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枪响,我头顶上的灯罩被干碎了,玻璃碎片“扑簌扑簌”的往下掉落,如果我手上没有戴手铐的话,应该可以轻松拿下他,可是现在两手被束缚着,严重制约了我的行动,只能用脑袋撞了他个满怀,就被他一膝盖给磕在脸上,当时脑子就“嗡”的一下直犯懵,鼻血顺着我的嘴唇就淌落下来。
杜馨然明显吓傻了,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而另外一个被我扳倒在地上的法警也慌里慌张的起身,朝着被我踢飞的手枪跑去,我冲杜馨然咆哮的吼道:“快他妈喊人啊,愣着干鸡八毛!”
我话还没说完,就又被那家伙一膝盖给重重的磕到脸上,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躺。
倒地的一瞬间,我迅速来了个“驴打滚”,就听到“呯,呯”两声枪响,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打在地面上,飞溅的地板砖碎片划伤了我的脸,我刚想要再爬起来的时候,“呯,呯”又是连续几声枪响。
我的大腿好像被子弹擦中了,一股子烧焦的味道,大腿上立时间一阵火烧火燎的疼通,与此同时距离我三四米开外的那个杀手也“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身体不规则的抽搐两下,眉心中枪。
不远处的杜馨然两手握着手枪,浑身哆哆嗦嗦的在打颤,因为太过紧张,她脸上的五官已经完全纠在一起,眼里还吓出了泪水,显然刚刚那个杀手是被她给干掉了,而这时候之前被我一脚踢飞手枪的那个杀手眼瞅着也快要捡起来自己的家伙式。
看杜馨然还在发呆,我不禁扯开嗓门喊:快他妈开枪,打穿他!
“我..我害怕!”杜馨然仍旧保持僵硬的姿势,两手攥着手枪指向前方,脸上泪水扑面而下,双腿更是如同筛糠一般的哆嗦着。
也就是这一晃神的功夫,那个杀手顺利的捡起来自己手枪,回头指向了我,我绝望的骂了句:真特码是个完蛋玩意儿!
我腿受伤了,而且身体已经滚到了墙边,根本退无可退。
那杀手没有任何犹豫,冲着我叩动了扳机。
“呯..”
“呯...”同时两声枪响骤然响起,我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任何疼痛,难道那孙子射偏了,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杜馨然仍旧保持刚才的那个姿势,枪管里飘过一缕轻烟。
而走廊的另外一头,传来胖子的怒吼声:草泥马的!敢偷袭我三哥。
我慌忙坐直了身体望去,只见胖子不知道是从哪突然冒出来的,此刻正扑倒在那个杀手的身上,手枪丢在距离他们三四米的地方,胖子凭借自己身体的优势牢牢的压在那个杀手的身上,那杀手的腿可能被打伤了,我看到地板砖上一大片的血迹。
“还愣着干啥,快拿枪顶住那家伙的脑门去!”我冲着杜馨然嚎叫。
杜馨然哭撇撇的说:我..我动不了。
“操!”我费劲巴巴的从地上爬起来,从她手里夺过来手枪,倚靠着墙壁一瘸一拐的往走廊那头拔腿,着急归着急,但我一点都不怪杜馨然,毕竟她不像安佳蓓、小七那类受过训练,即便穿上警服也就是个普通女孩,刚才如果没有她开枪,我此刻恐怕早就挂了,第一次杀人,不紧张那才真是有鬼。
我快要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异状突发,那杀手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匕首,朝着压在他身上的胖子后背“噗,噗..”就是两刀,然后用力的推开胖子,从地上弹起来,拔腿就往出跑。
看到胖子痛苦的躺在地上,半晌没有起身,已经他不行了,“胖子!”我大吼一声,强忍着腿上的剧痛,朝着那杀手的后背、后脑勺就叩动了扳机,那家伙被我击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枪里到底有几发子弹,我暴怒的嘶吼着扳动扳机,直打的手枪都卡壳了,仍旧机械似的按动扳机。
“三哥...我没事儿!”胖子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搀住我,冲我仰着脸憨笑:就怕被人揍,我里面还穿了一件羽绒服,刚才就是被刀尖扎了一下。
“去尼玛的,傻兄弟!”我泪水如同决堤一般,重重的将胖子给搂在怀里,很没出息的像个孩子似的哭嚎出来,胖子轻轻的拍打我后背,声音也很哽咽的说,我特么一直以为你不稀罕我这个拖油瓶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俩相拥在一块的时候,从走廊的两头走出来七八个法警,还有两个一脸愕然的法院工作人员,其中包括这场审判会的那个法官,每次发生矛盾,他都会故意偏袒阎王一方落锤。
刚才发生那么大的枪响,我不相信这些人全都睡着了没听到,很明显他们就是故意安排好的,我回头冷冽的看向那个法官说:休庭时间结束了吗?结束的话咱们继续吧!
“可是死人了!”法官惊慌失措的指向两个倒在血泊里的杀手。
杜馨然脸色苍白的站直身体,冲着法官说:死人的事情,我们会负责,我们负不了责任也可以联系公安局和刑警队,你们的责任是审完这起案子!
说罢话她就掏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法官和几个法警面面相觑的彼此对视,最后无奈点头。
我的兄弟们进不来后庭,情有可原,可是这些人明明刚才全部都在后庭的各个办公室,现在却装的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这股子怨气我就咽不下去了。
我冲着法官说:要么马上开审,要么我马上让人联系媒体,这可是震惊全市的大新闻,你们比我更懂谁会受影响,当然我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如果你们公平公正,刚刚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不知道,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们刚刚睡着了。
我刚说完话,“操尼玛,拦着我们干嘛!”雷少强、王兴、伦哥和胡金全都气呼呼的从前庭冲了进来,几个法警拿枪盯着他们的脑门喝斥,看到我腿上有血迹,地上还躺着两个人,雷少强焦心的问我:三哥怎么回事?
我挤出个笑脸说,什么事情都没有,两个法警因为私人恩怨大打出手了,都先回去,耐心的等待审判结果!
没多会儿,公安局、刑警队、法医科就来了很多人,曾亮也带着几个所里的老油条来了,法院的前庭、后庭上也布满了警察,防止再发生任何意外。
很快重新开庭,这次的进度明显快了,考虑到证人翻供,还是案发现场的证据不足,我被宣布当场无罪释放,当法官落锤的那一刻,我的兄弟们全都欢呼起来,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而坐在中间的阎王,面如死水,耷拉下去脑袋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听审席上所有人全都议论纷纷,不少记者的相机和摄像机已经对准了我,我腿实在太疼了,半倚靠在被告席的护栏处,提高嗓门朗声大吼:我的案子有了结果,那么接下来我要状告,状告有三!
“第一告,我要状告原车站派X所的阎王涉嫌诽谤诬陷,买凶杀人!相信警局一定有尸检报告,他诬陷我肇事逃逸的两名受害者是被人提前就被杀害的,晚点我会拿出更加确凿的证据,至于受害者到底被谁杀害,尸体为什么会落入阎王手中,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回头指向阎王。
阎王的脸色苍白,猛地站起来干嚎:你别血口喷人!我承认自己诬陷诽谤,但人不是我杀的!
我狡黠的朝着阎王伸出大拇指冷笑:“看吧,他承认诬陷我了!那么尸体的事情还请公安部门再做勘察,阎王我骗你的,老子手里根本没有任何证据!你,今天必须跪下!”
“你...”阎王被我怼的哑口无言,曾亮马上带着几个警察将阎王给制住了。
我昂了昂脑袋,冲着法官微笑说:第二告,状告你,你的各种不作为,各位可能不知道,刚才在车站派出所,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我差点被杀手击杀...
我将刚才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复述一遍,听审席上的所有人鸦雀无声,不是不够震惊,而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们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惊愕,我相信今天的事情会成为很多人铭记一生的回忆。
“你怎么言而无信!”法官怒气冲冲的瞪着我。
我仰头哈哈大笑咆哮:老子从来不和动物讲信用!
“第三告,状告我原工作单位的老领导,所长曾亮,他伙同他人迫害无辜市民。”我目光如炬,直视站在法院门口的曾亮,从嘴里挤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