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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贺给这章加了爱的屏蔽,如跳订等半晌可破, 如app抽风请刷新 皇帝在最打头的马车上视察军队, 刘据、张贺、卫伉和苏武就坐在后面一辆精巧的安车上,由阳信公主帮忙照顾。就爱上网 。。
这还是张贺第一次出长安城, 因此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一路上掀起帘子看着窗外的景物。长安正是春-色满园的好时光,春天的草花开满了田野, 看起来一片片仿佛色泽艳丽的地毯。
大军在渭水旁边整合队伍, 绿色的柳丝温柔地在暖风中轻拂, 而大汉的精锐骑兵则各个黑甲红缨, 骑在膘肥的战马上, 脸上斗志满满。在队伍最前方骑着一匹白马的正是卫青,他一身青色战袍, 披着银白色的战甲,腰上挎着环首刀,正在来回巡视大军的集合情况。
“是阿翁呀。”卫伉不无骄傲地看着父亲的背影。
苏武也焦急地向人群望去, 他的父亲苏建也在军队里, 骑着大马, 一脸严肃认真。
张贺仔细观察,突然发现一件事情, 西汉的时候没有马镫和高桥马鞍, 只在马肚子两侧垂挂下两条软软的绳圈, 供上下马是临时踩踏用。因为绳圈柔软, 在马跑动的时候是无法固定住身体的, 没有高桥马鞍只有平铺的织物马鞍也不利于身体保持平衡,因此骑兵们都是要用大腿紧紧夹住马背,这对长途奔袭作战来说无疑是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
卫青这次出征之后,汉朝对匈奴的大规模作战还有几次,张贺心里盘算,一定要想办法把马镫和高桥马鞍发明出来,这可是件造福将士、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正盘算间,大军军容肃穆,已然按照方阵列好,卫青驱马来到刘彻站立的马车前面,飞身下马,单膝下跪向刘彻禀报:“陛下,这次出战的骑兵已经全部集合完毕。”
“好。”刘彻点了点头,“卫将军到车上来。”
“诺。”卫青站在天子一侧,这是一个非常荣宠的待遇,刘彻将腰间的天子剑解下赠予他。
“望你这次旗开得胜,朕在长安等着诸位将士的好消息。”
“臣定不辱使命。”卫青接过天子剑,高举在半空中,对着骑兵高喊,“陛下威武,汉军威武!”
骑兵也齐声高喝同样的口号,声音直震云霄。
在刘彻的马车旁边跟着红袍黑甲的霍去病,骑着枣红色的战马,马儿在这激昂的气氛中有些激动,不停地踱来踱去。
当年轻的将军带着他的军队离开长安城之后,刘据在渭水旁边折了一支柳条,杨柳青青,上面是新抽出来的嫩绿的新叶。
“古人都说折柳相赠,希望舅舅表哥他们能早日平安归来。”刘据稚嫩的声音顺着打着旋儿奔流的渭水飘了开来。
“一定会的。”刘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目送队伍消失在远方。
在回去的车上,苏武有点担心地开口:“阿翁这次能打胜仗吗?”
“当然可以了。”卫伉自信满满地挥舞小拳头。
这次休沐日回家,张贺缠着张汤想要骑马。虽然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过早对骑马产生了兴趣,不过听张贺讲述了那日送汉军出征的情景之后,张汤觉得他可能只是受到了鼓舞,毕竟每个孩童心目中都有过将军梦。
“但是你还太小了,骑不动高大的马匹。”张汤斜了一眼张贺的两条小短腿说道。
“阿瓮可以抱我上去骑。”张贺连忙要求道,他可是要找个理由让张汤帮忙制作马镫,这连马也没摸过就说不通了。
对于张汤这样骑术一般的人来说,骑马再带个小孩简直是挑战高难度,他摇了摇头就要反对。
张贺看势头不对,小嘴一瘪,马上要靠着精湛的演技哭了起来。
秦芸看着心疼,连忙上来哄道:“就给贺儿买一匹小马驹吧,也用不了多少钱,去年贺儿让你参与种葡萄也赚了不少钱。”
张汤这才应允,将张贺抱在臂弯里,朝前走去:“去西市买马。”
长安城的集市主要集中在城市西北,有东西两市,其中西市里有一些西域的货物和马匹贩卖,想要买到好马,就要去那边慢慢挑选。
西市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不过张贺今天目标明确,他就是来买马的。来到一处胡商的店铺,张汤询问道:“可有适合小孩骑的小马?”
大胡子的店主连忙迎上来:“这位客人,是想买好马呢?还是一般的马呢?”
张汤疼爱儿子,就回答:“好一点的马匹。”
“那请您跟我来。”胡商引领着两人来到后厩,在这里养着十几匹良马,各个体态膘健,毛色光亮。在后厩旁边有一株小树,上面绑着两头小马驹,只堪堪超过张贺头顶的高度,一匹黄马一匹黑马。
“您看看想要哪一匹?”
张汤对马没有什么研究,他问:“要性格稍微温顺一点的。”
胡商就把那匹黑色的小马牵了过来,张贺上手摸了一下,毛皮的手感概括起来就是——用飘柔,就是那么自信。而且这匹小马性格恬静,只是低头吃草,尾巴偶尔甩一下,一双大眼睛带着点濡湿,看起来惹人怜爱。
“阿翁,就这匹吧,我喜欢。”张贺当即拍板。
张汤也是直来直去的人,他听说儿子喜欢,简单砍了价之后就将小黑马买了回去。
“公子,小心啊。”忠心的老奴王福一直在后面叮嘱着,他是张府负责采买的,因此张汤将小马驹买回来之后,就由他负责照顾张贺骑马。
跟随一同来到张府的还有一名胡商的手下,他帮忙给小马驹按上了编织有飞翔的朱雀的毡子当做马鞍,还在下面垂下绳圈以作踏脚之用。
张贺上辈子在剧组拍戏的时候是学过骑马的,但现代的马匹全是装有马鞍和马镫的,这只有绳圈的马他也是第一次上。
张贺一手抓住缰绳,一脚踩住绳圈,就准备往马背上翻,奈何绳圈没有固定住,晃悠悠的,张贺的小身体就往前面飞去,吓得张福赶紧把他抱了下来。
“这也太冒险了。”王福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
“没事的。”张贺倒是心大地安慰他。
那名胡商的手下也劝说道:“公子年纪幼小,在没有学过骑术之前切不可自行上马,如要骑马可叫仆从帮忙抱上马背,然后牵住马缰绳在院子里缓缓前行。”
张汤让王福将张贺抱上小马,自己一手扶着张贺的背,一边让王福在前面牵着缰绳走,小马得得的蹄声在青石地板上响了起来。
张贺坐在软趴趴的马鞍上,虽然有父亲在身后托着,两条小短腿也要努力加紧马背才能保证身体不东倒西歪。这样实在太不方便了,张贺心想,当务之急是要先把马镫设计出来,可是他之前已经发明了积木和砂糖,小小年纪再搞出个大新闻来可是要震惊uc部——哦不,震惊大汉朝廷了——多智则近妖,在不流行唯物主义的西汉,他可不想自己被当成妖怪。
这么想着,张贺的目光投向了张汤,自己的这位父亲在仕途上一直为刘彻马首是瞻,可以说是皇帝绝佳的打手,但这条路却注定了是条死路,如果棋子得罪的人太多或者没有使用价值了,很容易变成一颗弃子,历史上张汤被逼自杀又何尝没有皇帝本人的默许?
是时候给张汤留点保底的投名状了,当张汤的作用不仅仅是一个酷吏,那么刘彻到时候能否给他留一条生路?
“阿翁。”张贺用稚童的声音轻唤道,“既然绳圈不好用,为什么我们不用青铜来做一个更加稳固的踏脚器具呢?这样孩儿骑马的时候也可以坐稳了。”
张府一个早上就迎来了访客,刘据和卫伉结伴而来,因为是出门玩耍,两个人都穿了比较简单便利的骑装,刘据一身白,卫伉一身蓝。
张贺今天也穿了绿色的骑装,他踮起脚尖往两人身后张望:“苏武呢?”
刘据回答道:“他在华阳街上等我们汇合,我和表弟直接从宫里出来的,想看你买的小马。”
张贺不由得一囧,这两个小孩子还惦记着这事啊,于是他回答道:“请跟我来观看。”
小马驹在院子里,用一根绳子拴着,正在低头吃沾着露水的草叶。早餐的阳光照射在它油光发亮的皮毛上,看起来仿佛上好的绸缎一样。
刘据赞叹道:“是一匹好马,你还没给它取名字吗?”
张贺摇了摇头:“贺才学了没几个字,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好。”
“那我帮你取好吗?”刘据兴致勃勃地说。
“好吧。”看在皇子如此有雅兴的份上,张贺就同意了。
“我观它毛色如夜空一般,不知道奔跑其实是否如风迅疾,不如叫做夜风吧。”
“感谢皇子赐名。”张贺摸了摸小马的脑袋,“你有名字了,叫做夜风,知道吗?”
小马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张贺看了片刻,似懂非懂地用侧脸蹭了蹭张贺的手心。
“这马可真乖啊。”卫伉啧啧称奇,“比我家那几个倔货温顺多了。”
刘据也看得喜欢,伸出小手来摸了一把马脖子上的毛,却突然看到马鞍下面悬挂着一个铁环一样的东西,在阳光中折射出细微的银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