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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鸡汤小馄饨
    苏蓝最后还是被贺子非拎去吃了早餐。

    “这可是我早上起来现捏的小馄饨,你不起来吃,对得起我么?”贺子非一边往锅里下馄饨,一边唠叨,“你最喜欢的鲜虾仁肉馅,汤底加了我自己煮的鸡汤,鲜得不得了。”

    苏蓝手里抓着手机玩游戏,脸上却忍不住冲着贺子非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所以你就是为了馄饨把我揪起来的?”

    “年轻人,对食物要有敬畏之心,懂不懂?”

    “好,敬畏敬畏。”苏蓝敷衍,“哎,你还没回答我呢!你都是怎么接近我那些前任们的啊?比如岳为轻大大,你没跟他一起住?”

    贺子非看着锅并不回头:“把你那些粉红泡泡收起来。第一,我们前公司加班是常态,晚上9点下班已经算早,所以我每天和同事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够长了;第二,小苗住的是自己买的房子,他没有租房需求。其实你那时候,我也只是顺水推舟、灵机一动而已。”

    苏蓝拉长声:“哦……所以你以前只是没想到,你可以假装求租,住到岳为轻大大家里去!”

    贺子非不理她,苏蓝自己嘿嘿笑了两声,又接着说:“可是我记得蒋萧潇和李伟他们说苗武青是hr呀,他为什么还要跟你们一起加班?”

    “因为他喜欢在公司写作。说是家里没气氛,效率低,总想走神干别的,只有在公司才有码字的紧迫感,手速能飙升到每小时4千。”

    “哇!时速4000!这还是人吗?我就想说,以他的收入,完全可以不上班的,原来他是为了给自己找个码字的环境!”

    贺子非看馄饨火候差不多了,捞起来装碗,又将另一个小锅上热的底汤倒进去,撒上些虾皮香菜,然后端到外面餐桌上,服务周到的说:“您慢用。”

    苏蓝美滋滋的过去坐下,先吹凉了汤喝一口,满足的赞道:“哇!好喝!贺子非你厨艺越来越棒了,这样下去,你下一份工作完全可以去做厨师。”接着又慢慢吃了一颗小馄饨,果然皮薄馅鲜,吃下去立刻觉得胃中满足无比,她又赞了几声,继续追问有关“前任们”的事,“那再之前呢?”

    贺子非给自己沏了壶新买的龙井,坐到苏蓝对面,一边倒茶一边说:“再之前就是我‘爸爸’贺景胜的事情了,他喜欢开party。”

    说到“爸爸贺景胜”的时候,苏蓝正好喝了一口汤,被他这句话说的差点没呛住,瞪了贺子非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批判:“你这个戏精!”

    “这怎么叫戏精呢?这是干一行爱一行,以他的出身背景和性格,三天一小趴,五天一大趴,不是很正常吗?白天不开party的时候,我就会去公司,哪个部门开会我去哪旁听——这也是一举两得,以前刚接手企业,很多人不拿我当回事,我都是这么收拾他们的。老华侨就更简单了,厂子里开大会,你知道开会的时候,人们最容易走神,想东想西的,那画面不要太美。”

    苏蓝听的目瞪口呆:“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怎么想出来的呢?”

    贺子非一笑:“这也没什么,因地制宜嘛。老华侨很受员工欢迎,就是因为他喜欢深入到员工中去;贺景胜交游广阔,也是因为他敞开大门,广交朋友;至于我,一个普通当代男青年,面对你这种宅腐党,也只能选择圈养了。”

    苏蓝看了看自己碗里还剩一半的馄饨,捏了捏自己小肚子上最近多出来的肉,瞪了贺子非一眼,哼道:“你这么说,那还是我的荣幸了?”

    “没有没有,我的荣幸。”贺子非笑的非常诚恳,“我也厌倦了那种生活了,至少我们彼此之间不用遮遮掩掩,我也不用假装不知道你的心事……”

    “还可以对我的心事品头论足,这让你很爽是不是?”苏蓝接过话来。

    “咳咳,没有的事!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贺子非的表情无辜且正经。

    苏蓝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转移话题:“今天的馄饨真好吃,你觉得,女匪寨主那个故事,可不可以让被抢来做压寨夫君的男主做一碗给女主吃?”

    贺子非眼前一亮:“可以啊!”

    女土匪的故事,就是苏蓝哄着贺子非陪她去见邓逸舟的小甜饼。这个故事的背景是天下大乱、群雄逐鹿,某地也有这么一伙人揭竿而起,但他们实力不够,只能隐入深山为匪,抢夺财物为生。这伙人比较特别的是,他们有一个女匪首,女匪天生力大无穷,两个男人一起上都不是她对手,身形也高,跟一般男子差不多,她还有些小智谋,自从带着这伙人落草为寇,几乎逢战必胜,所以寨子上下都很服她。

    有一次她带人闯入山那边的县城,将县衙和富户劫掠一空不算,还劫持了县官和当时在县衙里的几个人上来,其中就有男主。女匪后来让人交了赎金把其余人都放了回去,却因爱男主的相貌,将他单独扣了下来,要留他做压寨夫君。苏蓝之前给贺子非讲的故事,都是女匪怎么去哄男主心甘情愿留下娶她,非常好笑温馨,贺子非也很满意,这会儿听说男主要给女主做馄饨,自然以为男主是被女主打动了,就捧着茶兴致勃勃的欣赏起来。

    男主要做馄饨,却并没有跟女主说,而是自己去了厨房,向厨娘请教怎么做,厨娘帮着他调馅和面擀皮,几乎手把手的教他怎么包馄饨,虽然男主把馄饨包的里外都是馅,但好歹一碗馄饨还是包出来了。

    女匪看到端到自己面前的馄饨,非常感动,一口气把整碗馄饨都吃光了,正要拉着男主的手诉一诉情意,却觉得自己头晕无力,男主微笑着推开她的手,然后女匪就身子一晃,歪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贺子非惊疑不定:“这……难道男主要虎躯一震,先行压倒女匪?”

    苏蓝把最后一个馄饨吃进嘴里,然后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汤,满足的说:“真好吃!”她不回答,脑海里的故事却已经继续了下去。

    男主站起身,低头凑近女匪耳朵,笑问:“你猜我是谁?”

    女匪看见他的笑容,已知事情不对,疑惑的望着他,想要开口,却觉得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男主却从容的走到门外,将女匪院子里用来示警用的烽火点燃。

    “你你你!你给我停下!”贺子非毕竟是上过当的人,一下子就看出苏蓝神转折的企图,当下拍案而起,不准苏蓝继续幻想下去,并质问,“你想干什么?”

    苏蓝笑眯眯的仰头望着他:“没什么,给你结局啊,难道你不想知道结局吗?”

    “我不想知道不好的结局!”贺子非斩钉截铁的说。

    “啧啧,还是甜文he爱好者。”苏蓝总结一句,又说,“你放心,结局是好的。”然后又继续畅想起来。

    等男主再回到女匪软倒的屋子里时,他已经穿上铠甲,身边还带着精锐武士,他神情冷漠,居高临下的说:“将这个匪首锁起来严加看守,若有差池,军法从事!”

    女匪被戴上镣铐拖了出去,她难以置信,却不得不亲眼看着自己一手经营的寨子被人踏破、毁于一旦,她的亲信也都跟她一样手足无力的被绑走,能反抗的见到她被抓了,也只能纷纷投3=-降。女匪心如死灰,一双眼睛充满恨意的望向那个指挥手下要烧毁山寨的男人,“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报仇!”

    下山以后,女匪被装上了囚车,一路去了府城,直到到了那里,她才知道她捉回去的男人竟是一方割据势力、自封楚王的枭雄的儿子。

    贺子非又忍不住吐槽:“你就不能给他取个名字吗?绕来绕去的,不嫌拗口?”

    “呃,那就叫楚楠竹吧,楚王的儿子,又是男主,嘿嘿。”苏蓝从善如流。

    原来女匪之前劫掠的县城就是楚王的势力范围,当时楚楠竹去县城,本来也是为了筹划剿匪事宜,楚王要扩张,就不能后方不稳,所以他们打算先把境内的匪患平靖,然后就与西面的另一路割据势力决战。

    而楚楠竹之所以只在馄饨馅里加料,将大多数人都药倒了,兵不血刃的捉回来,还是为了将他们收入麾下,毕竟寨子里这些人都有战斗经验,比新招来的壮丁要强得多。所以女匪被投入监牢晾了几天后,楚楠竹就来看她,顺便让她为一寨子兄弟考虑,投入楚王麾下,帮楚王夺取天下,将来也好封王封爵。

    女匪面对楚楠竹却只有四个字:“卑鄙小人。”然后就闭目不言。

    楚楠竹也不逼她,起身就走,然后每天只派个人来问她降不降,如是过了一个月,女匪手下二当家来了,告诉她说大伙都投入了楚王麾下,劝她也低头。女匪沉默良久,叫他传话给楚楠竹,说自己要见他。

    楚楠竹来时,发现女匪瘦了许多,精神却还不错,就问她有什么话说。

    女匪第一句是:“听说你已经成亲了。”楚楠竹点头,女匪接着说第二句,“你陪我一晚,我就降了你。”

    楚楠竹大怒离去,然后当天晚上,二当家带着人劫狱,九死一生把女匪救了出来,大家一起投奔了西边楚王的敌人,最后打败楚王,俘虏了楚楠竹。

    “你说,”苏蓝忽然停住了,问贺子非,“怎么处置这家伙好呢?”

    贺子非板着脸:“先奸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