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点头同意,小佛爷长长的舒了口气,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完成了什么重要任务似的,我本来已经撂下来的心当即又提了起来,朝着小佛爷笑问:“哥,你丫不是打算把我卖到非洲某个窑里去挖矿吧。”
小佛爷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说特么什么傻话呢,你才值几个烂钱,割了篮子卖**顶多也就值半瓶矿泉水。”
我俩说话的功夫,走到了那两辆枣红色的汉兰达跟前,打头的一辆车,驾驶座的位置坐了个瘦高男子,男子的面庞被墨镜遮住大半,依稀可以看到侧脸上有条特别显眼的伤疤,后排坐了两个胳膊粗壮的男人,都是三十来岁模样。
我打量他的时候,那男子也扭头注视着我,声音清冷道:“你坐我这辆车吧。”
“那我哥呢?”我眯着眼睛问道,这人给我的感觉特别危险,随着隔着墨镜,我仍旧有种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的悸动。
“他坐后面那台车。”男子微微推了推自己鼻梁的墨镜框。
我扭头看向小佛,小佛沉思几秒钟,微微点点头道:“听他的。”
这个时候胡金、伦哥、鱼阳和王瓅他们也边说边笑的走过来,随行的还有刚才在公园深处担任狙击任务的孙至尊和毒狼风华,见到我俩杵在车跟前,胡金好奇的问:“小三爷你这是要去哪啊?我陪你一起呗。”
“抱歉,我老板只说要见赵先生一个人,其他闲杂人等暂时不见。”坐在车里的长男子冷冰冰的说道,他说话的口气不带一丝感情。
“去见一个朋友,很快就回来,王瓅你先去联系欧阳振华,让他帮着给兄弟们安排吃住的地方,象征性的给点钱,他要就要,不要就拉倒,伦哥嘱咐好兄弟们,这段时间不要惹事生非,咱们到这头不是为了立棍,就是单纯的找人,不要惹得本地势力合成一股消灭咱们。”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朝着哥几个吩咐道。
“啥**朋友啊,整的这么玄玄乎乎,操!”鱼阳口无遮拦的笑骂了一句。
熟悉鱼阳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性格大大咧咧,根本没有任何攻击人的意思,可是那个开车的长男子却立即皱下眉头,像是个机器人一般厉声道:“先生,你说话的方式很有问题。”
“咋地?你老板是皇上啊?他说见谁就见谁?谁特么没点脾气似的,三子咱不去!”鱼阳顿时鼓着眼珠子犯起驴劲儿。
“不好意思哥们,我兄弟这里不太好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哈。”我赶忙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笑容满面的坐到副驾驶上,冲着鱼阳他们摆摆手喝斥:“麻溜撤,别特么等人家岛国的条子上门来抓人,鱼总你待会找个妞放松放松,我绝对不告诉你媳妇。”
鱼阳不知道对伙啥身份,我刚才可听小佛爷说的一清二楚,真把他们给惹火了,说不定敢从车里拖出来一门迫击炮把我们都给“突突”了,在我的认知里,敢搞恐怖活动的人应该都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狠茬子。
打走弟兄们,我又冲着小佛爷道:“哥,咱们抓紧时间出吧,你记住哈,如果待会需要赞助,我可没钱上供,不是哭穷,是真没钱..”
“瞅你小气巴巴的样子的吧,放心吧,出钱的活交给我,待会你少吭声多装傻,我想办法跟他们的大当家解释清楚,如果人家非要跟你交朋友,你也别犯驴,听懂没?”小佛爷好笑的竖起小拇指。
“被你害惨了。”我半真半假的吐了口浊气。
等我坐稳以后,那个戴墨镜的长男子直接动着汽车掉转了方向,我急忙道:“铁子你开慢点,我不赶时间..”
“我们龙田先生很赶时间。”长男子冷酷的扬了扬嘴巴,从身上摸出一个烟盒,弹出来支香烟递给我:“来一支吧,解解乏!”
如果不是他说话的口气太生硬,兴许我还真接过去了,可是听到他跟命令式的口吻以后,我心里面顿时不痛快起来,不过脸上没敢表现太明显。
我特意瞟了眼烟盒,居然是国内才有卖的“娇子”烟,当即心里头就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笑着问他:“哥们是华夏人吧?哪个省的?听你口条子挺利索的,岛国也有卖这种烟的?”
他微微怔了怔,嘴唇不自然的抽搐两下,笑道:“岛国有不少人国内同胞开的小市,什么样的烟都能买到,而且还有卖五粮液和剑南春的呢,比国内的味道更正宗,来吧赵先生,抽一颗烟解解乏。”
撑到底,这家伙东拉西扯了一大堆也没有告诉我他到底是哪的人,我摆摆手婉拒:“不了,我肺不太好,戒很久了,哥们要是不介意的话,能把烟盒送给我不?我个人有存烟盒的爱好,就跟集邮、集币差不多。”
他犹豫了几秒钟点点头,将整包烟丢给了我。
“谢啦!”我把烟盒小心翼翼的揣进衣服内兜,说话的同时,我透过后视镜瞄了眼车后座上的三个平头汉子,三个人的服饰相同,都穿着紧身的黑色短袖,壮硕的胸肌夸张的隆起,一看就知道平常应该特别热衷健身,三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不苟言笑。
“三位老兄是哪里人啊?说不定咱们还是老乡呢。”我回过头朝着三个壮汉问道。
开车的长男子抢在三人的前面出声:“他们都是岛国人,完全听不懂你的话。”
“搜噶,我说他们咋都跟二愣子似的半天不憋屁呢,敢情都是聋哑人,呵呵。”我大大咧咧的笑道,透过后视镜紧紧的观察仨人的面部表情,当我骂出那句“二愣子”的时候,其中一个壮汉微微皱了下眉头,虽然很快掩饰过去,但还是被我抓到了其中的表情变幻。
也就是说开车的长男子在说谎,后排的三个壮汉绝逼听得懂国语,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完全没那个必要啊,就算告诉我都是华夏人,我也挖不到他们的祖坟去,兴许是人家组织有什么内部规定吧。
我也没揭穿他们,单手拖着侧脸,凝望车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心底不住的打小鼓,待会见到那位“赤军”的大当家应该怎么搪塞过去,想着想着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既然对方只是约我去见面,为什么要派三个明显肌肉过剩的猛男来呢?难道是怕我不配合,打算强制把我押走?
这特么明显不符合逻辑啊,就算这三人再猛,也肯定杠不过我“恶虎堂”和“疆北堂”的百号子弟,再有就是小佛爷坐的那辆车好像压根没有跟上我。
一瞬间我心头掠过一丝警惕,朝着开车的长男微笑道:“哥们,你车稍微放慢点,我哥坐的那辆车好像没跟上来,咱们稍微等等吧。”
“他们可能走的是另外一条路,不用担心!”长男非但没有降,反而把油门踩到了底,这么明显的举动,我要是再看不出来有诡异,那脑子真是被驴给踢了,可对方这会度飞快的驾驶着车辆,我如果有什么异动,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
“那就好。”我捂着肚子低声道:“我好像吃坏东西了,哥们你能不能把车靠边上停一下,我想解个手。”一边说话我一边快将自己左脚上的鞋带给解了下来。
“马上就到了,再忍耐几分钟吧。”长男不耐烦的摇头拒绝我。
眼瞅着汽车驶入一个隧道,趁着眼前短暂失明的空隙,我猛地将鞋带抻直,一把勒在长男的脖子上,使劲朝着自己的怀里一拉,厉喝道:“给我他妈减,靠边停车...”
我“车”字还没说完,坐在后面的一个壮汉也忽然拿出一根很细的铁丝勒在了我的脖子上猛绞,我被勒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不由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度,我们仨就跟开火车似的,一个勒一个脖颈的狠拽。
被我勒住脖子的长男没办法掌控方向盘,但是脚还好死不死的踩在油门上,我们屁股底下的这台“汉兰达”度不减,就跟喝醉酒似的在隧洞里来回左右晃荡,车头蹭着水泥桥洞擦出一朵一朵的火花...