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们都给惊到了!
首先是高胜的两个马仔吓得抱头“嗷嗷”尖叫起来,我捏了捏鼻子,冲着王瓅说:打个电话报警吧,就说咱们店里有人自杀了!争取的个主动汇报。
“报警?”王瓅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老实照做了。
我把枪从王兴手里接过,随便递给其中一个恶虎堂的兄弟,然后朝着剩下的几个人说,你们到楼上去呆会儿吧,记得把枪藏好,待会告诉强子,想办法到派出所去保释我们,兴哥你去开门!
王兴指了指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呼吸的高胜压低声音问,三子你疯了吧?现在开门?地上躺着个死人,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我舔了舔嘴角摇头苦笑说,敲门的人应该就是奔着这个来的,咱们怕是又被人给摆了一道,外面敲门的人估计就是警察,这事儿躲不过去的,不过不要紧的,大厅里有摄像头,咱们充其量就是打人了,如果警方问起来的话,统一口径高胜从咱们店里偷钱被抓了个正着,最后拿自杀吓唬咱们,没想到手滑了,真把自己给捅死了!
“那他们呢?”王兴恶狠狠的指了指蹲在地上的两个马仔。
那俩家伙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剧烈打着摆子,可怜巴巴的望向我。
我摸了摸下巴颏冷笑的注视着他们问,你们知道怎么说吗?
两个混子忙不迭的点头,其实他们说什么都无所谓,反正大厅里有监控录像,那玩意儿比任何言语都有说服力。
王兴和王瓅将洗浴中心的卷帘门拉上去,果然不出我所料,外面确实堵了八九个警察,望着这些眼熟的“同事们”,我真的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他们显然是等候已经了,就等着上面一声令下来砸门,不然也不会全副武装,要知道在没有确定发生什么案子之前,即便是出去巡逻,警棍和防爆盾也不会让随意使用。
而我的这些同事们不光换好了作训服,甚至挡在前面的几个人还专门戴了防爆头盔和盾牌,如果不是所里对配枪要严格要求的话,我估摸着他们敢直接拎枪来踹门。
门才刚刚开出一条缝,这帮“同事们”就立马如狼似虎的蜂拥进来,带头的家伙,甚至看都没看,直接张嘴就喊:发生命案了,赶快汇报上级,需要支援!
其他警察纷纷指向我们大声呵斥,双手抱头蹲下!
这戏作的也未免有点太假了吧,我苦笑着朝着哥几个交代:双手抱头蹲下,配合警方!
几个警察没有顾念一丝昔日的情分,直接将我们按倒,双手反扭,结结实实的铐了起来,就打算把我们推出警车,我冲着带头的同事说,张哥,我申请给我们罩上头套!要脸,谢谢!
带头的那个警察头目叫张志,也是我们所里的,虽然不是副所长,不过也很有实权,迟疑了一下,朝着同行的几个警察摆摆手,他们将黑色的头套罩在我们几个脑袋上。
往外走的时候,我冷笑说:张哥,我们大厅里有监控录像,领导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看录像,看不明白的随时问我,顺便替我转告领导一声,不用试图把录像毁掉,我既然敢给他看,就说明肯定心里没鬼,而且有备份。
被带上警车以后,我眼前一阵黑暗,随着屁股底下的颠簸,我知道车子已经发动了,突然间有个想法出现在我脑海里,这一切有可能都是个圈套,从我们被偷袭开始,就有人在心思细密想要整死我们。
后来发现没有得逞,随即开始部署后面的计划,故意让孔令杰带着林小梦到医院去挑衅,布置这个计划的人了解我的性格,最起码了解我的过往,他算准了我看到林小梦一定会愤怒。
人在愤怒的时候是最欠缺理智的,然后林小梦或主动或被动的被当成了弃子,真真假假的跟我们说了那些疯话,目的就是挑拨天门、安佳蓓,还有兄弟们和我的关系。
这次布置,那个躲在背后的人无疑是成功的,我被宋福来拒在天门之外,小七姐妹四个也和我离心离德,就连安佳蓓也对我产生了疑惑,于是那人第二波算计很快又来了,安排高胜枪杀安佳蓓,安佳蓓如果挂掉,我肯定会上“金三角”的黑名单,接下来就是这次对高胜事件的部署,他也猜到了我不会留高胜这个活口,紧跟着警察来砸门,一整套事件安排的简直天衣无缝!
好深的心机,好狠的手段!这完全就是奔着置我于死地来的,这人到底跟我有多大的仇恨?而且他只是想要弄死我,并没有打算伤害我其他的兄弟,或者是瓦解掉“王者”,上帝首先撇开了这个嫌疑,他没那么大本事,那到底是谁在暗中布局?
高胜临死的时候说过,阎王是假意跟我和我,难道这些事情是他安排好的?可是不应该啊,我和阎王接触过,这小子的功夫在年青人里堪称一流,不过智商只能算勉强,凭他的脑子能安排好这么大的阵势?要知道这里面掺和的人不光还有孔家或许还有“鸿图会所”的影子,阎王能命令的动孔令杰和鸿图会所?这打死我也不相信。
安佳蓓说过,鸿图会所只是她义父的一个下家,要是实打实的说起来,鸿图会所并不是昆西或者安佳蓓的下属势力,只是惧怕昆西将军罢了,那鸿图会所的当家花旦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将这么多势力纠结到一起,一齐对付我!
我胡乱遐想着,汽车已经停了下来,紧跟着我就被人很粗野的拽了下去,强横的拖拽着往前走,被推进一个房间后,听到“咣”的一声合门声,屋里顿时陷入了安静。
我竖着耳朵听了几分钟后,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后,才开腔喊:“兴哥你在吗?王瓅!”
没有人回应我,甚至还隐隐有些回声,我苦笑着摇摇头,心说,我们怕是被分开了,这里应该是派出所的审讯室,要知道我们现在都只是嫌疑人,别说曾亮,就算是石市公安系统的一把手也没那个权利直接给我们定罪。
现在我有点后悔了让他们给我带头套了,眼前乌漆嘛黑的,弄得我整个人都紧张兮兮,人的恐惧会随着黑暗与日俱增,特别是在这种冰冷到没有温度的审讯室里,更是会没由来的害怕。
“该死,这帮逼!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把头套给我摘掉!”我蹲在地上,后背倚靠着墙壁,微微挣动了两下身体,我的两只胳膊被反扭着铐起来,特别的难受。
我忍不住又骂了句娘,这个时候听到铁门“吱嘎”一声开了,我赶忙喊:大哥都是自己人,劳烦先帮我把头套给取掉吧。
“哼哼!”那人冷哼了两声,紧跟着我就感觉脑袋传来一阵剧痛,有人拿橡胶棍子狠狠的抽在我脑袋上,我拼命站起来想要躲闪,扯开嗓门喊:打人了!暴力执法了!
奈何脑袋上戴着头套,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刚刚才站直身子,就被那人一脚把我踹倒,抄起警棍朝着我的身上、脑袋上,没头没脑的往死里抡,没办法跑,更没办法躲,我只能疼的一个劲地“哇哇”乱叫,可是却没有任何人来帮忙。
被打了七八分钟,揍我的人估计也打的累了,“呼呼”的喘着粗气。
我以为苦难应该结束了,冲着对方求饶:大哥多大的仇,至于这么玩我不?有啥事咱们好好唠,人不是我杀的,你们肯定也有看监控录像吧?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那人也不吱声,喘息了几口后,抄起橡胶棍继续对我二轮进攻,我身上本来就有伤,之前被上帝偷袭,肩膀和胳膊上有好些伤口,被他这么一顿要命的暴揍,很多地方已经开始出血,我更是疼的忍不住开始骂街,草泥马的!有本事弄死我,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否则我一定喂你吃屎...
“你手里还有备份的监控录像是吗?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