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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话说回来,青儿到还真是沉得住气啊!”走到萧胜的身后,赵桓宁趴在人家的肩膀上,恨不能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看上去略瘦弱的左相大人,“我还以为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们,不问出他想知道的答案,他就绝对不出宫去。没想到,他连提都不提就跑走了,弄得我现在还略微有点小遗憾呢!”

    “用不着遗憾,相信我,过不了多长时间,嗯,估计今天晚上的时候,你就会如愿以偿的。这个孩子,他要是想要知道什么,他就一定会知道的,不管用什么方法。”萧胜放下手里的毛笔,拍了拍身后的赵桓平,轻笑道,“不过,这一次,他似乎更为谨慎了一些,想想也是对的,这件事情不单单是一个遇刺案,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少。我估计吧,他是想等我们主动跟他说明这件事情,要不然,他今天早膳的时候,表现的不会这么的自然。”

    “或许,他已经跟平儿打听过了也说不定,是吧?他们两个昨天不是一起泡的温泉嘛,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孩,能聊的东西应该很多的。我看平儿倒是很喜欢他,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在青儿面前的话倒是比较多的。两个人这么的投缘,要是青儿磨磨他,估计也会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青儿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这几天就没怎么好好休息的赵桓宁,只有在萧胜面前才能放松一下。他站直了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旁边拽过了个坐垫,靠着萧胜坐下了。

    “看他们两个今天的样子,应该是没说,平儿那个孩子也不是个多嘴的,只有青儿问到他的头上,他才会说两句,如果青儿不问,或者两个人达成了共识,他们就不会提及这件事情。而且,今早平果来跟我说,昨天青儿泡着泡着温泉就睡着了,还是平儿给他抱回泰吾殿的,按照时间推算,他们在净清殿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应该没聊什么有用的东西。”

    “难怪呢,我看青儿今天早上的状态不是很好,别是伤寒了吧?一会儿找个御医给青儿看看,这个时候要是伤寒了,可是很麻烦的。”赵桓宁把脑袋靠在萧胜的胳膊上,“唉,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回事,从一开年就不太顺利,难道是在预示些什么吗?”

    “哪里就预示什么了,这些祸患不是就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吗?早早晚晚都是要爆发出来的,无论到什么时候也都是要解决掉的。其实,我们最应该庆幸的是,这些事情是发生在我们青壮年时期,我们还能有精力去处理,不至于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若是我们不在这个位置了,就算有点什么想法,也是无能为力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们都不在了,那些家伙应该也不会在了。诶,要是这么说的话……”萧胜转头看向赵桓宁,“那位的年纪应该不小了吧?应该比祁皇叔小不了多少吧?”

    “他们两个相差半岁。”

    “也难怪呢,怪不得要动手了,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伸手在赵桓宁的头上轻轻的按着,有些心疼的说道,“看你现在累成这个样子,早知道就不劝你接下这块烫手的山芋了,这种费尽心思都不会落一句好话的差事,我们就不该接着。但,你若是不接,恐怕先皇也是不能瞑目的,在那个时候,他要是把江山交给除了你之外的人,大概也是不会安心啊!”

    “确实啊,你也知道,父皇是很喜欢我母妃的,同样对我和平儿是爱屋及乌,恩宠一直都在太子和其他皇兄之上。但父皇从来没有想过让我或者平儿去做这个位置,无论是那段混乱的日子之前还是之后,若不是他没有一个合格的人选,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的。他希望我过得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整天被公务缠住、连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的生活。可惜啊,经过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兄的折腾,他只有选择我了。说真的啊,我是真不耐烦做这个皇帝,现在的日子,跟咱们以前的日子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以前咱们多惬意、多逍遥啊,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想上朝呢,就偶尔晃悠两圈,那日子过得简直不能再美了。”

    “看来青儿这爱睡懒觉的毛病是随了你,幸好你身边没有一个暴/力的青凤。”

    “不能睡到日上三竿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可现在呢,既不能跟心爱的人策马扬鞭游遍风光秀丽的大楚,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总要顾全这个,顾全那个的,真是烦死了。要不是答应了父皇一定要做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我早就想扔掉这个差事,拉着你跑得远远的了。说真的啊,我是真想不明白某些人的想法,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居然还有人这么热衷于它,做梦都要得到它!”

    “阿宁,还是我之前说的那句话,不是所有的人都跟我们一样想着要畅游山水、过那种有诗、有酒、有花、和爱人相伴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满足了,可是对某一些人来说,简直就是无聊透了。有些人的野心是很大的,他们不会满足于现状,他们是觉得既然你一个曾经的闲散王爷都能成为一代帝君,那他们这些还颇有能力的人,为什么要屈人之下呢!所以啊,他们中的某些人也想尝尝成为这九五之尊的滋味,想体验体验被天下人朝拜的生活,有些人也想享受一下从龙之功带来的福利,这就是他们的追求。抛开我们之间的立场不说,他们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萧胜冷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圆盒,打开盒盖,伸出手指挖了一点里面透明色的膏体,在赵桓宁的眉心抹了抹,又在他的人中的位置抹了抹,一边抹一边说道,“有野心是值得夸赞的,但是自身所具备的能力是否和这野心配得上,那就不好说了。”

    “野心和能力不匹配,就算准备太长的时间也没什么用,还是会输的一败涂地的。”

    镇北王赵裕说出了跟萧胜几乎是一样的话,只不过,他所针对的对象是北狄王和庆昌公主。

    “听说现任的北狄王是庆昌公主的第二任丈夫,是前任北狄王的兄弟,岂不是庆昌公主嫁了她的小叔子?”萧仲青瞪圆了眼睛,看看靠在车厢里面闭目养神的赵桓平,又看了看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赵裕,实在不敢相信这种在上辈子只有小说、电视剧才能看到的事情,就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的生活里。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北狄那边很正常。”赵裕拍了拍萧仲青的肩膀,递给他一杯茶水,让他压压惊,“这也是庆昌的命,不过,以她的那个不清不楚的身份来说,这个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当年让她去和亲,她闹得成了整个金陵最大的笑柄,你们两个年纪小,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事情,那丫头偷偷溜出宫去,竟然当街拦住了桓宇想要回福建的车架,说不管做什么都要跟着桓宇回封地去。”

    “庆安王?”萧仲青喝了茶杯里的水,伸手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庆昌公主不想去和亲,其实是看上了庆安王爷?”

    “猜的真是没错,那丫头就是看上了桓宇,可惜啊,桓宇是看不上她的。我记得当时他连车架都没下,车帘都没掀就走了,弄的庆昌很是下不来台,一度成了金陵城的笑柄。所以啊,她是蠢得无可救药了,就算多用心去计划,也是没有任何用的。”赵裕朝着萧仲青摆摆手,“咱不说这些蠢货了,说说你们,你们去天牢做什么?”

    萧仲青只是说要再去看看那个姜叔平,问问他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没说出来,至于那朵山桃花的事情,他并没有提及。并不是因为不相信赵裕,只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人越少越好,免得走漏了风声,被对方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