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林子里的光线极其暗,各种枝繁叶茂的乔木将天空挡的严严实实,两人哪怕相对而立,三米之内基本看不清对方的模样,王瓅拽着我藏到一棵大树的背后以后,林子里立马变得寂静无声,除了一些虫鸣以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大气不敢多喘一下,两手抬起猎枪死死的盯着前面,等了足足能有五分多钟,始终没看到有什么人出现,冲着王瓅压低声音问:“阿瓅,该不会是咱出现幻觉了吧,”
“难道是我听错了,”王瓅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抱起枪管做出瞄准的姿势,距离的如此近,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的鼻尖上泛起了一层密密??的细汗,看上去无比的紧张,
“不对,肯定有人,”王瓅加重语气,刚刚放松下来的枪管又抬了起来,
这时候我也看清楚了,距离我们二三十米的地方有手电筒的光芒闪烁,“扑簌扑簌”的脚步声越发越近,刚才估计是因为距离我们太远,所以我俩只是看到白光一闪就没了动静,
王瓅深呼吸一口,声音压缩的极低沉:“对方大概五个人,东南方向,三哥你待会捡几颗石子往东边的方向仍,制造出来一点声音,我来狙杀他们,”
我们隐藏在黑暗中秉住呼吸,而对方手里却攥着手电筒来回的扫射,完全就是几只放大的萤火虫在等着挨削,如果我们时机把握的好,王瓅的枪法又足够准,干掉他们不是什么费劲的事情,
唯一不妥的地方就是枪响势必会引来更多人的抓捕,不过我们现在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解决完眼前的?烦再考虑以后,
“三,,二,,一,,,”王瓅喃声示意,
随着“一”字落地,我捡起来几块小石头就狠劲扔向靠近东边的灌木丛,
几束灯光齐刷刷的射向灌木丛,同一时间王瓅“咚、咚、咚,,”连续叩动几声扳机,瞬间惨叫声响起,对面惊慌失措的发出“太磕以秀、太磕以秀,”的叫喊声,
紧跟着他们把手电筒也关掉,“突突,,”的枪响声随之而起,王瓅击杀对方两人的时候,也将我们藏身的方位彻底暴露出来,对方的子弹像是下雨一般“咻咻,,”的扫射在我们面前的树干上,一瞬间火星点点,树干跟炸开皮似的乱溅,密集的扫射压的我们根本抬不起头,
“小三子,发生什么事情了,”王一的声音再次透过对讲机传过来,
我躲在树后面,愤怒的低吼一声:“遇上贼了,操,”朝着对面开两枪还击,不过也没什么实质用途,对手不光火力强大,本身也应该是经常摸枪的人,反应速度和隐匿手段皆是一流,
“别慌,等着我,,”王一那头嘟囔一声后就又没了声息,
一杆猎枪最多也就装五发子弹,我和王瓅手里都只有一把枪,身上也都没多余的子弹,根本没法做到像对方那样肆无忌惮的疯狂扫射,我们只能被动的藏在大树后面,又不敢到处乱跑,这样下去,我们早晚得被他们给包围,
最尴尬的是,明知道我们手里没几颗子弹了,可是还不得不朝对方开枪,不然他们肯定会趁机攻过来,
“三哥,我还有两颗子弹,咱们这样,,我掩护你,你待会玩命朝西边跑,兴许能躲的过去,”王瓅的左胳膊被流弹擦伤,咬着牙侧头朝我低声道,
“别鸡八扯淡,老子没有让兄弟留下当挡箭牌的习惯,”我瞪了他一眼,侧身靠在树干后面,冲着对面“呯,,”的开了一枪,不过很快又被他们密集的枪火给逼退回来,
“你特么是不是彪啊,留下来咱俩全得挂,厄运的目的肯定是搞死你,我的命又不值几个钱,”王瓅有点急眼,喷着唾沫骂了我一句,冲着对面“咚,,”也开一枪,对面发生“啊,”的一声惨叫,显然又被王瓅给干掉一个,随之枪声也稀疏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么疯狂,
“说破大天,老子也肯定不会走,”我深呼吸两口摇头,
王瓅恨恨的吐了口唾沫道:“那行,你不走我走,你给我掩护,”
“啊,”我有点傻眼,没想到这种紧要关头王瓅给我整出这一套来,
王瓅虎着脸道:“咋地,你不乐意,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咱们是兄弟,这会儿不是又反悔了吧,整件事情可是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还年轻不想死,你想死自己死去,别把我拖下水,”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跟我生死与共的王瓅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可瞧他的表情一点都不似在开玩笑,我认命似的点点头:“行,我掩护,你走吧,”
“呵呵,,我没把你绑起来送给厄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自求多福吧,”王瓅嘲讽的撇了撇嘴巴,将手里的猎枪立到我跟前,慢慢匍匐下身子,朝着我压低声音道:“快他妈掩护,”
他的一字一句就像是刀子似的扎在我心上,我不反感王瓅走,但是特别难受他是用这种方式走,混了这么久我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情况,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当时我特别想一枪干掉这个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狗逼,可是忍了又忍,还是没狠下心动手,大家兄弟一场,他如果能捡条命,也算我替自己积阴德了,
我发狂似的抱起王瓅的枪,朝着对面“吭、吭,,”叩动两下扳机,王瓅趁着这个当紧,一个猛子扎向我们身后的矮树丛,接着灵猫一般左突右闪消失在了暗夜中,
对面好像察觉出来什么,密集的火力再次发了疯一般朝着我这头扫射,而此时我手里只剩下一杆还有两颗子弹的猎枪,我躲在树干背后一边抹眼泪一边通过耳塞问王一:“王叔,你还有多久能过来,”
“我他妈都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什么位置,只能抓瞎的乱闯,你那片有什么显着的特征么,”王一火烧火燎的怒吼,
“我在乌多姆塞省的鬼子林,”我记起来之前王瓅告诉我的坐标,
“鬼子林,操特妈得,距离我至少还有八九公里,你再坚持一会儿,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其他人,我们都分开在找你,”王一咒骂了一句后,不再出声,我估计他是用别的通讯工具在联系其他人,
“再坚持一会儿,我特么拿啥坚持啊,”我苦笑着冲着对面又开了一枪,
约莫过去六七分钟的样子,对方的火力变得更大强横,估计是来了增援,“咔咔咔”的枪响如同放炮似的在密林里乍响,我旁边几颗碗口粗细的小树全都被拦腰干断,对方距离包围我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又是一轮扫射后,对面的枪声戛然而止,厄运洋洋得意的声音吆喝起来:“三哥你好,能认出来我的声音么,我是稻川商会的厄运,不远千里跑到金三角,就是专程接您回石市的,您不出来见一面合适么,”
“厄运来了,,”我吸了口浊气喃喃自语,看来我今天真是在劫难逃了,
见我不作声,厄运再次操着尖锐的嗓音喊:“三哥,小弟真的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单纯想跟你谈笔合作,如果我想的话,随便往你那丢几颗?雷子,你想你现在还有可能活着么,”
我依旧没有吱声,甭管厄运说的是真是假,我都清楚一件事,我落在他手里绝对要比死掉还痛苦,这个狗篮子指不定要拿什么招折磨我,
“三哥,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替自己的这位红粉佳人想想么,姑娘,不如你帮忙呼唤出来三哥,”厄运贱逼嗖嗖的诡笑,接着就传出江琴的娇喝:“别碰我,不要碰我,”
“草泥马,”我恨恨的攥着拳头,厄运真是够鸡八不要脸的,看实在逼不出来我,就把主意打在江琴的身上,不用看也知道,这个狗杂碎现在肯定手脚不老实,
“三哥,你再不出来我可是要上演活色生香图喽,”厄运嘶吼的同时,我听到安佳蓓痛苦的哀求声:“不要,不要,,”
“你他妈想怎么滴,有啥招冲着我来,”我实在忍不下去了,直接从树干后面站了出来,冲着对面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