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咄咄逼人的挑衅,房间里的人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不知道是厄运没在里面,还是丫跟我们玩“韬光养晦”的把戏,总之这口气出的我浑身上下都得劲,
“走吧,”小佛爷拍拍我肩膀,对着房门轻喝:“这笔账算到小佛头上,不服气的话稻川商会随时可以到金三角找我,看我干不干你们就完事儿,”
小佛爷这句话无异于撕破了我们的伪装,就是指名道姓的告诉厄运,事儿金三角干的,人是金三角杀的,如果你敢再招惹王者,金三角铁定揍你,但是我们又都全副武装,厄运就算报警处理,也找不到我们头上,
撤退的时候,进行的很顺利,我们一甘人有条不紊的撤进王一事先准备的两辆奥迪车里,当所有人都坐进车里以后,小佛爷嚣张的将自己的面罩挂在“樱花会所”的正门口,朝着住宿楼的方向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叔,你是通过啥方法弄来两辆车的,”佛奴冲着坐在驾驶座的王一乐呵呵的问道:“我总看电影里,那帮偷车的随随便便用两根线一怼,车子就启动了,要不你教教我呗,”
王一没好气的白了佛奴一眼:“我特么哪知道,这两台车是老子提前就开进大院的,”
“哈哈,,”大家纷纷大笑起来,
一路无话,我们将奥迪车开进来前的那个地下停车场,又换上我们的“大众迈特威”风风火火的朝着王者的总部楼驶去,快到金融街前,小佛爷停下车,冲着我努努嘴:“你回去联系运钞车,我们先不进去了,万一里头猫着警察,到时候大家都麻烦,半个小时后,咱们就在这个路口碰头,”
“稳妥,”我点点头,从车里蹦了下来,
小佛爷咧嘴一笑道:“我带着哥几个再帮你铲除几只石市的不和谐的小猫小狗,争取在五年之内,叫石市所有道上玩的朋友,听见王者的名字都浑身打怵,”
“大家都小心点,”我跟他们摆摆手,大步流星的朝着金融街里走去,
小佛爷特别懂人心,一句话解决了我所有的后顾之忧,离开石市,我别的不担心,唯独就怕王者的地位不稳固,玩社会的人三更穷五更富,为了票子马子啥事都有可能整出来,我就怕某些亡命徒收了稻川商会的钱,会对我的家人和兄弟下手,
王者现在最大的弊端是处于半灰半白的转换过程,介于商人和流氓的中间位置,干掉某条疯狗谁也敢,可干完以后麻烦事一箩筐,毕竟大家现在都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再让警察指名道姓的传唤,实在是影响王者的声誉,小佛爷这一手完美化解了我们眼下的尴尬,
往总部楼走的过程,我心里说不上的自豪,这条日新月异的金融街全他妈属于我们兄弟,楼里的公司非富即贵,职员要么是某些名牌大学毕业的,要么就是拥有一定的特点,想想我们一帮高中没念完的二流子领导一群大学生我心里就倍儿爽,真想马上开车回我们县城,薅住我当时的班主任脖领问问,老子到底算不算有出息,
王者总部坐落在金融街的中段,不论是地理环境还是楼层建设都是最有排面的一栋,两个鎏金大字“王者”平铺楼面,此刻在阳光的反射下晃得人眼球一阵眩晕,
打算进楼之前,我猛不丁看到距离总部不远处的一栋塔形的建筑,不由放慢了脚步,塔形建筑的门口矗立一块?底白字的牌匾,上书“忠义堂”,两个穿保安制服的青年正一丝不苟的守在门口,
“老板,”见到我慢慢走过去,两个保安腰板往起一挺,冲我敬了个礼,
“你们认识我,”我疑惑的问道,
其中一个保安昂声道:“金融街保安的第一课,就是熟悉王者所有老板的面孔,”
“这是,,”我点点头问道,
“忠义堂,所有为王者战死的英灵灵位的存在地,”保安继续回答,
“我进去拜祭一下,你们帮我通知雷少强和苏菲吧,”我深呼吸一口气,冲着香堂跨了进去,记得当初建金融街的时候,正值王瓅带着恶虎堂进驻金三角,当时恶虎堂兄弟死伤连连,我嘱咐唐贵一定要在金融街上为那些死去的兄弟建一座香堂,香堂建在了,我却一次都没来拜祭过,真是够内疚的,
香堂里,摆放着三十多尊灵位,以及一张张年轻的?白照片,这些人有的是战死金三角的恶虎堂兄弟,也有的是倒在石市、崇州市别的堂口的兄弟,看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我心底说不上的压抑,
虽说踏上这条不归途本来意味着一只脚迈进棺材,一只脚踏入监狱,可这些本该享受大好时光的年青人却再也没有机会睁开眼睛,我叹了口气点燃三只香,插在香炉当中,低声道:“兄弟们,我来晚了,大家不要见怪,”
把香插好,我匍伏在地上,规规矩矩的冲他们磕了三个响头,江湖上讲究辈分儿,大哥拜小弟的先例几乎没有,但在我心中,他们都不是小弟,全是我的恩人,如果没有这些人的抛头洒血,王者不可能有今天的欣欣向荣,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叩首,
磕完头,我的情绪有些失控,席地坐在地上,朝着逝去的“恶虎堂”兄弟擦抹眼泪,低声喃呢:“当初你们历尽千辛万苦才跟昆西打上关系,如今我却要为了背景和未来跟昆西撕破脸皮,你们走的不值啊,下辈子说啥都不要再混社会,本本分分的生活,本本分分的做人,”
别看我在小佛爷和昆西的面前始终保持着乐呵呵的态度,一副不铲除昆西誓不罢休的模样,实际上个人的苦个人知,昆西是不是好人,我没资格定论,但是他没坏到我头上就是个好人,
当年王瓅带着恶虎堂兄弟入缅,帮助昆西平定内乱,昆西也保证绝对不会往崇州市和石市送“毒”,他做到了,这几年崇州市、石市在这一块上绝对的干净,而如今我却要单方面撕毁协约,说老实话有点违背道义,
这时候门口的方向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雷少强的声音传了过来:“吃社会饭的,哪有什么绝对的对和错,站在咱们的角度,所有阻碍王者发展的人和势力全是敌人,可站在对方的角度,我们何尝不是伙恶徒,三哥不需要纠结这些,”
“嗯,”我沉闷的点点头,话虽如此,可我的心里始终都有一道坎迈不过去,
雷少强弯腰躬身,上了几炷香,也盘腿坐在我们面前,自怜自嘲的摇摇头:“咱们这种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八分饱,在你我的世界观里,只有爱与恨,饿和饱,野心勃勃和心如死灰,既然走上这条路,那就要站到最高峰,哪怕只能活一天,也要站的笔直,”
“你也赞成对昆西下手,”我侧头问雷少强,
雷少强耸了耸肩膀:“你能改变结果么,”
我摇了摇脑袋,干掉昆西是罗家老爷子的意思,甚至还牵扯到了第九处和一些隐藏在暗处的国家势力,我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哪有那种翻江倒海的的能力,
“那还需要纠结么,本本分分的做个马前卒,咱们才可以活的更久,站的更高,”雷少强递给我支烟:“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那都代表王者的声音,对了,咱们一起狂,错了,大家一块扛,就是这么简单,”
“菲菲呢,,”我回头望了一眼,只看到胖子、唐贵、刘云飞和胡金几个人,
“没有下来,她说她会忍不住哭,”雷少强嘬了口烟嘴低声道:“拼完这一把,就回家吧,弟兄们想你,老婆孩子也想你,这封信是菲姐让我给你的,运钞车在门外,早点去早点回,大家都在盼三归,”
“好,”我从地上爬起来,又看了一眼香堂上的灵位,跟兄弟们挨个拥抱一下,跨出了门槛,
外面的阳光一如既往的灿烂,困扰我的心结也彻底打开,为了家人和兄弟做一次丧心病狂的疯狗又何妨,青春这种奢侈的玩意,要么小心珍惜,要么使劲儿挥霍,平平淡淡的,老了连回忆的东西都没,太可怜太苍凉,
走出“忠义堂”,我看到朱厌两手怀抱在胸前,斜靠在总部的大门口,朝着我比划了三根手指头,我怔了一怔,也咧嘴大笑,冲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