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花椒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三七分”的脸上,巴掌打的那叫一个响亮,听得我从旁边都觉得一阵的牙碜,再加上那分头青年长得实在太矮了,一米五稍微多一点,属于一把攥住不露头也不漏尾的那种。
让陈花椒抡了一耳光,俩岛国人当时就急眼了,我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那个高个子的脑袋上抄,结果手一松,还给砸空了,烟灰缸摔到地上“咔嚓”一声脆响。
我抬起腿一脚蹬在那家伙的肚子上,把他给踢了个踉跄,因为身上还有伤,踹了那孙子一脚后,我就赶忙跑到门口拎起来拖布杆,看到我手里有家伙,高个子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往上凑,指着我鼻子一个劲地“八嘎,马鹿”的叫骂。
我往前迈腿,他就赶忙往后倒退,整的我俩好像是在玩“躲猫猫”似的。
朱老五着急忙慌的跑上来拉架,将陈花椒和“小分头”给分开,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朱老五竟然拉“偏架”,两手死死的抱住陈花椒,结果害的花椒被“分头”给踹了几脚。
我抄着拖布杆要往上凑,俩岛国兔崽子撒腿就跑了出去。
“槽,朱老五你他妈什么意思?不上就算了,还特么拉偏架?咋地,当我傻还是你瞎?我可以惯着你,也能换了你!不乐意从洗浴呆着,就给我滚!”平白挨了几脚的陈花椒暴怒的一把推开朱老五,指着自己裤子上被踹出来的脚印朝朱老五怒吼。
朱老五抓了抓头皮低声说,我没寻思别的,就想着万一从咱自己家场子把人打出事儿,最后倒霉的不还是咱们嘛,花椒你别跟我瞪眼,五哥没啥坏心眼,我这个人到底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花椒愤愤的跺了跺脚,扭头看了我一眼问,三哥现在咋整?反正咱们也和小鬼子已经撕破脸了,实在不行的话,给家里的兄弟打个电话,让金哥或者是亮哥过来一趟,毕竟咱在明,他们在暗,省的咱再别被人惦记上!
我没有吭气,而是打量了朱老五几眼,长出一口气说:“花椒,洗浴中心里现在还有多少现钱?”
陈花想了想说,大概有个二三十万吧。
“拿一半出来。”我捏了捏鼻梁骨,招呼朱老五坐到沙发上,递给他一支烟微笑着说,五哥,刚才花椒也是急眼了,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哈,我们毕竟年轻说起话来,没大没小的。
朱老五笑着摆摆手说,不碍事的,我和他相处也有好几个月了,知道他啥脾气,三弟我知道你们有来路,可对方是岛国人呐,从咱们国家本身就有特权,年少轻狂不懂法,一进监狱全他妈傻,五哥我从里面蹲过,知道里面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我是真心希望大家都能好!
我微笑着点点头说,五哥说的确实在理,以后我会多提醒花椒的。
说话的功夫,陈花椒抱着几捆钞票堆到茶几上,不解的问我,三哥你准备干嘛?
我指着茶几上的钱,朝朱老五昂了昂下巴颏说,五哥,这是当兄弟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少,我知道如果前期没有你的帮助,花椒不可能从这块儿站稳脚,以后我们要干的事儿全都比较年少轻狂,所以嘛...
我尽可能把话说的婉转一些,别让人感觉好像“卸磨就杀驴”,原本我是打算留朱老五从这儿洗浴再呆一段日子的,可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触碰了我的底线,我现在一分钟都不想再见到他。
朱老五斜楞眼睛看了看茶几上的钞票,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看了看我,又瞟了瞟旁边的陈花椒,爽朗的咧嘴笑了,很干脆的将钱一摞一摞的塞进自己口袋,点点头说,三弟是个讲究人,起码没拿我老五当傻子看,那咱们就好聚好散了!老哥我提前祝你们龙腾虎跃,财源滚滚!
我抱了抱拳头说,我们哥俩也祝五哥,心想事成!您放心,就算走出这个门,咱们仍旧是朋友,今后五哥要是有什么难处,尽可能招呼我们,能帮上忙的事情,我绝对不含糊。
“那我就提前谢过三弟了,两位兄弟多保重!”朱老五很洒脱的摆摆手,然后大步流星的跨出洗浴的门槛,走的毫不犹豫,甚至头都没有回,让我感觉这孙子该不是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吧。
等朱老五离开后,陈花椒递给我根烟,低声说,三哥你说咱们做的是不是有点过了?我咋感觉好像是过河拆桥一样。
“刚才的事情你没看到?朱老五摆明了是认识那俩岛国人的,狗日的还寻思夺我手里的拖布杆,你说丫到底是站在哪头的?再粗的链子也栓不住想跑的狗,与其留着他别有用心,还不如大家早早就分道扬镳,我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了。”我吐了口烟圈说,不过我觉得他走的挺蹊跷的,原本我就是打算吓唬吓唬他,谁知道他好像有恃无恐的,从洗浴里他都负责什么?
陈花椒想了想说,平常做生意的事情都是他管理的,比如采购点东西啊,或者是安排个小姐啥的。
“嗯。”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过来个所以然,点点头没再说话。
这个时候陈珂走了过来,很贤惠的帮我们把地上的烟灰缸碎片收拾干净,然后分别递给我俩一人一杯水,猛不丁她看到陈花椒的手指头被玻璃碎片划破了,赶忙跑出去买了条创可贴帮他包扎,把我从旁边看的羡慕不已,一个劲地吧唧嘴调侃两人。
陈花椒自然乐的合不拢嘴,陈珂倒是表现的很正常,只是红着脸微微笑了笑,我知道她刚才余光一直都在打量我,只是故意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俩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陈珂说晚上要给我们做拿手菜吃,陈花椒顺杆子往上爬跟着她一块去买菜了。
闲暇无事,我拿手机给雷少强去了个电话,准备让他往石市打点钱过来,毕竟过段日子我们要整合“胜利大街”少不了投资钱,结果雷少强告诉我一个苦笑不得的消息,伦哥和胡金今天坐车偷偷又跑回了石市,估计下午就能到。
我问雷少强,崇州市现在啥情况了?赵杰具体是个什么地位?
雷少强叹口气说,赵杰当家作主了,现在人家一句话可以让一个黄了好多年的面粉厂扭亏为盈变成国营企业,也可以叫那些业绩正好的大公司立马变成偷税漏税的商户,等待法律制裁,你自己想想他是个啥地位吧,前阵子换届,领导班子全换成他的自己人了,我觉得你和我都猜错了,感觉赵杰好像是想往上爬,实际这逼就是铁了心要呆在崇州市当土皇帝。
“那肯定的了,跑省里挂个清水衙门的虚职绝逼没有在市里当个一把手来的舒服,不光有地位,还不容易出事儿,毕竟山高皇帝远,他没难为咱们吧?”我叹了口气,心底说不出来的担忧。
雷少强乐呵呵的说,那倒没有,菲姐和他们两口子关系一直处的挺不错,赵杰反而挺照顾咱们的,不止一次和我表示过,对你有亏欠,想让你回来发展。
“老子信他的邪!”我恶狠狠的骂了句,又和雷少强闲扯了一会儿后,我就挂掉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脑海中不自觉的又出现赵杰的模样,这个王八蛋,如果不是他算计,我特么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步,藏头露尾的像只老鼠,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没有赵杰的步步为营,“王者”兴许也不会有今天的繁荣强大。
我正胡乱琢磨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猛地响了,看了眼号码是陈花椒,我疑惑的接了起来,心想难不成这小子出门买菜,兜里忘记揣钱了?
结果我刚刚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陈珂的焦急的哭泣声:“三爷,你快点过来,花椒被人捅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呜呜...”
“小珂你别急,告诉我,你们在什么位置,我马上过去!”我“腾”一下站起来,拔腿就往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