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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宛城的张绣这些日子简直太爽了,一切都进入了正轨,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贾诩与徐庶俩人,内政还有蒋琬协助,完全不需要张绣担心。
就连婚事都不用他过问,一切都被司马徽几人安排的妥妥当当,每天就是耍耍花枪,去军营巡视一番,与黄忠等人吹吹牛扯扯淡,日子过得清闲自在。
“元直,这段日子可还习惯?”
议事大厅之中,张绣居主位,右边是黄忠等武将,走边是贾诩等文臣。
“主公你要为我做主啊!”话音刚落,徐庶苦着脸走了出来,模样委屈。
“哦?你姑且说说,我勉强听听!”张绣剑眉一抖,看着徐庶的样子,如何不知他只是搞怪罢了。
“这几日,军师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我,我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沐了。”徐庶右手手指贾诩,左手掩面,让人看不到表情。
“呵呵,诩这样做,是为了替主公把把关,可不是谁都可以胜任军师之职的。”
贾诩笑眯眯的望着徐庶,有些发福的脸上浮现出几缕皱痕。
“军师费心了,不知元直可当重任?”
张绣轻轻点头,随后笑问道。
“主公慧眼如炬,诩不及也,诩准备向主公请辞……”
“什么?”张绣前一刻还悠哉悠哉,在听到贾诩准备请辞,脸都绿了,三步并做一步,来到贾诩身前,躬身道。
“军师这是为何?可是绣有何地方慢待了先生?”
张绣的一连串动作,惊动了在座的每一个人,虽然都知道自家主公很重视贾军师,但众人都没想到,贾诩只是一句话,竟让张绣如此动容。
徐庶亦是俩眼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了看张绣与贾诩,默默的点了点头。
“主公误会了,诩准备把家人接来,顺便看看能不能为主公请来一位大才!”
对于张绣的动作,贾诩看在眼中,喜在心里,这一年来张绣确实做到了待他如国士,不管他如何做,张绣都是完全信任,没有一丝不满,试问这样的主公,还有什么理由不追随呢?
“哎呀!军师不早说,令某虚惊一场!”
张绣一阵惊愕,随后深深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离开,怎么来都没关心,谁叫咱是明主呢?嘿嘿!
“诩还未说完,主公就这般了,根本没有给诩说话的时间啊!”
贾诩白了一眼张绣,全然不像一个属下应该说的话,没办法,谁叫他摊上了这么一个主公呢?
“呵呵,是吗?这事就不说了,不知军师何时动身?”
张绣尴尬的挠了挠了后脑勺,嘴中嘟囔了一句‘一点面子都不给’随即转移话题道。
“事不宜迟,诩准备今日就出发。”贾诩轻捋短须,笑道。
“军师何须这般急?不妨多留一天,吾好为军师欢送一场。”
“将军须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此番虽击退曹操,靠的是外力,而非自身,外力终有尽,唯有自身才能经久不衰啊!”
贾诩的话如晴天霹雳,炸裂在张绣的心间。
不愧是顶尖的谋主,张绣这段日子以来,确实松懈了不少,虽然击退了曹操,确实值得开心,但要成为一方霸主,凭现在的实力,自然不能有丝毫懈怠,因此贾诩才准备敲打敲打张绣。
“绣,知道了!”张绣收起了笑脸,一脸正经的向贾诩点头道。
“如此,诩就告辞了!”贾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躬身行了一礼,就欲离开。
“此番路途遥远,加之乱世当道,匪寇横生,军师孤身一人,绣实在不放心,不如这样,绣派遣一千亲卫,由胡车儿率领,与军师一同前去,如何?”
虽是询问,但语气之中不容拒绝的味道,谁都体会了出来。
贾诩只能苦笑,再次躬身道:“那就辛苦胡车儿将军了,亲卫的话五百足矣!”
“好吧,胡车儿听令!”张绣望着贾诩的双眼,随即下令道。
“末将在!”
“本将令你率五百亲卫,护送军师,若军师有半点损失,汝可知后果?”
“军师若有半点损失,俺提头来见!”
胡车儿扯着嗓子,声若宏钟,自信满满。
“忠佑,我不想你提头来见,我只想看着你与军师毫发无损的回来!”
张绣拍了拍胡车儿的肩膀,语气沉重。
“呵呵,主公严重了,凭忠佑之勇,诩之智,天下何处去不得?”
贾诩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一袭青衫飘飘,端的是自信无比!
张绣默默的看了一眼贾诩,在暗暗比较了一番,发现贾诩装起bi来,比自己帅多了。
“好,如此,绣在此祝军师一路顺风!”
“祝军师一路顺风!”
众人纷纷上前,与贾诩拜别。
贾诩便带着胡车儿并五百铁骑,浩浩汤汤的朝西凉而去。
……………
兖州,许都。
一个小酒馆之中。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听说前线的定陶守将,于禁于将军下令杀了三百乌巢的败军,啧啧啧,那个场景老血腥了。”
一个中年男子,一脚搭在凳子上,一手端着酒,说的唾沫横飞。
“是吗?我怎么听说是乌巢败军投敌,于将军才下令放箭的?”其中有消息灵通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有些不解道。
“哼,你懂什么?我外甥的娘舅子家的二狗子就在营中,他亲眼所见,而且于将军自己也亲口承认了!”
一言出,而众人哗然!
就连刚才那个抱有反对的态度的男子,此时也半信半疑,不在争辩。
而在不远处的酒桌旁,俩个劲装男子暗暗点头,消失在人群之中。
而这样的一幕,发生在兖州的每一处人群汇集处。
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竟然有十余个版本。
每一个版本皆不相同,但结果却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于禁投敌了。
众口铄金,每一个都在声讨着于禁,一个个还说的有鼻有眼,引经据典,宛若亲眼所见,偶尔有几人反对,马上便被人群所淹没,三人成虎在这里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与此同时,荀彧军师府。
“军师,大事不好了!”一人神色紧张,喘着粗气,大声喊道。
“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又有何事发生?”
荀彧撇了一眼来人,先是呵斥了一句,方才问道。
“军师,于将军投敌了。”来人缓了一口气,抛出了一道惊雷。
“你说什么?”荀彧还未说话,右手边闪出一人大喝道。
只见此人身长白尺,面若涂丹,脸若刀削,一双虎目宛若牛眼,膀大腰圆,声若奔雷,气息浑厚,威风凛凛。
“曼城不要急躁,且让他说个清楚。”
“你且细细说来,不得有半点遗漏!”
曼城正是此人的表字,本名李典,是曹操的心腹爱将。
荀彧先是与李典说了一通,随后对着来人正色道。
“哼,汝若有半分假话,休要怪吾翻脸不认人!”李典怒目而视,发须皆立,状若吃人。
“不敢,不敢!”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俱之色,连连摇头道。
“好了,事情到底如何?”荀彧喝止道。
来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把今日之事向荀彧娓娓道来。
荀彧听完之后,深吸一口冷气:“是吾大意了,定陶怕是危险了!”
“军师,这是何意?”李典有些不明所以,定陶危险?难不成于禁真的投敌了?
“此乃敌人的离间计,吾等自然不必担心,但是百姓愚昧,人云亦云,窥一般而见全貌,定陶必是如此!”
“好一个连环计啊!”
荀彧眺望着定陶方向,语气中带着一丝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