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撞到我的是一辆黑色的奥迪车,这车昨晚上我刚做过,是杜家的那辆进口奥迪,车门打开,戴着司机帽穿件合体中山装的勇伯从里面走了出来。
勇伯大概三十多岁,不到四十,脸型稍稍有些狭长,他的眼睛不大却很深邃,粗重的眉毛下一对深如幽潭的双眸盯盯的打量着我,一寻思这家伙跟杜馨然的关系不一般,我硬是把火气咽下去,干笑着朝他打招呼:“勇伯,昨晚上真心不好意思,我和你家小姐都喝多了,她现在在前面的宾馆里。”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宾馆大门朝勇伯笑了笑,心里寻思八成是昨晚上答应送杜馨然回去,结果我俩半道拐弯,人家“家长”来找我后账了。
“啊就..他..他昨晚上看到了...”朱厌身子向前半倾,很巧妙的挡在我前面,侧头朝我磕磕巴巴的说道,一句话暴露了两件事实,昨晚上勇伯全程监视我和杜馨然,而他全程监视我们和勇伯。
“赵先生,男欢女爱的事情,我懂,有时候确实控制不住,但是我希望你能负责,既然不想负责,那就应该以后距离我家小姐远点,您说对吗?”勇伯押了口气,径直望向我。
我慌忙辩解道:“勇伯,昨天我和馨然真的什么都没做,我们只是在一个房间里喝酒,喝多以后她睡了,我也睡了,但我们是各睡各的,不信你回头可以自己问她。”
说完以后我又觉得不太合适,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只是喝了点酒,完事就分开睡,这话估摸着傻子都不信,赶忙改口道:“我拿自己的人格誓,昨天晚上我和杜馨然真的什么都没生。”
“人格?”勇伯和朱厌居然异口同声喃呢了一句,朱厌伸直还不屑的白了我一眼,两人的意思似乎是我根本就没人格。
勇伯浑浊的眼球微微滚动,看了我一眼后说:“赵先生,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再反复的提也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要么远离我家小姐,要么就给她个名分,不清不楚的勾扯,对你们双方都不好,我们杜家在石市也算有头有脸,凭我家小姐的长相和家世想找什么样的青年才俊都不过分,赵先生不要打着感情的幌子当骗子,否则杜家不会同意,我也不会允许。”
“这事儿有误会,一句两句也说不清,算了,回头我一定跟馨然当面谈清楚,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既想吃肉,还不愿意刷碗的**。”我朝着勇伯点了点头。
“我让你现在给我份答应!”勇伯的气势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黑着脸往我跟前迈开脚步,朱厌挺着胸脯挡在他面前,呆板的撇撇嘴:“啊就..说话..说话不需要离太近,他..他耳朵不背。”
“多管闲事!”勇伯肩膀横侧,朝朱厌就撞了过去,朱厌伸出手臂挡在勇伯身前,身体前倾,很巧妙的卸去勇伯肩膀上撞过来的蛮力,接着朱厌的目光一凛,身形微弓,朗声:“八极拳?铁山靠!”
“嗯?居然有人认识。”勇伯浑浊的眸子瞬间变得清晰了很多,说话的同时,勇伯再次朝朱厌俯冲过去,跑动着他转过去身子,拿自己的后背拿武器硬靠向朱厌。
面对如此迅猛而来的杀招,朱厌的放下双手,不紧不慢地向后撤了半步,堪堪躲开了这气势汹汹的一招,勇伯一击落空,回手就是一拳扫向朱厌的腰部,朱厌猛地跳起,一记“鞭腿”跟对方的拳头碰在一起,接着勇伯就踉跄的往后倒退了两步,朱厌沉着脸,俯览对方。
“咳咳..”勇伯咳嗽两声,刚打算要说话,这个时候从宾馆的方向传来杜馨然的喊声:“勇伯!”
我们全都回头望了过去,杜馨然疾步走了出来,她把头扎成马尾,平添了几分小家碧玉的清新靓丽,只不过杜馨然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一下子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姐。”勇伯收起锐利的眼神,温柔的朝杜馨然欠了欠身子。
杜馨然吸着鼻子,一把挎住勇伯的胳膊,带着哭腔道:“勇伯,你是来接我的吗?”那副模样完全就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孩儿。
“是啊,刚才赵先生告诉我,你想回家,我就来接你了。”勇伯宠溺的摸了摸杜馨然的脑袋,我看到勇伯刚才跟朱厌拼了一拳的手背上已然红肿,而朱厌仍旧保持那个酷酷的姿势挡在我前面。
杜馨然乖巧的点点头,皱了皱红扑扑的小鼻子说:“那我们回家吧,今天姐姐说要把家里的几间公司交接给我的,成虎,你去哪里?我让勇伯顺便捎你们过去。”
说这话的时候,杜馨然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硬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生的样子朝我笑了笑。
“不用了,我还要到裕华区去办点事情,谢谢你的好意。”我朝杜馨然摆摆手,也尽量装作什么事情都没生过,很多事情我们都懂,可能没法回到过去,就像以前我可以肆无忌惮的跟她口花花,跟她开玩笑,但现在却必须得彬彬有礼起来。
“成虎。”杜馨然从勇伯跟前走过来,站在我面前,落落大方的伸出一只手说:“我希望我们都忘记昨晚上的事情,希望我们的关系一直都保持刚刚好,我刚刚想的很清楚,有些关系确实只适合点到为止,往前一步可能是陌生人,往后一步,至少还以为做朋友。”
“好嘞!”我一脸笑容的跟她握在一起,触碰到她的白皙如玉的手掌时候,我感觉到她轻轻颤抖了一下,她的掌心很暖,就像她这个人一样,随时随地都一直暖烘烘的。
“明天金融街营运是吗?”杜馨然没有快把手抽回去,仍旧我握着,俏声问我。
“嗯。”我松开手,点点头邀请道:“明天你可一定记得来哈,明中午咱们不醉不归。”
“你确定还要跟我喝酒吗?”杜馨然俏皮的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珠子红通通的,让人有种想要保护的**。
“呃..我意思是我不醉不归。”我尴尬的拍了拍脑门。
杜馨然掩嘴“嘻嘻”浅笑两声,朝我摆摆手说:“那好,咱们明天见。”
“赵先生,希望您能履行自己的承诺。”勇伯替杜馨然将车门打开,回头望了我一眼。
“承诺?好的。”我错愕的扬起脑袋,心说他估计是让我以后离杜馨然远点吧。
接着黑色的“奥迪”车扬长而去,我唏嘘的叹了口气,冲着边上一直保持站姿的朱厌说:“爷,咱们也撤吧?”
“啊就..我..我脚麻了。”朱厌面瘫一般回头望向我,伸出三根手指头,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跟前。
我惊讶的倒抽一口凉气问:“刚才勇伯伤到你了?”自打和朱厌认识以来,我还是头一次看他吃瘪,心底的震撼可想而知。
朱厌撇撇嘴道:“那..那有什么..稀..稀奇的。”
“我日,那老头这么狠?”我搀住他的胳膊。
朱厌歪了歪脑袋,想了几秒后说:“我可以..格杀他,但..但没必要。”
“八极拳是个什么玩意?还有你刚刚说的铁山靠又是干啥的?”我好奇的问他,朱厌比比划划,费劲巴巴的解释了老半天,我才勉强听懂,感情那八极拳是一路拳法,铁山靠则是拳法里最为凌厉的一式,但是练习起来很麻烦,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底根本看不出什么成效,有点类似朱厌教我的“砍踢”不同的是“铁山靠”练的是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