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不是别人,正是那勇冠三军的胡车儿。
张绣摆了摆手,“忠佑,不可造次。”接着对蒯越说道,“绣不过是一无谋勇夫,怎敢称英雄豪杰?承蒙刘州牧抬爱,待某处理好家事,定会亲自前往荆州一叙。”
“如此,容越先回荆州,备酒以待将军。”蒯越笑着躬了躬身,缓缓退了出去,自回荆州不说。
“将军,怎能以身试险,如果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蒯越退了出去,大帐顿时热闹起来,虽然每个人说的不尽相同,但是有一个共同的观点就是,荆州去不得。
“不去?那刘表若因此羞恼,断我军粮草,图之奈何?”张绣看着吵作一团的属下,无奈道。
“这....”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卑职觉得不能去,大不了再跟他杀个天昏地暗。”胡车儿瓮声瓮气地道。
“对,怕他个鸟,最多在跟刘表杀一回。”有勇无谋的一干将领大吼道。
张绣一脸无奈,心想张济靠着这些人竟然能做到骠骑将军,真是不容易啊。
伸了伸懒腰,自语道:“算算时间,明天贾诩应该到了吧。毒士贾诩,哇咔咔,我已经望眼欲穿啦!”。
看着帐中的一干将领,鬼知道张绣是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帮他处理政务,能有人帮他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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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天前,贾诩来信,信中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张绣看不懂,张绣已经忘了,只记得一句;【诩有感于将军身边缺少一人出谋划策,吾愿往之,望君收录。】
收到这一封信,张绣仰天大笑,张绣啊张绣,你的命还是不错的嘛。
贾诩何人也?作为拥有俩世记忆的人当然知道。
贾诩,贾文和,三国的顶级谋士,先后效力于多个势力,为人低调,被称为毒士,是张绣最为欣赏的谋士之一,有名士阎忠说:【贾诩有良.平之谋】,贾诩对于人心的运用如火纯青,谋士五境在他身上完全体现。
这么一个大牛人写信来投,乐的张绣找不着北,当即回信;先生愿来,某必以国士之礼以待之云云。
于是贾诩回信告知将于明天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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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张绣起了个大早,在侍女的一番打理下,总算是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一身白衣,器宇轩昂,让人心生亲近感。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笑道:“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自己的才华。”
自恋了一会,张绣喊道:“来人,备马,随我去城外迎接先生。”
城外十里坡。
张绣领着一帮将军再此等候。
“主公,这个叫贾诩的有什么厉害,值得如此大礼?”刚刚上任亲卫统领的胡车儿瓮声瓮气的问道。
“忠佑,你记住,先生有大才,一定要尊敬。”建忠是张绣为胡车儿取得字。
“主公,你这句话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卑职记下就是了。”胡车儿很是不满。又嘟嚷着:“我倒要看看这个贾诩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能呼风唤雨吗。”
张绣见胡车儿还是不服气,刚准备说几句,这时候看见一小队车马缓缓行来,不用说这就是贾诩到了。
张绣整了整衣冠,迎上前去:“马车上可是贾诩贾先生。”
马车听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人,正是贾诩贾文和。
只见贾诩正了正衣冠:“诩拜见将军。”
张绣忙上前扶起贾诩:“某与先生虽未深交,然先生之名却如雷贯耳,闻先生前来相助,甚是喜悦!”
贾诩微微一笑:“区区为名,不值当,不值当。”
“哼,汝倒是有自知之明,我与主公在此等候多时矣。”胡车儿瓮声道。
贾诩文言,眼睛异色一闪而过,笑而不语。
“建忠,休要多言,去把某的马牵过来。”张绣无奈的捂了捂额头。
“诺。”
不一会,胡车儿把马牵来。
张绣接过缰绳,对着贾诩道:“请先生上马。”
“这如何使得,不可,不可。”贾诩连忙推迟。
“将军怎么能做这等粗事,万万不可,如果非要如此交给末将吧。”胡车儿更是大声叫道。
“某在信中说道,先生若来,某必以国士礼待之,你胡车儿想我做个无心之人吗?”
张绣喝问道,接着对贾诩道:“先生请勿推迟,想当年周文王请姜尚出山,拉着姜尚走了八百七十三步,造就了大周王朝,先生此来助我,某自当为先生牵马。”
贾诩文言一听,沉吟了一会,略带意外的看了一眼张绣,发现张绣也笑着在看他,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笑道:“既然如此,诩厚颜了。”
说完,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看的张绣一愣,心想这个时代的书生真牛逼。
就这样,张绣牵着马走在前头,与马上的贾诩有说有笑,而后跟随的胡车儿则是一脸不忿之色。
就这样,贾诩就这样在张绣帐下待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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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张绣跟以往一样先活动了筋骨,就去找贾诩吹牛皮,心中暗自感慨:“到底是三国的牛人啊,自从贾诩来了以后,像以前堆积如山的公文一下子就不见了,贾诩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哪里需要张绣动手。
也因此,更加大了张绣对谋士的垂涎,想一想某一天,帐下全是牛人,自己只要动动嘴,属下就搞定了,自己泡着妞,这种日子多美好啊。”
“先生,在这住的可还习惯?”
“呵呵,一切都很好。”
“今日来见先生确是有一事要向先生指教。”张绣严肃的问道,这关系到自己以后的发展。
“哦?何事?”贾诩眨了眨眼,心道“终于要来了吗?”
“我来向先生指教今后的路如何走?”张绣行了一礼,没办法,现在贾诩没有认主,只是在他这客居,所以张绣行了一礼,虚心问道。
“不知将军欲行王道还是臣道。”贾诩正襟危坐,注视着张绣,他想知道张绣的想法是不是跟他是一样的,通过这几日的接触,贾诩发现以前对于张绣的认识好还是不够的,凭张绣现在的表现,是一代明主,成就不可限量。
“哦?王道何如?臣道何如?”张绣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是第一次谈起未来该如何,因此想听听这俩种方式怎么样。
“那我们先说说臣道,为臣之道这个简单,只需找一明主投靠,则荣华富贵可期。”
“那依先生所见,当今世上谁可为明主?”
“兖州牧曹操可为明主。”
“曹操确实明主,天下何人还可称明主?”
“天下虽大,依诩看来仅曹操一人矣。”
“如袁氏二兄弟,荆州刘表,徐州陶谦,小霸王孙策等何如?”
“吾观其人皆非明主也。”
“王道又何如?”
与刚才的侃侃而谈不同,贾诩一脸严肃的盯着张绣,良久道:“将军欲行王道,犹如逆天而行,难,难,难。”
三个难字如被刀劈,张绣退后了倆步,“难道我张绣就只能行臣道,我的命就只能是臣命,不,我不甘心,我不信命,如果我张绣的命如此,那我就逆天改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张绣死死地拽紧了拳头。
贾诩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对张绣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其实张绣的处境虽然艰难,倒也不是没有一丝机会。只不过这个时代,君择臣臣亦择君,这是贾诩给张绣的考验,作为一个君主如果连这点信念都没有,怎么值得他贾诩效力。
“先生,某欲行王道,请教我!”张绣双眼通红,一句句说出,一字一句虽然缓慢,确是坚定无比,语气夹杂着无比强烈的信念,这是张绣俩世的信念。
“曹操,袁绍,公孙三家北方独大,吾料定三年五载北方将一统,曹操最为有可能,袁术陶谦孙策之流占南方,鞭长莫及不可图,而将军占宛城,依靠荆州,此乃兵家必争之地,而刘表不能守,将军何不取之?”
“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然刘璋暗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有智之士不能用。此乃天予将军,将军得荆州,益州,汉中,手握兵权,网罗天下英才,精兵强将,待天下大变,率大军而出,则王道可成。”
贾诩一通说辞,气势磅礴,听得让人热血沸腾。
张绣顿时感觉困扰的问题心一下子全解开了,拍手大喝道:“好!好!好!”忽然朝着贾诩深深一躬身,“某虽欲行王道,然身边却无一人能向先生一样,能为绣出谋划策,绣恳请先生助绣亦臂之力。”
“故所愿也。”贾诩大笑道:“臣贾诩拜见主公。”
张绣大笑,急忙扶起贾诩“吾得先生如文王遇姜尚,高祖得张良也。”
“还请先生屈就担任军师一职。”张绣乐开了花,马上给贾诩安排了军师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