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日渐疲惫,它向往无矢之舟。
我爱我所不能拥有的事物,
你如此遥远。
我的倦意和缓慢的黄昏对峙,
直到黑夜来临,我开始歌唱。
直到我在另一个世界遇见你
那一年,他七岁,叫文书。她六岁,叫寻梦。他和她是邻居,只是文书家是别墅,而寻梦家却是文书家后边的一小坐土瓦房。但是年幼的两人总是经常在一起玩,在他们的眼里,除了父母只有这个伙伴时刻陪着对方。她比他小一岁,经常跟在他的屁股后边叫哥哥。而他也总是称呼他妹妹。两个人虽然很小,但是在两个极端中的家庭里都很孤单。所以很小两个人就成了好伙伴。感情很好,几乎无话不谈。
八岁那年,他们一起上学,学校离家不远,走十五分钟路就可以到了。开学的那天,文书小小的身材却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衣服,文书的父母没有去送他,是文书父亲的司机开车送他的。文书下车的时候,刚好看到一对父女站在学校门口,望向这边。
那个男子,一身发灰的牛仔服,不知道是拣的还是穿了十几年了。他的年龄应该不大,但是脸上却布满着沧桑。苟偻的身影,说不出的疲惫。
那个女孩,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总给人一种忍不住想要触摸,却又怕碰坏的感觉。
文书笑着朝寻梦挥了挥手。寻梦也是同样回复着。中年男子看了看文书,叹了口气,便没在说什么。而文书父亲的司机却是一脸厌恶的拉着文书快步走进校园。
他和她是一个班,而且同桌。两个人上课的时候总是偶尔低头说两句,然后不约而同的捂着嘴偷笑。放学了,也总是一起回家。
童年的时光总是那么快,而文书和寻梦,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小学六年过去了,没有一天改变过。她依然叫他哥哥,他依然叫他妹妹。别人也都认为他们真的是兄妹,只是为什么两个人的穿着相差那么大,就没人知道了。
那年,他十四岁;她十三岁。初中仍然是在他们家附近上的。开学那天的场景与六年前一样,只是如今的两个人,不如以前那般稚嫩。但是不幸的是,两个人不在一个班,文书在(1)班,寻梦在(2)班。原因很简单,一班的是学习成绩既好家里又有钱的。而二班的只是学习稍微好点家庭不好的。十三岁的寻梦也知道,这是差距,她心中有那么一点点自卑,为什么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待遇要不同呢?就因为自己家里穷么?
那天寻梦第一次没认真听课。下午放学后。文书还是像以前那样,等着寻梦。等着寻梦出了教室,然后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走吧?”
“恩!”她抬头看了一眼他,应到,只是脸上不在有以前的笑容。
“怎么了?”他问道。
“没什么,走吧!”她回避着他的目光,向前走去。
“不可能!”文书吼道,一把拉过寻梦,“咱们一起玩到大的,你有事都瞒不住我的。到底怎么了?”
“我…”她咬着嘴唇,很久才问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差距很大啊?为什么老是把你分一班把我分二班啊?”
“呃?就这事?”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恩…”她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似乎在等着审判。
“呵呵,你个傻丫头,我们之间怎么会有差距呢?我可是你哥哥啊!要不然明天我转去你们班?”文书抚摸着她的头发,说着。
“嘿嘿…我不是怕你这个哥哥,长时间不在我身边,把我这个妹妹忘了嘛!”寻梦闻言笑到,两只大大的眼睛变成了月牙,抬着头看着他。
“呵呵,傻丫头!别多想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不能不要你这个妹妹啊!”他抚着她的头发笑道。
“恩!嘻嘻!这可是你说的哦!我们拉勾!”她笑嘻嘻的伸出右手,勾了勾小拇指。
“你呀!”他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伸出左手,小拇指勾着她的小拇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纯真的誓言在校园在的上空回荡着,似乎这句话真的会存在一百年似的。
他们的生活很平淡,每天都是那样,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手拉手,只是也许他们都没发现他们的小拇指总是勾的很紧,很紧。
初中一个青少年时期,这个时期的孩子模仿能力和对未知事物的求知总是那么热烈。尽管学校再三严令不得早恋。但是还是有很多学生去追求异性。
而作为美女的她,和有钱又帅气的他。则成为大多男女生追求的对象。虽然两个人走的很进,可是几乎所有学生都只认为他们是兄妹。
一天下午放学。寻梦依旧在校门口等着文书。远远的,他捂着左脸走了过来。
“哥哥,你又去打架了?”她看着他左脸上的伤,担心的问道。
“嘿嘿,谁让那小子总是招惹你呢?还敢给你写情书。”他狠狠的说道。
“他写他的情书,我又不看。”她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才去打架的,也不好说什么。
“嘿嘿,我这叫锻炼身体嘛!你看我现在身体壮实多了!”他胡扯着,同时拍着自己的胸膛。
“锻炼身体也不用打架吧。你看看你,两年了几乎每星期都打架。而且每次都受伤,回去伯父又该收拾你了。”她撅着嘴,分辨道。
“没事,你看我从原来纯粹挨打,到现在纯粹虐人家。以后能伤着我的人,没那么多了。”他似是回忆似的。
“唉…哥。以后不要打架了好么?”她停下来,看着文书的眼睛,认真的问着。
“好吧。只要没人招惹你,我谁也不碰!”他看着她,心中不禁动摇。
“哼!又敷衍我!那好,你要是打架,我也去,我知道哪个女孩子追你,我就打谁。!”她攥着小拳头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威胁道。
“呃…这个!我…呃……那我不打,我警告可以吧。”他无奈的挠了挠头。
“耶!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寻梦蹦跳着。欢呼着,文书看着她,这一刻是那么美好,他知道,自己打了两年的架,值!比什么都值!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或者说保护好她,能让自己开心幸福的人,比什么都值。
突然。她停了下来,抱着他的胳膊问道:“那哥哥要是有了嫂子以后,是不是就不对妹妹好了。”
“傻丫头!哥哥说过的,会一直对你好的。!”文书抚着她的头发说道。
“哼!不信!你得发誓!”她皱着鼻子,一脸的不信任,说道。
“好!我发誓!我文书,一生一世都要对寻梦好。如果对她不好,就罚我做她一辈子哥哥。”他举手说道。只是说道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但是他知道,做她的哥哥,不是他要的,因为他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天真可爱的丫头。爱的很深,很认真。
”哼!臭哥哥!就知道忽悠我!”她哼道但是并没有不满,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的心意呢?只是上方都没有说破而已!
“呵呵!那臭哥哥走吧,赶快回家吧!今晚伯父又要批评你了呢!”她笑着,跳着,她的笑那么美,那么天真!他微笑着看着她,他很满足这样的生活。无忧无虑!
突然,一辆轿车从旁边飞窜而出!
只听一声巨响,寻梦飞了起来,她的脸色惨白,还有些许她自己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文书呆住了,上一刻仍然抱着自己的胳膊,让自己发誓的妹妹在下一刻却。。。谁能受得了?
“不……!”他竭力的喊道,可是命运之神怎么可能会放手?他跑过去,抱着满身鲜血的寻梦,他哭了,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哭的。
他抱起她,颤抖着手,撩起她面颊上带血的刘海,“妹妹!你坚持下,我送你去医院好么!坚持下,咱们马上就会到医院的!”文书抱起寻梦,疯狂的向医院的方向冲过去,口中不停地说着。他怕,他怕这个陪了他十个春秋,叫了他十个春秋的哥哥的女孩会离开自己,他没想过,没有她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他不想去想,更不愿意去想,他习惯了她的温柔,他习惯了她的调皮,他喜欢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叫哥哥的感觉,他忘不了整天在自己屁股后边,边擦着鼻涕,边叫着哥哥的小女孩!他怎么可能忘记?然而这一刻来的那么突然,那么突然……
“咳。。。咳。。。!哥。。。哥。。。!”寻梦咳出两口鲜血后,艰难的叫到。
“哎!我在!我在这呢!”吴枫的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两个人的曾经,他的心在滴血,泪,忍不住的往下流,一滴又一滴的打在她的脸上。
“哥。。。哥。。。不。。。哭。。。咳。。。咳。。。不。。。会。。。有。。。事。。。的。。。!”寻梦艰难的说着,嘴角的血始终没有停下。
“嗯!嗯!哥哥不哭!哥哥不哭!妹妹,你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马上就到了。”文书有加快了脚步,只是似乎医院并不在这个星球似的,他怎么跑也跑不到。
“咳。。。咳。。。哥。。。哥!。。。好。。。想。。。睡。。。觉!”寻梦的眼睛几乎快要闭上了,口中的声音也渐渐的变低!
“乖!乖妹妹,坚持一下,就一下就好,不要睡觉好么?不要睡!”文书的声音尽可能的大,只是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无助。
“哥。。。咳。。。咳。。。。哥。。。抱。。。紧。。。我。我。。。好。。。喜...欢...你...抱...着....我...的...感...觉...哦...你...能...抱...着...我...多...久...呢...?”她说着吐着血,但是她的脸上却是挂着笑容。只是很凄凉。
”哥哥会抱着你的,会一直抱着你的!直到你厌烦的的时候。“他吼着,奔跑着,不知疲倦……
”呵...咳...咳...臭...哥...哥......怎...么...会...厌...烦...你...呢...?“寻梦在挣扎着,可是她能挣扎出命运的安排么?
”那我就一直抱着你,抱着你到永远,到时间的尽头,到海枯石烂!“文书的泪流着,依旧滴在她的脸上,他也想和她一直到老,很想很想。
”呵...呵...臭...哥...哥...那...你...不...找...老...婆...了...么...?“她不再咳血了,只是她的脸色更加的惨白,声音更加的无力。
”妹妹!我找老婆?我一直把你当我老婆的啊!“他吼道,是的他肯定他是爱着她的,只是平时被兄妹称呼掩盖了而已。
”我...我...也...是...。我...想...和...你...海...枯...石...“她的手臂终于还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不!!!!“文书吼着。脚步更快了几分。医院近在眼前。。。
三天后。
“呃...!”他的意识终于恢复了,只是回复意识的那一刻,浑身传来的只有疼痛。
“我在医院?”文书睁开眼睛看到屋内的摆设,问道。
“你醒了。”文书身边的护士听到他的声音,问道,”
“那天我带来的那个出车祸的女孩呢?”他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坐起身,盯着护士问道。
“她...”护士犹豫到。
咯噔,文书的心不由的一沉,脸色惨白无比。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命保住了,只是...."护士见文书脸色变白赶忙说道。
“只是什么?”他放下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也许以后不会再有知觉了。”护士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植物人?”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文书的身体在不自觉的颤抖。
“嗯。”护士答道。
“她在那间病房?”他强忍着心中的刺痛问道。
“就在你旁边。”护士答道。
“谢谢!”文书说着,边起身准备出去。
“哎!”护士刚想说什么,可是他已经出去了。
白色的房间内,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个漂亮的女孩子,只是这个时候这个女孩子的脸色太多苍白,眼皮微闭着,好像睡的很熟。
白色的窗前坐着一个男孩,他的面容充满了憔悴,还有泪痕,没人知道他流过多少泪,只知道,他每天总会用他的左手拉着她的右手,小拇指勾着小拇指,口中喃喃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又或者说着:“抱着你,直到——海枯石烂!
——没人知道她躺了多久,没人知道他坐了多久,只是有一天有人发现她们的时候,他抱着她,他的左手指勾着她的右手指。也许,在某个地方她们手拉手,说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抱着你....直到....海枯...石烂...!”
【作者***】:是不是神怕我们不小心弄脏了爱情
所以只让我们看见它
只让我们亲它一小口
便珍爱有加地收回
然后要我们在这艰难的人间
找一个能相依相守的人
恩恩爱爱,建筑家园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
当我在世界的尽头遇见你
你怎么说呢
当你就在那儿我不喊你
如果你也看见我而我走过去
你还能否如初次那般微笑
对我说: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