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
认识白雪的时候,她21岁。
那年九月,我在自己的书屋正在整理书籍的时候,白雪到我的书屋找书。
书屋放着〈我可以〉的歌曲
寄没有地址的信
这样的情绪有种距离
你放着谁的歌曲
是怎样的心情
能不能说给我听
雨下得好安静
是不是你偷偷在哭泣
幸福真的不容易
在你的背景有我爱你
我可以陪你去看星星
不用再多说明
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想又再一次和你分离
我多么想每一次的美丽
是因为你
白雪个儿不高,却长得婀娜窈窕,白白的,秀发飘逸,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好看,好听,说话时并一脸灿烂的笑容。偶尔生起气来,嘴角微微翘起,可爱至极是典型的袖珍美女。
上海享有东方明珠之称。这里的人淳朴,多慧心匠人,公路四通八达,市场经济活跃,文风也很是优雅。我喜欢上海繁华中的宁静,喜欢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我至今依然还记得初见白雪时的情景。她到书屋找一本叫〈第一封情书〉的书籍,那是一个黄昏的下午,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搭配牛仔裤,在黄昏下显的格外好看,她时常来我店里找书,所以我们也就相识,得知她叫白雪。
夜幕降临的时候,街头静谧而柔和,空气中多了些透明和空灵。有月的晚上,周围灯光涌动,四处是清彻的人声;即使无月,在四围灯光的烘托下,一个人独行,亦不觉得孤单。一个人漫步其间,不失为一种快意享受,既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气,又可以感受清风拂面的温柔,更为重要的是在无人聒噪的夜晚,可以坦然地梳理情绪。我喜欢这样的夜晚。
我一人漫步夜色中,想明白了很多事,也抛却了许多人,脚步也似乎变得轻快起来。只是敏,想到敏,我心不由为之一紧,就有一份酸楚自胸口翻涌上来,恍惚能听到自己哭泣的声音。
呵,敏这时候会想什么呢?我仿佛听到了自己苦涩而酸楚的声音。
我和敏在一起3年,我爱她,爱她的一切可是……。我们分手时都没在一起,我连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她…不在爱我了,我只能守着回忆在书屋每天忙忙碌碌不让自己想起,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了,爱过就是一生一世,忘记哪有那么简单,而时间也只不过是自称包治百病的庸医罢了……
回到书屋,正打算开门进去的时候,远远传来一阵切切私语,不时夹杂着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
女孩说话的声音虽然有些发嗲,却十分的悦耳。就在我愣神的当儿,那女孩已拽着一位年轻菇凉欢快地顺着我的目光朝莆田路走来去。
我的心不由的一颤,难道她也住在这小区吗?疲惫的身心不容我作出更多的思考,多么熟悉而久违的女儿香呵,仿佛来自遥远的天外。
那锁有些沉而且年代久远,不大好开。女孩鼓捣摆弄了小半天也没能打开。我赶紧凑上前去,女孩收手不及,纤细娇柔的小手就不经意中被逮了正着。
一股暖流,一缕暗香触电般瞬间在我血管里乱蹿,沁入心脾。
我一阵慌乱,连忙松开手来,任由眼前阳光般灿烂的女孩从手中飘逸而轻盈地逃开。我问:你也住这里?
她回答:是啊,就住你书屋对面,我们聊了许久,聊了些什么,大概都已忘记…只是后来她时常来我店里找书,那段时间刚好电影《泰坦尼克号》在电影院重映,电影院离我这不远,所以就邀她一起去看看,她很配合的说好
我很喜欢这部感人的爱情电影,也很佩服电影里的杰克,一个下午就和露丝相爱,一个晚上都还没过就为了他所爱的人葬身大海,爱一个人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即使失去生命也是幸福的……
我们就这样熟悉就起来,那一年,张华暂住我家,张华是玩音乐的,我们是死党,因为乐团解散,所以他就住我家,闲暇时间很多,本来压抑的我在加上炎热的天气就更加烦躁不安,可是简单、直率的白雪总能带给我们太多纯粹的快乐和愉悦。
她性格开朗,天性好动,很少生气。高兴的时候,眼波流转,妩媚之态自然张显出来。
也许是年龄相仿的缘故,没事的时候,她总一蹦一跳地往我们的住处跑,缠着我们聊天、下棋、玩牌、逛街,全然一副不谙世事、不计矜持的小女孩模样。
白雪慢慢的也不和我们生分,每次见面的时候,都管我们叫“蟀哥”,乐得我们心里美滋滋的。
那段时间,率真、热情、简单白雪逐渐成为我烦恼的开心果和汉堡包。我们甚至都已经习惯了把她当作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甜点。
加上上段和敏的感情结束,使我许久的压抑在她的身上得到释放。
进入10月份,天气渐凉,生活变得有些平淡乏味起来。心灵的空虚和无聊慢慢围困了我的生活。
我决心叫上张华到河里去捞鱼。说起这条大河,还算宽阔,无雨的季节,水面舒缓、清澈透亮,春夏时节,鱼虾齐集,是闲人们捞鱼摸虾的“黄金宝地”。全上海应该找不到这第二个地方了。
这事赶好被前来找乐的白雪碰上,她一个劲儿的缠着我们,要一起去。我嫌烦,就嬉皮笑脸的逗她,你就不怕光屁股被我们看见,以后还怎么嫁人。
白雪粉脸一红,嘴角一翘,美死你们,说有我这样的美女陪着,还不显得你们魅力十足,长脸了还!
我无言以对,只好讪讪的向她道了声歉,并怏怏地邀请她一同前往。
初秋的河水已有了些许的凉意,特别是越到深处,河水越凉的刺骨。我决定利用河水好好治治寻梦,就对张华使了眼色,假装河水凉得爽人的样子骗她下水。
白雪不知就里,笑嘻嘻的解着衬衣衣扣,旋即又拢起来,挤眉弄眼地盯着我们,你们可别偷看人家,要长针眼的哟!
我诡异地嬉笑着说,害怕了,可千万别便宜了我们、白吃了豆腐。她也不生气,神神秘秘地脱下外衣,露出一身早已精心穿着的短打装束来,得意地在我们眼前晃了一圈,随即诡笑着跳下了水。
我怔住了,心底一丝失望滑落,眼中就多了些茫然和困惑。是阿曼突然的一声惊叫把我从欺负眼前这女孩的幻想中激醒。我在瞬间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卑微。但这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
白雪果然被河水凉得直打哆嗦,可她似乎不介意受到的欺骗,只是呲咧着嘴、怪模怪样地朝我们嚷嚷几声。
我们也不客气一齐掀起大把的水向她泼去。整个河面顿时充满了笑骂声和愉快的空气…
11月初,已经完全找不到敏的联系方式,连微博也许久没有更新,我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她甚至换了电话,好象有意要躲避我一样。那段时间,心情糟透了,成天只想把自己关在住处,白雪和张华仿佛意识到什么,也很少搭理我。
我似乎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哀,没有鲜花、没有蛋糕、更没有爱情。以前的一幕幕场景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天气渐渐变得厚重起来,日子缩短了许多,就连中午的空气也仿佛被人刻意地制造,冬天的感觉悄悄来临了。因为工作不是很紧张,心中的郁闷也一直未能释怀,总想找人倾诉。
12月份第一个周末午后,我觉得有些烦闷,就想找谁聊聊。张华出去商演,我不知道该找谁倾诉。刚好想起白雪,于是我信步向她的住处随意而去。谁诚想不经意的事就这样让人触不及防的发生了。
我走到她的住处,见门微微开着,就想她一定在忙什么,得从背后吓她一下。于是我想也没细细去想,就冒冒失失的推门而入。接下来的情景让我至今仍心潮澎湃、血脉沸腾,让我在心底也不知暗暗责怪过自己多少回。
白雪起床后,开门随意洗了把脸,然后随手掩上门进到里屋换衣服。我推门闯入的时候,她刚好脱光了衣服正准备换上,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慌忙用衣物胡乱地掩住自己的胸。
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我:白雪窈窕的身姿光洁而柔滑,馥郁的清香在屋中淡淡的弥散。仿佛所有的时刻都停滞了,除了还能听到自己急速而粗重的心跳声外,我脑海里一团迷乱!眼前一片模糊!
趁这当儿,她迅速换上衣服,埋着头简单的跟我打了声招呼。我如梦初醒,恍然从虚悸的幻境中喘过气来。
我避开她的眼光,慌乱地应了一声,然后急不择路的摔门而出,就连她在背后连声叫我也仿佛从未听见。每当想起当日的情景,至今总觉得耳根还在隐隐灼烧。
那天过后,我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她,即使偶而路头路脑碰到也只是远远的抬头看一眼便各自低头走开。
而白雪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依然一如既往的到我们的住处玩,依然缠着我们一起聊天、下棋、玩牌,只是偶而眼神和我碰到的时候,脸红红的,眼光中多了些至今还让我感动的晶莹透亮的温柔和愠恼。
年底,白雪在保险公司谋到了一份工作,张华独自换了一个大居室,都有了各自的住处,此后,再也很少会见到白雪。
白雪去上班前也似乎没顾得上和我们告别。除了那晚和她有过偶然的拉手接触外,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更深一层的发展,即使我曾无意中窥视过她身体的秘密,即使我至今还记得她身上发散而来的淡淡的清香。所以,白雪的神秘消失,大家似乎都没有放在心上,尽管生活在此后渐渐变得乏味和平庸起来。
偶而我会记起白雪,记得她曾经带给我的简单而纯粹的快乐。但缘于对敏无休无止的牵挂,有关白雪的记忆也在时间的推移中逐渐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