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问这些奴婢哪懂呀!”何素惜知道姒玲珑不好惹,只能摇头装傻,“素惜不过是个下人,主子们之间的恩怨,奴婢也是不太清楚的!”
“是吗?”姒玲珑从袖中掏出那只样式简单却颇有分量的金镯子,随手套在了自己手腕上,“我原以为像素惜姑姑这般有学问的女官都是能明辨是非的,不想姑姑竟然不知道,也不知宫里当初是怎么挑人的。”
何素惜方才还紧咬的牙关突然开始止不住的打颤,她从刚才开始就想象了姒玲珑会如何的威逼利诱,甚至做好了送命的准备,可她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拿她家人的性命威胁她,那个金镯子,是她还是小宫娥时省吃俭用打来给她母亲的物什,当初送到母亲手上时,她可是宝贝的跟性命似的!
“公……公主,那金镯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从何处得来?”姒玲珑转了转镯子,笑意中波诡云谲:“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姑姑该比本公主更清楚吗?”
“她、她、她现在在哪里?她现在……现在怎么样了?”何素惜浑身打颤,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寒意从头顶灌入到脚心,她的母亲,落在姒玲珑手上了!
“公主……三公主!”
“求你……求你放过奴婢的娘亲吧!她孀居多年,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好日子……”
“你说得对,她确实挺可怜的,”姒玲珑道,“那姑姑又是否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呢?”
“那日天寒地冻,我母妃感染风寒,所有的太医都不肯出诊,我才强撑着身子亲自去请,可这一走,母妃不见踪影弟弟又正好被梁蓉领走,后来又是梁蓉亲口说我母妃已经亡故,试问,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就算梁蓉不敢明着对妃位的纪氏做点什么,但如果有人背地里给她撑腰,她那个狠辣的性子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素惜姑姑,本公主说的可对?”
何素惜身子猛烈一颤,几乎快要崩溃,“公主殿下,你就放过奴婢吧!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还真是遗憾。”姒玲珑摘下金镯子道:“这个镯子就还给你吧,也好让你留个念想。”
念想?
不!
她的母亲怎么可以变成‘念想!
何素惜挣扎的向姒玲珑挪动,而藏月也才姒玲珑的示意下松开了手任由她跪下来。
“咚!咚!咚!”
何素惜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含泪道:“公主殿下,奴婢知道您是为了七皇子和惠妃娘娘,只要是奴婢知道的奴婢什么都说,求公主放过奴婢的老母亲啊!”
“好!”姒玲珑行至她面前,一手挑起她低垂的下巴,直直看着她的眼道:“那本公主问你,我弟弟阿彻失忆,可是梁蓉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回、回公主的话,”何素惜被她看得额头冷汗岑岑,“我家娘娘是从太医院医正那处要了个方子给七皇子连用了五日,后来、后来他睡了一觉,醒来就变得记不清事务了……”
对于这个答案,姒玲珑一点都不意外,她仿佛夸奖般道:“姑姑不愧是静妃身边得力的二品女官,竟知道得如此清楚。那本公主便再问问你,惠妃纪氏失踪是否跟梁蓉有关,她现在,是否还尚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