总是没事找碴和我吵架。从文字攻击到舌战,从课堂到宿舍,他像个幽灵一样跟在我后面。直到这个城市开始下冬天的第一场雪。下雪本是很自然的事,可是,对于陈子幻来说,却是人生的第一场雪。在他的家乡,四季中只能感觉到几天春的清新,大多都淹没在夏的酷热里,所以,要看到漫天飞雪,银妆素裹的景象,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他在雪地里兴奋得手舞足蹈,还在众目睽瞪之下拉我去跟他合影。我极不情愿的想逃跑,可好友硬是把我往他那里推,于是就有了第一张我和陈子幻的合影。
洗好的相片他送了我一张,上面有挑逗的留言:看,我多自豪!
爱情也许就是踩着春天的脚步来临的吧。寒假过后,陈子幻就用我最喜欢的漫画香纸给我写下第一封情书,漂亮的楷体字透露着浓浓爱意,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季节,我终于未能抵挡得住他的诱惑,当他的情书盛满我枕头边上的小盒子的时候,我就跟他牵手走上了“情人桥”(距离学校两百米处一条小河上的桥,两边长满了芦苇,等到周末,就会有很多的情侣走上这座桥,或牵手漫步,或卿卿我我。远远看去,煞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爱情,他该来的时候就这样不请自来了,虽然不是恋爱的季节,却也因为它的纯洁而美丽。可是,我们演绎的终究只是千篇一律的校园爱情故事。
陈子幻在第四个学期因家中变故退学回家了。我们依然鸿雁传情,将我们的爱情进行到底。
毕业以后,我没有回家,而是不顾家人的反对,一意孤行,直下陈子幻的家乡。
听陈子幻说他的家乡山青水秀,风景美不胜收。来到那里,才知道,原来是古人隐居的好去处。四面高山环绕,山顶风起云涌,屋前有一条小河,河水哗哗地流,河边有很多树,郁郁葱葱。屋后是一片果园,有荔枝,桂圆,香蕉,桔子,还有甘蔗。只是杂草丛生,枯枝败叶满地都是。陈子幻说,我们一起重建果园,等到丰收季节,我们就去买漂亮的大房子,车子。然后去世界各地旅游。我喜欢看他自信的样子,尽管感觉有点像是在做白日梦,但我愿意陪他一起做梦,即使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大街小巷,没有商场超市,没有霓虹灯笼,没有我的亲朋好友,也没有我爱吃的麻辣火锅,可是我有陈子幻。他是我爱情海里唯一的船,如果他驶向了别处,我的爱情就是一片**。
桃花园似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我初来乍到时的水土不服也不再严重。生居市郊的我也渐渐习惯了用白色的花边袖套套住手臂,穿旧旧的衣服在太阳底下割水稻,种桔树,收花生。也习惯了在家里做饭洗衣等他和他的家人回来。我喜欢坐着拖拉机和陈子幻去镇上卖鸡,然后再换些吃的回来。我也喜欢去松树林里陪陈子幻割树脂,然后在那里生烟煮饭,搭床随地而栖。
当夜色降临,我们在一片漆黑里听蚊子唱歌。草棚外风吹树动,我们相拥着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并许诺要爱到地老天荒。
谁错过了谁
我想我已经习惯了只要陈子幻一个人,而忘记了日夜牵挂我的家人。我的杳无音信造就了家人对我的失望和对陈子幻的仇恨。
2001年过完年,因为他的果园需要资金投资,我们去了外地打工。直到这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我已经离开家一年多了,只偶尔打电话给姐姐报声平安。为了我读书,爸爸妈妈省吃俭用,辛苦劳累,我是知道的。可是,为了爱情,我背上了不孝的罪名。爸爸终于在这个月圆人缺的日子里崩溃了,他在电话里吼道,晴宝,你再不回来,我就跟你断了父女关系。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尽管我是如此地不想离开陈子幻,但是,五天以后,我还是走了,背对着陈子幻目送的方向,头也不回。我不敢回头看他,怕一回头,就迈不了步子,狠不下心离开。却不曾想,这一别,竟是天涯。
回到家,爸爸果然对我严加看管,妈妈也苦口婆心,甚至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关系对我好言相劝。我一直
是家里的骄傲,也是村里的骄傲,爸爸对我寄予了很大的期望,所以,对于我的远嫁他乡,他是坚决的不同意。
可是我却不争气的为了所谓的爱情全然不顾。
和爸爸妈妈的冷战持续到2002年春节,我越来越感觉到我和陈子幻没有未来。看到爸爸妈妈两鬓的白发和满脸的皱纹,我心软了,心碎了,也心死了。我不再挣扎,也很听话地接受了堂姐和家人的相亲安排。这个叫做蓦云的男人四个月后成为我的丈夫,他就那样理所当然地躺在我的身旁,我心如止水。
两天后,我独守空房,也开始翻起久违的日记本,我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灰色的日记本外壳像极了我这些年的心情。里面也记载了我所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作者***】:我看到黑夜里最后一盏灯熄灭,天边露出鱼肚白,我跟自己说:一切都结束了!
你说人面桃花,浮世沧桑;后来物是人非,花胜去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