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缕残阳染红了半个天际,几缕炊烟袅袅,萦绕在村子之上,宛若人间天堂,
在村子不远处,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发出潺潺的流水声,在夕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偶尔有几只小鱼探出脑袋来,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一道彩虹,带起点点涟漪,美轮美奂。
在村子的大门口,一颗百年老树屹立不倒,粗壮的树干上满是虫洞与伤痕,仿佛在述说着它的光辉岁月。
三三两两的村民们,聚拢在大树底下,唾沫横飞说着最近的新鲜事,引得众人围观,一片爽朗的笑声回响在这个小村中。
一群稚子围绕着大树,好像在玩着游戏,嘴中不断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宛若世外桃源,让人羡慕不已。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的儿郎……”
洪亮而又悠扬的歌声响起,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却又透之无尽的亲切之感,让人心间闪出一丝喜悦。
“爷爷,爷爷,快看!大哥哥来了!”
一个孩童喜出望外,拉扯着一旁的老人,浑然没有注意老人闪过一丝痛苦之意。
“嘶,小兔崽子,轻点轻点,我这把老骨头,还要看着你结婚生子呢?”
老人嘴中啷啷着,但是眼中却满是疼爱之色。
歌声越来越近,只见为首的男子双手提着俩桶水,一脸笑意的望着众人。
“大爷,我们又来了。”
“李哥,今天过得如何?”
“沈家娘子,身体好些了吗?”
为首的男子显然与村子里的众人很熟悉,一个个的打折招呼,引得村民一阵大笑。
“绣郎辛苦了,剩下的就让我们来吧。”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走了上来,憨笑道。
“是啊,是啊,就交给他们吧,别把我们绣郎累坏了。”一旁的妇人们也纷纷打趣道。
很难想象,在这么一个乱世,能见到这么一番,军民相容的情况。
“那就辛苦大家了,全军听令,放下水桶,自由休息。”
被称作绣郎的男子下令道,身后七百人动作划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停顿与迟疑,仿佛男子只要下令,哪怕前面是悬崖峭壁,他们也不会有丝毫迟疑,每个人身上透着一股干练,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队强兵。
随即在村子里停留了半个钟,辞去村子里的热情挽留,这一队强兵唱着歌,渐渐消逝在斜阳之下,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
宛城,将军府。
“我说绣小子,这明天就是婚事了,我们忙得热火朝天,你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还跑去给人家送水,修桥的,怎么没见你为我老人家做点事情?”
‘水镜’司马徽此时手指着张绣,唾沫横飞,大有你不认输,我就要说个三天三夜的样子。
“姐姐,你看姐夫被老头说的好惨。”一旁的小正太诸葛诞双手捂着眼,指缝之间却分的巨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张绣,嘴角划过一丝微笑。
“哎呀!好痛,姐你打我做什么?”突然感觉头上一阵疼痛,只见诸葛玲泯着嘴,嘴角微微上扬,对着诸葛诞撇嘴道:“你怎么跟二弟差这么多?二弟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早就是大人模样了,义父大人怎么能说是老头?”
“又是二哥,哼,迟早有一点我会超过二哥的。”
诸葛诞再一次揉了揉脑袋,纯真的脸上透出一抹认真。
“嘿嘿,这不是都有您老人家在吗?”
张绣舔着脸,一脸的傻笑,没办法,谁叫他是玲儿的义父呢?要不然非要好好跟他争一争,咱怎么说也比他多见识的多。
张绣眼睛直打着转,嘴角不断的上扬,模样看起来有的痞。
司马徽一双慧眼望的真确,哪会不懂张绣的小心思,正要在出口训斥一番。
“义父,渴了吧,来喝点水。”诸葛玲轻挪莲步,发出悦耳的声音,让人陶醉。
“哼,老夫不渴。”司马徽看着诸葛玲,面上一抽,别过脸去。
“义父~”诸葛玲轻剁了剁脚,嘴巴轻轻的嘟起,让一旁的张绣看的俩眼发直,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眼中一片火热。
“哼,臭小子回神啦!跟我去帮忙!”
司马徽手在张绣面前不停的挥手,冷哼一声,把张绣吓了一跳。
“好,好!”
张绣连忙点头,有些不舍的看着诸葛玲,一步三回头,看的诸葛玲娇羞不已。
于是,将军府多了一个忙碌的身影,不断的游走在各处,这里不好,那里不行,感觉全部不对劲,惹的众人群起围之,最后又把他赶了出来,而这个身影就是张绣。
“本来就是嘛,做的不好还不让人说。”张绣摇了摇头,呢喃自语。
“你给我走远点,我不想看见你!”身后传来一阵咆哮,让张绣一阵目眩,回头撇了一眼发怒的司马徽,急忙迈开腿,化作一溜白烟。
………………
次日,天微蒙蒙亮,张绣就被司马徽给抓了起来,然后就开始了和尚念经,不断的叮嘱着张绣,神情紧张,让人感觉司马徽才是结婚的那个。
“嘿,我说你小子,有没有在听啊?”司马徽吹胡子瞪眼,若是在年轻一些年岁,说不定就动上手了。
“啊,在呢,在呢!”张绣迷离着双眼,眼角还残留着泪痕,显然还未睡醒。
“你啊啊你,子玉,玲儿是真心得喜欢你,希望你以后不要辜负了他,否则我这把老骨头,可不会放过你!”
司马徽罕见的一脸正色,认真的向张绣说道,眼中满是希冀之色,显然对于诸葛玲很是喜爱。
“先生放心,绣以身家性命担保,绝不会让玲儿受半点委屈。”
张绣直直的望着司马徽的双眼,神情真挚。
“好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谈这些,快快换上新郎袍,娶亲去。”
司马徽哈哈一笑,随即起身道,随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一日,全城的百姓尽皆挂起了红灯笼,起了个大早等候在道路俩旁,探头探脑,等待着好戏登场。
“嘿,李二麻子,你怎么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在人群中扫过,随即认准一人,走了过去。
“呦,王狗剩啊,这还要问?这么大的事,当然要来开开眼啦。”
李二麻子撇了一眼来人,随即裂开一张大嘴,漏出一口的黄牙。
“哎呀,可不是吗,听说张将军,俺们那个村能走的都来了。”
王狗剩笑着点头,望着人满为患的街道,嘘唏不已!
“这人怎么会这么多呀?”
“那是张将军大婚,这要是换个人躲还来不及,张将军是个大好人啊!”
一旁的老者,佝偻着身子,插嘴道,在讲起张绣时,浑浊的眼中闪烁着亮光。
“快看,来了,来了!”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令有些嘈杂的街道迅速安静了下来。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时的张绣一身大红袍,头戴新郎帽,少了几分冷冽,多了一丝秀气,更加英俊逼人,跨下骏马白龙,头颅高高的扬起,仿佛在接受臣民的膜拜,把马上的张绣衬托的宛若神人。
“恭贺将军大婚!”
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中,只见一个老汉,白发苍苍,右手扶着拄拐,缓缓的朝着张绣跪了下去。
“恭贺将军大婚!”
“恭贺将军大婚!”
随即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声响,人群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一个的跪了下去,口中不断的恭贺着,每一个都发自内心的喜悦,献上最崇敬的祝福。
黑压压的人群,尽皆跪地高喝,令马上的张绣一阵惊愕,心中升起一丝豪气,随即定下心,翻身下马。
“大家快快起来,快快起来,老人家,快快起来,绣何德何能敢受如此大礼?”
张绣走到老者身边,欲扶起老者。
哪知老者伸出手阻止道:“小老儿这一拜,将军受之无愧,若非将军仁义,小老儿早已是一堆白骨,无人问津!”
老者说了俩句,眼睛一红,竟然落下泪来,显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张绣正要说话,一旁的司马徽凑到身前,轻声到:“子玉,这是暂且放一放,不要耽误了吉时。”
“这?”张绣扭过头去,一时之间取舍两难。
“小老儿一时糊涂,差点耽误了将军的吉时,大家快快让路,若是因为我等耽误了将军的婚礼,那可就是大过了。”
老者看的真确,反应了过来,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换上一张笑脸,朝着跪着众人说道。
“哎呀!险些误了大事,快快让开来。”
一群人方才醒悟过来,急忙起身,让出一条路来,张绣不过转了一会儿头,在回过头来,发现老者早已消失不见,不由得深深一叹息,继续上路。
人群自动分成俩边,让出一条路,张绣策马缓缓前行,感受到众人的祝福,不由得一沉,自己不过是随手一个帮忙,却换来众人真心的爱戴,望着那一双双真挚的眼睛,张绣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回想起前世的老爹曾经一直挂在嘴边的那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落轿!”一道叫喊声,把张绣拉了回来,只见媒人扭着肥tun,捏着兰花指,向张绣走来。
“将军,请您下马,把夫人给接出来,记住哦,千万不能让夫人叫落地哦。”
媒人甩了甩手上的红帕,一股浓郁的花粉香迎面扑来,引得张绣一阵皱眉,浓烈的味道让人有些反胃。
强忍下不喜,缓缓点头,一个潇洒的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朝着大堂中走去,这个大宅子是张绣买下来,送给司马徽的,而诸葛玲今日就待在这里。
也不知知道走了多久,在一番七转八绕之后,张绣终于看到了诸葛玲的房间。
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眼中有过一丝紧张,还有一丝怀念,前世的自己还没有结婚,被老爹不断的催促,调笑着说道:“我这辈子可能都看不到你结婚了。”
“呸呸呸,老头子你在瞎说什么呢?”没当老爹取笑时,老母总会皱着眉头,神情不悦的说道。
不曾想,今日自己将要结婚,老爹,老母却不能看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门外的可是绣哥哥?”
屋内传来一道娇羞的声音,听得张绣一个激灵,压下心中的惆怅,换上笑脸,迈开了脚。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