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知恩图报, 我虽身居高处, 但也不认为臣下所做的一切都理所应当, 凡事都要有回报, ”韩贵妃说着,挥手让宦官拿过来了两个匣子,“还请青郎收下。”
赵怀瑾没有动,只道:“微臣并不求回报,贵妃好意, 微臣心领。”
韩贵妃也不在意,只让宦官把匣子放下, 屏退了宫人, 眼里泛起笑意, 道:“听闻青郎此去扬州为着二娘的事情没少操心,是为何?”
“韩娘子是贵妃的侄女,韩家是圣上的亲家, 是定国公府的亲家, 于情于理微臣都应相助。”赵怀瑾淡淡的说。
“可是,听闻你为了救二娘还受了伤?伤势可严重?现在如何了?”韩贵妃的视线落在他略显僵硬的右臂上。
赵怀瑾恭敬道:“多谢贵妃关心, 微臣已无大碍。”
韩贵妃等了一会儿, 没见他再有其他回答,斜眸看向他, 带着些打量:“茜茜近来对你的态度, 你可有觉得不同?”
赵怀瑾微顿, 点头。
他虽承认, 但面上依旧没有多大情绪。这些小辈小小年纪就这般沉稳,以后岂会平庸?
韩贵妃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问:“那你呢?你对茜茜,又是如何?”
赵怀瑾眉头微动,没有立刻回答,此次召见,是她的意思,还是圣上授意?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家父如何安排,微臣自当顺从。”他挑了场面话说,不愿在上座之人面前表露什么。
韩贵妃愣了一下,眸中带着审视,实在看不出这个年轻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她道:“既然你已察觉茜茜有所不同,那么我告诉你,不止茜茜,连楚老的态度也变了。如果茜茜是年少闹别扭,但楚老几十岁的人了,岂会短短几日也忽然变了主意?”
定国公也改变想法了?
赵怀瑾面上露出一丝讶色:“请问贵妃,楚公是怎么说的?”
“楚老没说什么,只是不像以前那样,认为你是茜茜可托付之人。”韩贵妃仍有些迷惑,莫非是因为茜茜从楼梯上滚下,让楚老不愿同太后作对?所以想划清界限?
赵怀瑾垂了眸,隐过去眼中的幽暗,嗓音平淡:“长辈有自己的思量,怀瑾做好本分便可。”
韩贵妃叹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我不知楚老是怎么想的,但我这个做长辈的,只希望茜茜过得幸福安稳,整个东都能让我放心的人,只有你。二郎,算是我的请求,希望你不要让茜茜失望。”
赵怀瑾平放于膝上的双手微颤,失望……他已经让人失望过了,生生的让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女,在冰冷的后宅中日益沉寂,与他之间疏离起来。
不,不是疏离,大概是为了仅剩的尊严,她不再想着靠近他,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走出徽猷殿,看着外面艳丽的太阳,他闭了闭眼,不再思虑那么多,还是尽快让父亲登门求婚为妥。
对于儿子的请求,赵九翎相当惊奇,他时时都想儿子早点同意,早点定下婚事,奈何赵怀瑾一直不愿意,此刻突然提及,他愣了许久,虽不明白儿子为何这么急,但还是去拜访了定国公,只是定国公的回应让他错愕不已。
他迟疑的问:“楚老是何意?”
定国公笑了一下,道:“你也知道,迟迟没有与令郎议亲,是因为我一直犹豫,我担心连累到你,也不想二郎勉强,如今我算是想开了,精心安排不一定尽人意,道法讲求自然,我又何必刻意强求。”
赵九翎哑然,须臾道:“哪有什么强求的,二郎是要面子了些,其实我看他心里也是愿意的,而且这次是他主动跟我说的,让我来求婚的,我想着先过来跟你谈谈,这才没有让抬着聘礼过来。”
定国公扬眉,露出讶异之色:“二郎的意思?”
“正是。”
在后堂听他们谈话的楚言也愣住,赵怀瑾让赵相公来商议婚事?他……怎么回事?自己不再纠缠他,他不应该感到轻松自在吗?
“这事不急,这么早定亲,茜茜就不能随便出门了,总归还有一年的时间。”定国公道。
赵九翎不再说什么,瑶光殿的事情也是因他的儿子而起,若定国公担心楚言的安危,不愿楚言与二郎再有联系,也是理所当然的。
一盏茶后,赵九翎告辞,楚言从后面走出来,定国公挑挑眉:“都听到了?”
“嗯。”
“自从你重——重新来过,出人意料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赵二郎是怎么了?突然开窍了?”定国公不得其解,灌了碗茶。
楚言淡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也没必要去探究。”
定国公默然,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杀了你的会不会是赵二郎?”
楚言想也没想的摇头:“不会是他,没有理由。”
她回答的太快,让定国公想笑、想嘲笑,好容易忍住笑,却没管住嘴:“瞧你还那么信任他。”
楚言不悦的叫了声:“阿翁!”
定国公咳了一声,正经起来:“你可知道姚老的三孙子?”
“知道。”大家都是一块长大的,怎会不认识。
“这孩子我挺中意,也是一表人才,英朗不凡……”
“打住,”楚言截住他的话,“他与武阳有姻缘,后来一块去了封地,生活美满。”
定国公滞了一下,满不在乎的说:“那有什么,除了你没人知道。”
楚言懒得理祖父的无赖行为,别人是不知道,但武阳是她的朋友,她哪能去抢朋友的良缘。
“我回去了,阿婉的病情好了些,今天胃口不错,我去陪她了。”说完,她不想再跟祖父闲扯,回了屋。
定国公翻了个白眼,倒想把这事促成,姚老一家子很和睦,儿媳温良恭顺,将来相处着也不会像赵周氏那样起矛盾,不正合她意?
他摸了摸下巴,琢磨着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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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宪台,赵怀瑾正在整理卷宗,阮珩匆匆跑了进来,喘着气说:“赵二,我听说了一件事。”
“说。”
阮珩被他一个字弄得想骂他,但还是忍了,道:“六叶亭,今天楚公会带着茜茜去那里。”
楚言知道后,对住在自己家里的表妹很不喜欢,但又碍着是表亲,没办法只能忍着,后来便去六叶亭私会宫阑夕,报复赵怀瑾,却被赵怀瑾撞见,两个郎君还互相冷言讥讽了几句,风度全无。
“哈哈哈哈~~~”宪台里,男声肆无忌惮笑的猖狂,直到一只笔飞过来戳到了他头上,他才勉强止住,咳了几下道:“互相对骂,风度全无,哈哈哈~”却是又笑了出来。
赵怀瑾一个眼刀甩过去,阮珩笑声渐收,悻悻的说:“不让笑就不让笑,我去嘲五郎。”
在登云阁里,他受到了不同的待遇,一个猫爪呼到了他脸上,笑声太肆虐,惹怒了大猫。
“哎呦!”阮珩跳站起来,橘猫从他身上跳了下去,在窗沿上站好。
“阮副郎,此处应安静。”宫阑夕似笑非笑的说。
阮珩撇撇嘴:“一个个冷淡的很,可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多的绕成了一个线团吧!”
宫阑夕没理他,低头写着佛经。
阮珩在屋里找到了一面镜子,对着仔细的瞅脸,确认俊脸依旧是那么的英气才满意的放下,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听说明河与姚三相看,怎么这传闻中有你有赵二,还有那韩小娘子,却没有正主姚三呢?”
“正主?谁是正主?”宫阑夕慢悠悠的问。
“啊?”阮珩看向他,“还能是谁?”
宫阑夕没有回答,道:“你要说的,我已经听到了,没事的话,阮兄可以回去了。”
阮珩“啧~”了一声:“一个个都这么无趣的,就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说着拿起一块梨糕吃了起来,刚捻了第二块,横生一只毛爪拍来,梨糕掉了下去,橘色的身影叼起来就吃掉了。
“这梨糕还是我带来的。”阮珩委屈的说,却没有再伸手去拿着吃。
宫阑夕放下了笔,妥协:“你想知道什么?”
“当然是你跟赵二怎么吵的?”阮珩立刻睁大了眼。
“怎么可能会吵?这等伤人名誉的事情,理应去查一查源头吧!”
“自然有人去查,但你要知道,流言蜚语堵不住的,”阮珩瞅他一眼,“坊间早就有写你们三个人的本子,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这下好不容易传出了如他们所愿的消息,谁能按耐得住三尺长舌?”
宫阑夕皱了眉,这应是仁和坊楚家的那位楚娘子所为。他们男人碰到这种谣言没大碍,主要是明河郡主和韩小娘子,也不知她们会怎样?
“说来,”阮珩拉长了调子,斜着眼睛看他,“你心仪的人是哪家娘子?”
“怎么突然问这个?”宫阑夕提起笔接着抄写佛经。
“关心一下,你也有十七了,不小了,该成亲了。”他颇有长辈口吻的说。
“这话送给你,”顿了下,写经使补充道:“你已经弱冠了。”意思是比他还大。
“我跟你们能一样吗?”阮珩眉毛挑高的能飞起来了,“我又不是吃素的,哪跟你们,洁身自好。”最后那四个字带着浓重的猥琐感。
宫阑夕回道:“那你赶紧去吃肉,别来烦我。”
“嘿~你有没有觉得赵——”几个字出口,阮珩又立即停住,乖乖~差点问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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