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七宗,长一尺七寸,宽九寸三。
天地初开,神、魔、原、妖、仙、兽、人七界相安无事。为共持太平天下,各界分别拿出最为宝贵的物品炼制了一方画卷。
相传当时七界天地并不一样,故而此画卷之上分别描绘了各界天地之色,且在各自天地交界之处藏匿着他们最为隐秘之事。
此画卷名为‘阴阳七宗’,封印于七界‘灵玉’内,此灵玉乃是当时七界灵气汇合之物,亦是连通七界唯一一处。
时间推移,资源分配矛盾频繁,而各界实力又逐渐不齐,战争一触即发,导致灵玉破碎,‘阴阳七宗’遗落世间。
神界与魔界势力在七界之中问鼎,此战亦是势均力敌,故而两界杀的天地混沌,死伤惨重,此后神魔两界势如水火。战争平息后彻底隐去各自所在的极北‘苍宇’与至南‘涅妄’,从此后世上再也没有神魔两界的音讯,而世人又从未去过‘苍宇’‘涅妄’两地,故而后世认为这两界只是传说。
传说没落,只在书中偶尔被提起,而‘阴阳七宗’亦被后世称为‘七界天行图’。
面对孔宁婵的问题,林承安一颤,他当然知道七界天行图意味着什么,那不仅藏着七界的秘密,而且是用七界最宝贵的东西炼制成的,可谓是拥有着七界最强的力量。
“如此灵物已然超脱了十品之外,别说我拥有此物,即便是看,也不曾看过一眼,阁下何来如此一问?”林承安反问。
孔宁婵依旧那副高人模样,“既然你知道天行图为何那我也不多做说明,只是你一定不会晓得此物如何用,因为至今还无人能参透其中奥秘。我来这儿一是为了飞空,二便是听了些闲言碎语说此图在你大仪朝,故而来确认一下。”
林承安肯定道:“阁下言语明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七界天行图我并不知道在何处,至于是否如阁下听闻一样在我仪朝,我也并不确定,毕竟我从来不曾见过。”
孔宁婵嬉笑:“既然你一国之君都说没有,那便是没有,毕竟君无戏言,如此,在下告辞。”
林承安单手伸出,口中道:“请。”
“留步。”孔宁婵元力施展,脚下光芒再起,带着赵飞空飞出了太辰宫。
借物飞行这等手段,修为到达归元便可,只不过元力消耗太大,且速度并不是太快,归元一品的修为速度就比地上跑得马儿快那么一些。
高明些的飞行术法要到达化灵境,此境界可以将灵力化翼,不仅灵力消耗甚少,而且速度极快。
望着二人离去,林承安松了一口气,众位大臣上来想要示以关爱,却被林承安拦下,“都跪安吧。”指着林昭,“你跟我进殿。”说完便是独自入了太辰殿内。
林昭走到十五皇子林佑华面前望着彩儿道:“帮我将她送回府上。”
林佑华视以安心眼色,又拍了拍林昭肩膀,凑近耳朵小声交待道:“父皇唤你一人去,你自己服个软认个错,再说些好话,兴许处罚会有回转的余地。”
林昭望了一眼彩儿,对着林佑华小声说了句:“拜托了。”而后转身入了太辰殿。
皇椅之上,林承安面色难看,见得林昭进殿来,指着殿门:“把门关上。”
林昭照做之后,行至林承安面前。
“坐吧。”林承安,“对于朕给你的惩罚可有不满?”
林昭如实回答,话语依然纨绔:“当然,陛下将我府上钱财全都没收了,还要赶我出城,那我要怎么活?我府中那些仆人丫鬟又该如何安置?”
“昭儿啊,朕看着你年幼至今,对你可比对皇子公主们还要好啊!往日里即便你再怎么胡闹,朕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不罚便不罚。”林承安望着林昭,尽管脸露痛意,可眼神仍旧满是慈爱,“可今日你给朕惹下这么大的祸事来,竟敢在朕寿宴之时于太辰宫里杀了一位王爷,若是再不严惩,你叫朕如何面对朕的臣民?”
林昭争辩:“那是他该死!暂且不说他在南边干的那些事儿,就拿先前之事来讲,他那样羞辱我青阳侯府之人,我自然饶不得他,再说了,他还骂了您呢!”
“即便如此,那也该由朕或是刑部来审理,而不是你一剑斩了。”林承安捂住胸口,强忍痛楚。
林昭低头默然,片刻后道:“此次我是莽撞了些。”认错之后赶紧接着道,“您要赶我出城我无话可说,可多少给我留些银两行吗?我做错事受罚我认,可我府中那些下人又没有做错,我怎么也得要些钱财安置他们吧?他们可也是您的子民啊。”
林承安望着林昭手中的离水残旗,“处置你并非朕的本意,可若是不处置你,朕又有何颜面面对朕的臣民?朕给你一日时间安置好府上下人,银两你亦可适当拿些,至于其他宝贵物品朕替你保管,等有一日你懂事活出个人样来,朕自然会找机会还于你。”
林昭眉开眼笑:“有钱就好说,其他东西我不要也罢。”
望着兴高采烈的林昭,林承安问道:“昭儿,朕问你件事。”
这人啊,一旦有钱就容易得意忘形,林昭已经完全不顾及林承安的身份了,随意答道:“问就是了。”
“你可知道你父亲最为珍稀的那副画卷存于何处?”林承安,“朕记得你父亲有一副极为看中的画卷,如今你父亲生死不知,朕可得替他好生保管。”
“画卷?”林昭做思索状,“您也知道,我父亲离开之时我才多大,我怎么会知道他喜欢的画卷在哪呢?”这林承安突然问到一副他并不知道的画卷,再联想到孔宁婵离开之时说的那一番话,心中大撼,“难不成七界天行图在府中?”
林承安嬉笑:“也对,你那时尚小,又怎会知道。”林承安从林昭手里拿过离水残旗,“想当年这柄离水旗是何等辉煌,但凡敌军见到你父亲与它,必要畏惧三分,先声夺人,一点也没夸张。”转而黯然神伤,“可如今……”
林昭突然起身行礼,“陛下,林昭有一事相求。”
林承安思绪从往日回了过来,“哦?何事?”
“这柄离水残旗我想留下。”
林承安望着林昭。
“即便如今离水旗已经毁了,可这是我父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希望陛下成全。”林昭言语神色诚恳。
林承安最后望了一眼离水残旗,“行,朕准了。”将残旗再度递到林昭手里。“昭儿啊,离开皇城之后,可不能再跟往常一样惹是生非了,有可能的话还是要修行才是,尽管你已经错过了炼骨与肉的最佳时期,可并不代表不能修行。当今天下,唯有修行才是正道。今日你也看见了,没有实力,朕这一国之君依然要对他人毕恭毕敬。”
林昭接过离水旗,点了点头,并未言语,心中道:“我当然要修行,而且要凌驾于天下人之上。”
“那么你回府吧,后天便出城去。”
待得林昭推开殿门。
林承安再道:“万事当心。”
这一句万事当心,林昭读不出其含义,只是向着林承安行了有史以来首个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