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快给我说到底怎么了,不然我明天就买张车票回来我自己看。”王帆一下子就慌了起来,毕竟他妈妈根本不擅长说谎,每次骗人都是眼神流离,不敢直视对方,脸色瞬间也就不自然了起来。
“哎呀,你安心学习,家里我有呢能出什么事?”王帆的母亲变得与往日不太一样,似乎十分的烦躁,经常很罕见对于王帆也训斥了一句。
“我明天就回来!”王帆的语气变得平淡了下来,要知道他妈妈越是这样,就代表事情越大。
“你还上不上学了?你回来?你对得起我们辛辛苦苦供你过去读书吗?”王帆的母亲似乎看到王帆如此不听话,气的一瞬间眼角就留下了泪水,语气也变得十分的委屈。
“那妈你就给我说到底怎么了,不然我心里总惦记着这事,我也没办法安心上学啊!”王帆的神色十分的着急,眼见威胁不成,立刻就服软了。
“就是你爸以前不是干活的时候腰出问题了吗,骨头上的那个螺丝给断了,没什么大事,去西安做手术已经出院了,现在在家静养着呢。”王帆的母亲叹了口气。
王帆一瞬间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打在自己的耳朵旁边,脑中除了嗡嗡之声再无它物,甚至于听到这个消息半天都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时王帆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结巴的开口:“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放假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来西安为什么不给我说?”
“就你走后不久,也就是以后干不了重活,其它不影响,咱家店的生意这么好,你就放心吧,恩,这次的钱我收下替你爸爸买点补品和药,就说是你孝敬他的,他听到肯定开心的不行,对了,你要是没钱的话给我说,妈给你寄生活费。”王帆的母亲笑盈盈的开口。
一瞬间王帆只觉得双眼如同被沙子迷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鼻头发酸,心底十分的不是滋味,王帆揉了揉鼻子:“你就放心吧妈,既然我爸生病了,我把剩下的钱也给你寄回去,您先别急着拒绝。”
王帆看到母亲眉头一皱,立马抢先开口:“我在西安找到份工作,在证券公司,满打满算各类福利,每个月加起来2000块钱的工资呢,足够我生活了,甚至还能攒下很多的钱,以后就不用您给我寄生活费了。”
“真的吗?我儿子有出息了,哈哈,这一下我看隔壁那家文具店的老板娘一天还在我跟前嘚瑟不嘚瑟,他儿子说进了个什么广告公司在做设计师,我儿子在西安的证券公司工作,真是给我们长脸啊,现在就连咱们汉中的证券公司,开户都需要排队摇号,找亲戚托朋友的。”王帆的母亲听到王帆的话语,一瞬间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整个人都显得有起色了一些。
而后狐疑的看着王帆:“你平时要上学啊,怎么去上班的?”
“你不想想你儿子是谁,可是财院经管系的尖子生,我就是周末专门帮他们去处理一下客户的问题而已,相当于半兼职的性质,哎呀,我还能骗您不成?”王帆打了个哈哈,随口就扯开了这个话题。
时间过去了整整两年,这一幕一直如同幻灯片一般一直在王帆的脑海中放映着。
也是从那一次,他在没有问家里人要过一分钱,虽说西安的消费比汉中高了许多,而他们经管系则需要自己拿钱进军投资市场去实战演练。
最多的时候王帆每天放学后坐着两份兼职,一直到晚上2点才能下班,第二天又赶早回到学校上课。
周末的时候则身兼三职,把自己当做一个机器一样,争分夺秒的赚着钱。
“爸妈,您放心,既然这一世我可以重新来过,照顾家庭这份责任也由我来承担,不需要太久,我就会实现曾经的诺言。”王帆喃喃自语道。
而后看了眼时间,起身从宿舍离开,径直赶往学校东面的教师宿舍。
按理说刘朴已到古稀之年,,早以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但是偏偏一直待在财院没走,学院见其这多年在学校兢兢业业,为其在学校附近购置了一套房子,刘朴也没有过去住着。
碍于刘朴在学院资历实在太高,手下教出的学子遍布全陕西,整个陕西无数金融机构里都有受过其教导的学子存在。
甚至省政府某些高级政要都曾在一些公开的场合对刘朴老师这样称赞:“如果没有刘朴老师对我的循循善诱,那么今天就没有我这位官员,我甚至对于这个社会的贡献十分的微小,但是如果没有我的老师,那么恐怕我现在的贡献十不足一。”
正是这么一个在外界饱受赞美的老师,对于王帆十分的关爱,关爱到在外人面前一脸的严肃,却在王帆的身旁能说出无数的内涵段子,甚至于仔细教导王帆该如何追求女孩子。
王帆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刘朴的情感,心底除了感激之外,刚多的是一份尊重,尊重其对于学术的执着,对于教育的热忱,对于自己的关心。
财经学院不算太大,校内也不像那些名牌大学一样有着校内的公车,但也不乏一些开着私家车的同学,其内不缺各种豪车美女。
“怎么今天感觉学校的人一下子多了许多,平日里没见有过这么多人。”王帆疑惑的看着四周。
而且许多人看起来都是熟面孔,也就是说是他们经管系的学生,要知道现阶段整个经管系的学生也不过200来人,大部分家庭还是更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往IT方面去发展,所以能在经管系上学的几乎都是对于金融行业十分敏感的家庭。
到了今年,大家都即将面临毕业,用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形容都不怎么过分。
毕竟能在财院经管系读书的,家庭条件没几个差的,基本都是各类金融寡头的后代或者一些富豪的子女。
希望其能学到扎实可靠的金融知识,未来帮他们掌舵财富或者接管企业。
就在王帆打量着来往的众人时,一声熟悉却令人作呕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得王帆眉头一皱,恨不得顺手从地上抄起一块板砖,头都不回的向着声音的源头砸过去。
如果硬要说王帆有一个不想见到的人的话,那么只有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