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健看了看摆设简单还不带卫生间的房间,耸了耸肩膀,心中暗道这个旅馆老板还真不是一般黑,就这破房间还要了三百,估计是看自己没有身份证,直接狠宰一刀,不过好在不用露宿街头。
破旧不堪的柜子上面,摆着一台十四寸小彩电,还是带着大屁股最古老的那种。
聊胜于无,张子健伸手打开电视,可是等了半天没有半点反应,看来是坏的。
算了,还是睡觉吧!
刚往下一躺,只听轰隆一声,整张床塌了,张子健哭笑不得的看着床的废墟,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怎样的高人,巧妙地利用支点平衡,将整张床搭建起来。
“通通通……”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张子健打开门探出头,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没想到门一把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女人,一件粉红色宽大的睡衣,头像个鸡窝,上面乱七八糟插着颜色各异的发卷,嘴里叼着烟,用蔑视的目光看着张子健。
看着这个女人,张子健差点问候一声,包租婆你好啊!
包租婆吸了口烟,徐徐吐出青色的烟雾,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损坏床一张,照价赔偿伍佰!”
“喂,这个床原来就是坏的好不好?”张子健急忙申辩道。
“你进来这张床就是这样的?”包租婆指了指那对废墟,盛气凌人的问道。
“呃,这……”张子健傻眼了。
“拿钱!”一个巴掌递过来,张子健看着这个巴掌,忽然想到家仇国恨这四个字。
“怎么不给钱?那我就报警!”包租婆似乎吃定了张子健,气定神闲的看着他。
“你行,你真行,从你身上我看到了奸商悠久的文化传统和源远流长的优良品质!”张子健由衷地伸出大拇指。
“少废话,快点!”包租婆催促道。
张子健从口袋里掏出皮夹,里面只剩下三张粉票几张零钱。
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将钱夹里所有钱,一把抓了过去。
张子健在心底称赞了一声,你比我还快!
“穷鬼!”包租婆撇了一下嘴,扭头走了出去。
张子健目送着彪悍的女人离开,过了一会儿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为,我晚上在哪睡?”
“不是有床垫吗?笨!”远远传来那不屑的声音。
张子健回过头看了看地上的床垫,耸了耸肩膀,关上门整理了一下,躺在了床垫上,不过上面的床品倒是很干净,于是脱掉衣服,盖上被子,伸了个懒腰,很快进入到梦乡。
一阵嘈杂的声音,将张子健惊醒,仔细听了听还有女人的哭叫声,这是怎么回事,一翻身坐起来,等了一会儿,穿好衣服打开门走出去。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张子健走下来,看见几个人面色不善的人,正围着包租婆,而包租婆紧紧抱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周围几个人,瘦小的身体不停颤抖着,眼睛里都是泪水。
“周华倩,你欠水哥的钱是不是该还了?”其中一个人斜着眼看着包租婆,脸上带着一条长长的刀疤。
这条刀疤从右眼上眼皮,直到左下巴,说也奇怪,眼睛竟然没事。
不过在说话的时候,脸部的肌肉一动一动,就像有只大蜈蚣在脸上来回的舞动着,让人看见既恐怖又恶心。
“生哥,真的不好意思,最近一段时间生意实在难做,能不能宽限几天,就几天,只要有钱我一定还水哥的钱!”
原来包租婆叫周华倩,也不知道跟周华健是什么关系,张子健静静地听着,心里暗道。
“我们来一次你就是同样的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老茧了,水哥已经说了,既然你还不起这钱,也就算了!”刀疤脸摆了摆手。
包租婆听到这句话,顿时笑着说道,“谢谢水哥,谢谢生哥!”
“别着急谢,水哥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包租婆听到这句话。
“算你有福气,水哥让你当个便宜丈母娘!”刀疤脸说出这句话之后,那几个人脸上露出猥亵的笑容,样子说不出的猥琐。
包租婆的脸瞬间白了,仅仅将怀中的女儿抱住,“你,你们不能这样,我还钱,我立刻想办法还钱!”
“好啊,你一共跟水哥借过三次钱,加上利息一共六十万,拿来吧!”
“什么,这么多,我,我只借过十万而已!”包租婆吃惊地说道。
“怎么借钱不用利息吗?我劝你还是当丈母娘吧,更何况也就是一个月,只要水哥舒服了,六十万立刻一风吹,这样的美事到哪里找!”
“不,不行,我不能让晓敏去,求求你们行行好,再宽限我几天,就几天,我一定还钱!”包租婆苦苦哀求着。
张子健静静的站在楼梯拐角,看了看包租婆怀中的小女孩,摸样倒是很清秀。
“没办法,周华倩我们也是跑腿办事的,只要你把钱拿出来,我们二话不说立刻走人!如果你拿不出钱,嘿嘿……你懂得!”刀疤脸笑着,脸上的蜈蚣轻轻颤抖着,令人不寒而栗。
包租婆的脸充满了惊恐,就像老猫爪下老鼠,除了等待利爪落下,别无方法。
“我去陪水哥!”包租婆咬了咬牙说道。
“你?”刀疤脸用猥亵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包租婆,包租婆使劲挺了一下胸膛,让胸前的高耸尽量突出来。
“呵呵,既然这样你帮我们兄弟跪舔,说不定我们爽了,跟水哥说上一句,给你宽限几天也说不定!”刀疤脸一脸的猥琐,他的同伴也是同样的猥琐。
包租婆咬了咬牙,“行,请几位跟我到房间里!”
“房间,哈哈,我们更喜欢在这里!”刀疤脸瞅了一眼同伴,带着无耻的笑容大声说道。
包租婆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儿,牙齿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晓敏你把头给妈妈转过去,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回头。”
怀中的小女孩看着妈妈没有动,包租婆用颤抖的声音再说了一遍,同时把女儿转过去,“记住无论无核也不要回头,千万要记住!”,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某种的决然。
小女孩背对站着,瘦小的身材轻轻颤抖着,眼泪在脸上蜿蜒而下,尽管她不明白这些男人话语的意思,但心中有种不良的预感,恐惧紧紧抓住了幼小的心灵。
包租婆慢慢在刀疤脸的面前蹲下来,咬着牙伸出手,去拉对方的裤链。
没想到刀疤脸一脚将包租婆踹开,“呵呵,就你这副德行,老子看了就想吐,你还想起陪水哥,做你的梦吧,告诉你水哥就喜欢嫩嫩的原装货!”话音刚落,周围响起猥琐的笑声。
“你们做做好事吧,那个钱我会去想办法!”包租婆爬起来一把搂着女儿,眼中露出困兽可又害怕的眼神……
“呵呵,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没钱,对不住了!”刀疤脸一使眼色,旁边几个人围拢过来。
“你,你们干什么,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不要过来!”包租婆搂着女儿向后退去,可没退两步已经被逼到墙角。
“你给我过来吧!”刀疤脸一把抓住小女孩的胳膊,往自己怀里使劲撕扯着,包租婆紧紧抓着女儿不放手。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旁边有个家伙,从怀中抽一根胶皮软棍,搂头盖脸向着包租婆砸去。
可就在胶皮棍落下瞬间,一只手抓住,止住了落下的势头。
“你们欺负一堆孤儿寡母不嫌害臊吗?”平静的声音响起。
这几个人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中间多了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
刀疤脸诧异了,什么时候这里多出一个人?
包租婆也诧异了,难道这个年代还有挺身而出的人?
把抓住胶皮棍的人更诧异了,为什么偏偏抓住我的棍子?
就在瞬间整个场景静止了,彼此相互之间看着,里面充满了诧异、惊奇、和疑惑。
“当当当……”墙上的挂钟毫无征兆的敲响,让每个人都不经意的打了个冷战,唯独这个面目普通的年轻人静静地站着,手中握着一根胶皮棍。
包租婆最先清醒过来,抱着女儿急忙躲到张子健身后,而那个小女孩用怯生生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一切。
“你他妈的是谁?”刀疤脸诧异地问道。
张子健耸了耸肩膀,手轻轻一抽,那根胶皮软棍落在他手中,摆弄了几下,然后轻轻一掰,顿时这根胶皮棍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变成了两截。
“我是一个路人!”张子健淡淡的说道,手还在不定的掰着,不一会的功夫,这根胶皮警棍,成为一块块小碎块,落到了地上。
刀疤脸眼睛都直了,这是胶皮警棍,不是泥捏的,脑后一股股凉气直接向外冒着,如果这双手掰在自己的身上,刀疤脸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简直不敢想,也不能想。
“一个路见不平的路人!”张子健慢慢说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