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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许都,军师府。
一个中年男子背对着众人,手不断的在巨大的地图上划过,时不时的停顿一番,似有所悟!
“报,武平急报,吕布大军已攻破梁郡,现已兵临武平……”
“报,袁军已经击破延津,白马,俩军汇合一处,正朝乌巢而来,兵锋直指许都……”
前方不断传来噩耗,让人停了心忍不住颤抖发寒。
“军师,这该如何是好?”坐在下首的一个文士忍不住出声问道。
“慌什么,不过区区俩路兵马,何足俱哉?”
军师转过头来,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句。
军师不是别人,正是留守兖州大本营,被曹操视为‘吾之子房’的荀彧,此时的荀彧双眼通红,血丝遍布,整齐的发鬓此时微微有些松乱,一张儒雅的俊脸有着几分苍白,显然局势十分紧张。
尽管如此,荀彧的腰杆依旧挺拔,那充满着智慧的双眼不断闪烁着精光,整个人透着强烈无比的自信,让人看了一眼就能心静下来。
“主公现在到何处了?”扫了一眼众人,等到众人安定了下来,荀彧方才开口问道。
“主公已行至颍川。”马上便有人回答。
“着一人前去报信,请主公前往武平,拦截吕布!”
“喏!”
马上便有人上前领命,悄然离去。
“与刘备那谈的如何了?”
“还未谈拢。”
“告诉他,只要他愿意出兵,吾愿表他为左将军,徐州刺使。”
“张燕那边与公孙处联系的如何了?”
“公孙瓒已经同意出兵,张燕趁势狮子大开口,欲求十万石粮草。”负责这一块的文臣,咬牙切齿道。
“哼,真当吾等软落可欺?汝去告诉他,粮草只有三万,若是不同意,待我军打退袁军,必定血洗他的山寨!”
荀彧淡淡的说道,对于血洗一事没有半点犹豫,在他看来,要救这个破碎的大汉,只有曹操一人能做到,任何一个人胆敢阻拦,皆是敌人。
至于那些无辜之人,他只能说声对不起,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能杀一人而救天下,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喏!”得到上头的指令,文臣欣然领命,眼中飘过一丝兴奋。
荀彧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每一项事宜,一切都妥妥当当没有一丝遗漏,让人忍不住点头,‘王佐’之名实至名归!
棋盘已经布下,荀彧开始了第二步,步局,既然布局必然少不了棋子!
“于禁何在?”眼中精光一闪,荀彧长袖挥舞。
“末将在!”
“命你率领一万大军死守定陶县,可能做到?”
“军师放心,城在人在,城毁人亡!”
只见于禁单膝跪地,右手猛捶胸口,击打在铠甲上,发出阵阵声响!
看着于禁一脸的严峻,荀彧缓缓来到他身边,拍了拍肩膀,笑道。
“呵呵,汝放心,不过是袁绍二子率军前来,不出半月,吾定让其大败而归!”
“乐进听令……”
荀彧看着身后的地图,不断的发号施令,众人望着如山岳一般的荀彧,心下大定,一个个忙碌着,仿佛只要荀彧在,整个兖州都不会有事。
这就是王佐的风范!
一切事宜都准备妥当后,荀彧方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双眼远眺着北方,低沉的声音在厅中响起。
“呵呵,袁谭?袁尚?袁本初啊袁本初,这盘棋你下是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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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官道上。
一只连绵数里的队伍行走由其上,锋锐的刀戈散发着耀眼的寒光,乌黑油亮的铠甲上带着点点污渍,挺拔的身姿透发出坚毅的气息。
在队伍的最前方,一个威严十足的男子闭目,端坐于骏马之上。
“奉孝,还有多久能到许都?”
男子猛的睁开了双眼,一股精芒从眼中射出,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其人呼之欲出,正是一路赶回来的曹操大军。
“唔,按照现在的速度,大概再有一天就能到了吧!”
“不过……”
郭嘉随意的瞥一眼地图,眼中闪过一丝电芒。
“不过什么?奉孝有话直说。”
曹操皱了皱眉头,眼中尽是掩饰不住地疲惫之色。
“奉孝可是想说,家叔会让吾等前往武平?”
一旁的荀攸右手摸了摸短须,略微想了想询问道,虽是询问但语气之中尽是肯定之色。
“哦?”
曹操看了一眼郭嘉,发现郭嘉双眼含笑的望着自己,认真的看了一遍地图。
“报,前方发现我方信使!”
正在曹操思索之时,忽的传来信报,打断了曹操的思考。
“带过来。”
默默的收起了地图,轻轻说道。
“主公,军师有书信一封,请主公过目。”
不过眨眼的功夫,曹操看完荀彧的书信,眼中的疲惫之色一扫而空。
“哈哈哈,不愧是‘吾之子房’,下令三军,转道武平,吾去会一会鸠虎,可还有昔日虎牢之勇!”
曹操发出一阵长笑,周身波动着王者的威严,让一旁的战马发出点点嘶吼声。
雄姿英发不足以形容现在的曹操,此刻的曹操宛若神龙附体,双眸之中有万千星光,夺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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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郡有些残破的郡府中。
吕布一身红袍金甲,顶束紫金冠,金刀立马坐于主位之上,俩旁坐的是麾下一干虎将。
“哈哈,一群无胆匪类,不堪一击”吕布炯炯有神的大眼透着无边的霸气,语气中尽是不屑!
“主公,几日前得到消息,曹操已经撤退,现已在颍川之地,以某度之,不若就此罢兵?”
位于左手首位的汉子,轻皱着眉毛,向吕布进言道。
“哼,伯平是何意?欲乱我军心耶?”
吕布面色一沉,庞大的气势凝聚成一点,直接涌向男子,霎时之间,空气仿佛被抽空,让人喘不过去来。
“主公,顺只是如实道来,何来乱军心之说,曹军....”
声音戛然而止,只见男子额头上细汗密布,挺拔的身躯渐渐弯曲,牙关紧咬发出‘咔叱咔叱’的声响,只有一双牛眼透着一丝不甘。
“高顺,汝真以为某不敢杀你吗?”
声音凝聚成线,宛若春雷绽放,直震的人耳朵生疼,高顺终于撑不住,膝盖无力的跪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主公!”众人急忙出声,生怕吕布一个不灵光,真的把张顺给斩了。
“主公息怒,伯平只是担心局势于我军不利,并无其它之意。”右手首位的男子,大步走出,向高顺辩解道。
“哼,若不是有文远等人相求,某今日必拿你祭旗,滚吧!”吕布冷哼一声,神色冷冽。
“主公....”
“嗯?”
高顺还欲说话,只见吕布眉头一挑,眼中闪过点点凶光,一旁的张辽赶忙扯了扯高顺,对着高顺缓缓摇了摇头。
“卑职告退!”
高顺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缓缓低下了头颅,嘴中挤出几个字,猛然转身离去。
主位之上的吕布望着离去的高顺,眼中一丝悔意闪过又消失于无形。
在他想来,自己可是吕布吕奉先,这个时代武力的巅峰,最强的男人,怎么可能出错?也不可能出错,即便是错的那也是对的。
慢慢攥紧拳头,感受到手臂上所带来的爆炸感,虎目之中升起一片火热,凭着胯下赤兔,手中方天画戟,这天下有何物能挡我吕布?
高顺的离去,让整个大厅的气氛变的尴尬了起来,吕布也发现了场中的变化,单手扶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算了,今日就到此结束,明天再议!”
“喏!”众将躬身一礼,慢慢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