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王凡便离开了自己昨日的临时住所,走到了大街上。
至于那个神秘老者,王凡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过后,便不再考虑。
无论他是不是游戏人间的高人,还是其他怎么回事,化神终究是他自己的事情。
一路上王凡缓缓前行越走越是偏僻,最终来到了城中靠近城东的地方。
那里紧挨着河边,虽然没有中心处那么繁华,但胜在安静,纵使如此,王凡也花了一两金子的价格才盘下了一处店面。
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是在国都,土地房子的价格终究是最贵的,此地也是如此。
这处店面不大,王凡稍稍收拾了一番,便住了进去。
若要化神,先要化凡,这就是王凡心中此时的想法。
化凡,指的就是做一个凡人,从中感悟天道,从而领悟己道,或者说时感悟自己的意境。
因此,王凡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他自然知道该做何选择。
此时,他坐在店铺的后院内,看了看自己这栖身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却是他接下来许久都要待在这里了。
心中定下计划后,王凡的眼中眼中精光一闪,本尊点了点头,身子蓦然消失在了原地,沉入地底深处。
虽然本尊与分身没什么差别,但是如果分离久了的话,终究会有些变化的,若是因此搞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本尊可就不好收拾了。
对此,王凡的分身也是心知肚明,这也是他自己对自己的一种监控罢了,无所谓厌不厌弃的。
做完这一切,王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用手擦了擦汗,洗了个澡后,王凡便走进了屋内休息。
一夜打坐,王凡身体外的那些煞气,又消失了少许,较最开始的时候,已然锐减。
翌日清晨,王凡早早地起了床,收拾了店铺一般,这才走出门外。
而他的目标,正是那些书画店,带着一大笔银子,王凡前去购买了许多笔墨纸砚,尤其是作画最需要的宣纸,几乎占了其中一大部分。
整整装满了一大车,王凡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店内。
待到东西摆放齐全,随手打赏了一些银子给这些劳力过后,王凡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在桌上备好了笔墨纸砚后,王凡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脑海里回想起筑基时梦中的自己。
那时,自己一生读书,考取功名,中间唯一休闲的时刻,那就是作画。
无论喜怒哀乐,只要作画,他便能够心态平和下来。
渐渐地,那些作画的记忆他的脑海中浮现而起,沉默少许过后,他这才放下了磨墨。
提起预先准备好的毛笔,沾了沾漆黑的墨汁,王凡这才在宣纸上一笔一笔作画起来。
最开始时,王凡还有一点儿生疏,但没过多久,王凡却是越来越熟练,不过他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
渐渐地,王凡心神完全沉浸在其中了,数百年的修炼与杀戮,渐渐在王凡记忆里消失不见。
而他,也会到了当初巨变的前夜,回到了王家村。
在这一刻,王凡体内的灵力不由自主地运转了起来,随着王凡的笔尖,融入到了宣纸上。
而上面依稀有了一一个人影,时间已然到了第二日早晨,朝日初升的一刹那,王凡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桌上宣纸的人影,眼中不禁浮现出一丝泪水。
那人,正是他的父亲,此时正和蔼地看着自己,依稀如以往一样。
他的身上一如既往地穿着粗布衣衫,脸上饱经风霜,一双大手早已有了许多茧子。
那是他干活的结果。
这画有些粗糙,毕竟他作画的经历也不过是在梦中罢了,说到底,这才是他实质上的第一次作画而已。
虽然如此,但这画却带着一丝灵性。
看着画上的父亲,王凡嘴唇微动,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喃喃自语道:“爹,孩儿想你了,真的很……”
沉默许久过后,王凡放弃把这一张画小心放在一旁后,这才回到了原处。
然后他又拿起了一张宣纸摆放桌面上,提起画笔又在上面一笔一笔作画,整个人完全沉浸在里面。
时间一点一滴逝去,太阳在遥远的天边缓缓降落,只剩下了一丝夕阳的余晖。
这么久王凡一直没吃没喝,也没有休息,但是王凡一点儿也不觉得疲惫。
以前为了修炼,杀人,甚至是逃跑,数个日夜没有休息又算得了什么呢!
日落日升,桌上的宣纸上面又多了一个人影,那是一个中年的妇人,也是一个企盼孩子回来的母亲。
那正是王凡的母亲。
拿着桌上的两张字画,王凡精心地装裱了一下,随后便放进了储物戒内。
随后王凡又拿起了一张宣纸,平放在桌上,继续作画。
时间缓缓流逝,王凡一直没有休息,全部的时间都用在了作画上。
只有实在是疲惫不堪时,他才会打坐一会儿,然后又继续自己的作画大业。
两个月过去了,王凡作画的技艺越发成熟起来,已然从一个新手蜕变成为了一个专业的画匠。
在四周的墙壁上,已然挂满了一副又一副的画卷,上面大多是王家村的那些村名,男女老少皆有,活灵活现,彼此交谈起来,似乎可以从画中一跃而出似的。
几乎可以说,这些死在厉生手里的村民,以另一种方式复活了,虽然这很不现实。
在王凡店铺内有了这些货物后,之后的一个月,却是始终没有一个客人上门。
对此,王凡也不以为意,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作画中,甚至以往打坐修炼的习惯,也似乎被他给忘记了。
除却这些画,王凡的眼中别无他物。
这一日,桌上的宣纸上,有着一个俊俏的黑衣青年,那是王凡一生的好友:李强。
虽然他一袭黑衣,不像一个好人,但他的脸上却是神采飞扬,画卷上萦绕着一股滔天的煞气,不过却是被王凡锁死在里面,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